何少承告别赵倩幕,来到酒楼后厨。听得声音,无人跟来,想是那人应当没有发觉他要走。
何少承掏了钱递给小二,轻声道:“小二哥,劳烦你把酒菜送到我的院子里去。”
那小二也是机灵的人,见何少承话语轻轻,于是也轻声道:“好的客官。”
何少承见那小二机灵,于是也不再说话,朝着酒楼的后门走了出去。
出得后门,只见前面是一条窄窄的巷子,胡同弯弯绕绕,正是摆脱那人监视的好地方。
何少承见此良机,立马运起内功,快速的窜了出去。
却说何少承走后不久,酒楼大堂角落的一处位置,独自坐着一人,在自顾喝酒,目光却一直盯着酒楼后厨。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起身快速的走向后厨,举目四顾,好像找不到他要找的人。
于是这人抓住正提着篮子往外走的小二,道:“刚刚进来那人呢?”
小二见这人凶神恶煞,于是道:“从后门走了。”
那人闻言,放了小二,立马追了出去。
小二还急忙道:“客官,您还没付钱呢!”
只听风声传来,一锭银子飞落小二手中的篮子。
那人追到后门,哪里还看得见何少承的人影。这人正是周常历派来监视何少承的那顾寒。
看得不见何少承人影,顾寒心下惊奇,心道:“难道他知道我在监视他?他不会武功如何发觉?”当下提气运劲追了出去。只是这后门出去都是一些弯弯绕绕的小巷,房屋高矮不一,最适合躲避人追击。
顾寒见在小巷追击怕是不行了,于是运气轻功,飞向屋顶,从屋顶一路疾驰,却看不到小巷中有衣着与何少承相似的人,于是暗道“糟糕,跟丢了,这家伙是怎么摆脱我的呢?”
顾寒自知跟丢了何少承,于是向周府奔去。
他却不知,自他提气直窜,又飞向屋顶急奔,都落入了酒楼正街的一道身穿棉袄、弯腰低头的人的眼中。
不多时,顾寒来到周府,只见周常历正坐在堂中。周家上下正是一片热热闹闹的景象,想来都是在准备小年夜呢。
顾寒走进堂中,像周常历拱手道:“大人,属下失职,跟丢了那何少承,还请大人责罚!”
周常历道:“哦?一介不懂武功的书生能摆脱你的监视,此事可有何蹊跷?”
顾寒道:“大人,那何少承去得酒楼叫了些酒菜,之后赵知府的小姐去找了那何少承,然后那何少承就从后门溜了。”
周常历道:“无妨,那穷书生能翻得起什么风浪,我要的消息已经得到了,正要通知你回来。”
顾寒道:“请大人吩咐!”
周常历道:“你今晚随侍我左右便是!”
顾寒听得周常历命令,于是不再多言,拱手立于周常历身后。
周常历又喃喃道:“赵兄赵知府,希望这里面没有你的参与。如若不然,嘿嘿、、、”想到这里,周常历又叫道:“来人!”
只见门外闻声进来了一名仆人,正站在堂下。
周常历道:“公子回府了吗?”
那仆人道:“回老爷,公子访友去了,还未曾归来。”
周常历道:“派几名好手去找,找到了先别回来。”
那仆人道:“是!”于是便转身退下了。
顾寒站在身后听得周常历这般吩咐,于是道:“大人,今日是小年夜,正是一家团聚之时,您为何叫公子不要回来?”
周常历道:“我们想团聚,怕是一些余孽不让我们团聚,树欲静风不止啊。只有把这些个余孽一网打尽,我才能安安生生。”
顾寒道:“老爷可是发现那刺客的行踪和身份了?”
周常历闻言不回答顾寒的话,只是反问道:“那日你与那武风交手,你的武艺比他如何?”
顾寒道:“回大人,若论招式我与他不分上下,只是那武风经年打熬内功,我与之相比差了一筹。”
周常历道:“嗯,你倒是不掩盖,想那武风也是武林一等一的好手了,他日你必然强过他去。”
顾寒道:“大人为何有此一问?”
周常历道:“那日清剿武家庄,唯独缺少了武风的一子一女,想来那刺杀谦儿的刺客应该就是此二人了。”
顾寒道:“难道那二人今晚。。。?”
周常历道:“没错,我已经得知那二人今日必来我府上。今日人多眼杂,正是刺杀我的好时机!”
顾寒惊道:“那大人为何不提前把他们拿下?”
周常历看了顾寒一眼,道:“你跟随了我那么多年,平日是得多长长心眼了,虽说武功要练,但是心思也要活泛一些才是,否则也不至于跟丢了那何少承!”
顾寒听得周常历的言语,心下也是战战兢兢,道:“大人教训得是!”
周常历道:“知道就好!你可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若公开拿下那武家兄妹二人,只怕事情闹将开去,落到有心人眼中,怕会引出不必要的麻烦。盯着这布政使位置的人多的是。”
顾寒道:“那今晚他们进得府来,大人的家眷岂不是危险?”
周常历道:“家眷身旁都加强了护卫。再说他们只有两人,这些个江湖人士,有我在此,必然矛头会指向我,我家人他们是不会动的。我只要布置下埋伏,那武家兄妹断然难逃一死!”
顾寒道:“原来如此!大人高明!”
周常历摆摆手。过了一会儿又道:“他们兄妹二人的武功如何?”
顾寒道:“回大人,那二人年纪甚小,属下与他们并未交过手。只不过从那日刺杀公子的现场来看,这二人武功应该不弱。”
周常历道:“是吗?比你如何?”
顾寒道:“若与我交手,定然手到擒来!”
周常历道:“那就好,今晚就看你昆仑门人的高招了!”
原来这顾寒是昆仑门下。顾寒听得周常历提及他的师门,不再答话,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常历见顾寒低头不语,也不再说什么。自顾自的走出堂中,看得府中上下的人来来往往的忙碌,准备着小年夜的饭菜。
今日是小年夜,周常历的些门生故吏、下属官员,有一大部分人会在今天来府拜访,若算上他们带来的仆人,今晚周常历这府邸来的人肯定不少,若要混进府中刺杀,不久等这些人登门之时,正是混进来的好时机。
寒冬夜晚,冷风袭来,周常历站在门口却好似兴致很高,不畏严寒。顾寒从背后看去,竟然从周常历萧索的背影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周常历喃喃道:“武善公,你一辈子与人为善,我今日也做做那善人,送你的两位孩子与你团聚吧!”
周常历说完,摇摇头,转身走进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