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气,一直憋闷在龙慕炎的心口。
他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
只要一想到他当初竟然想要留在身边对女人竟然是这么一个心肠恶毒的蛇蝎,他就恨不得即刻弄死她。
楚翘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男人,眸间闪烁着不共戴天的恨意,眼前的人,毁了她的一切,她的人生,她的爱情,她的伙伴。
他怎么还可以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卑鄙无耻的小人,你怎么不去死?”
像是从心底深处发出来的怒吼声,此时的楚翘,仿佛是一只穷凶极恶的兽,眼里荡漾着满满的恨。
她的双眼已经变得血红,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癫狂:“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从来没有这么一刻,她如此的痛恨他,无比的痛恨,恨不得他即刻横尸当场。
龙慕炎的眼底掠过森冷的颜色,脸色更是阴鹜的厉害:“你还活着,我怎么舍得死?”
“你去死,你去死啊,你去死……”楚翘疯狂的大喊着,伤痕累累的身子剧烈的挣扎起来,身上的铁链响起来,满室的杂音。
这样疯狂的楚翘,令人心里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龙慕炎心头掠过一抹莫名的悸动,似是心头上有一丝细线扯动,那感觉令他越发的烦躁。
“弄出去。”阴鹜的声音,龙慕炎冷哼一声,转过头不再看疯狂的楚翘。
几个保镖闻声过来,将笼子放下,抬起来往外走。
楚翘在笼子里喊得脱力,心中的悲哀将她淹没。
身子软的没有一丝力气,楚翘紧紧的闭上眼,一滴清泪滑落,隐入发间。
她恨极了自己的无能,恨极了自己此时被人束手束脚。
为什么那个混蛋,那个恶棍逍遥法外,烈火堂的人,却到死都不能瞑目?
夜晚九点,黑市地下拍卖场。
偌大的大厅里,人声鼎沸,人们伸长脖子往中央那个蒙着黑布的大笼子。
“诶,你说那是什么啊?又有什么新鲜的花样?”
“不知道,好像是什么宠物?”
“宠物?”
“什么宠物要这么大的笼子?”
“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人们议论纷纷,一时间,拍卖场里嗡嗡一片。
二楼的雅间里,龙慕炎坐在里面,透过黑色的单视玻璃,他可以清楚的看见外面的一举一动,可是外面的人,却看不见里面的状况。
莫德从外面进来,走到龙慕炎的身边,说:“龙少,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龙慕炎的目光牢牢的盯着外面大厅中央的笼子上。
“去吧。”
莫德应了一声,出门对门口的站着的工作人员吩咐了几句,马上便有人通过扩音器喊话,很快,大厅里安静下来。
人们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笼子,过了一会儿,有人过来,将笼子上的黑布缓缓的拉下,人群之中又爆出声声惊叹。
那笼子里,赫然用链子拷着一个女人。
头发乱糟糟的,一声的血腥之色,看上去,有一种别样的诡异。
突如其来的亮光,刺得楚翘睁不开眼,她感觉有无数的眼光盯在自己的身上,像是一道道锥子一般。
等她睁开眼,就见一群男人围着她看,那目光似乎剥光了她的衣服。
楚翘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当做猴子一样看过,登时,浑身不舒服,下意思的想要将自己蜷起来,可是,身上的伤口疼的厉害。
拷在胳膊上还有腿上的铁链叮叮当当的响起来,很是清脆。
人们唰的睁大眼睛,眼底尽是兴奋的神采。
“这是不是野人啊?”一个瘦男人问道。
“应该是,你看看,那双眼睛,多野性啊,哈哈,这个宠物我要了。”一个胖的肚子上仿佛扣了一口大锅的男人说。
“你想要就要啊,我还看上了。”一个精瘦的老头说道,看着楚翘的目光尽是邪恶。
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富甲一方的豪绅,而且,多多少少,都有些许神经病的嗜好。
这种剥离羞辱的目光,令楚翘悲愤欲死。
可是此时,浑身的疼痛令楚翘神思倦怠,疲于应付,更难挣扎。
楚翘感觉到有两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但仅仅只是一瞬,那视线便移开了,还不等她去寻找那两道视线的来源。
而现在,她也没有什么心力去探寻什么了。
在场的男人,哪个不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楚翘要将唇瓣咬碎,满是血痕的纤手攥紧,即便无力,她也拼着一口气。
龙慕炎!龙慕炎!
心底深处有一个尽是痛恨的声音念着这个名字,像是要将这三个字咬碎了。
“大家静一静。”主办方在台上握着话筒,声音穿透了整个大厅的每一个角落。
人们讨论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可是脸上眼底的兴奋丝毫不减一分。
“今晚的宠物,是金焕生先生的心头之爱,特意摆出来供大家观赏……”
主办方的话还没落,下面哄闹的声音又开始了。
“不是拍卖啊?”
“怎么只是观赏啊?”
“这样的有趣的宠物,真是可惜了……”
笼子里的楚翘,一颗心呕得要死,龙慕炎这个混蛋。
“主子爷。”乾九上了二楼,走到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身边,恭声叫道。
“打听清楚了?”那个男人并没有转过身,慵懒的男人带着几分邪气。
乾九声音更加恭敬:“是,那个女人就是烈火堂的朱雀,被金焕生送到这儿来的。”
男人哦了一声,邪气四溢:“我要拍下她。”
乾九微愣,但是很快出声:“是。”说完,转身朝楼下主办方所在的位置走去,同他们交涉。
可是交涉了半天,主办方还是没吐口,一脸的为难。
大致意思就是,金先生说了,观赏可以,并不出售。
乾九开出的价钱已经很可观了,主办方眼睛闪了闪,但最后还是没有答应。
乾九返回二楼,还没开口,就听那邪邪的声音响起:“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
虽然慵懒的声音,可是里面却含了冰霜,乾九身子一肃,单膝跪地,“请主子爷责罚。”
男人哼了一声,坐下的转椅缓缓的转过来,露出一张颠倒众生的脸,魅惑至极,像是要勾去人的心魄,尤其是男人的那双眼睛,潋滟之中沾染了邪气,活脱脱一个……妖孽。
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的右脸上有一道伤疤,从眼角一直划到唇角,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可饶是如此,他面上那一副倾城之色,依旧叫人心惊。
极少有男子能美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