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换一种方式囚禁我,慕晋霖,我说得对不对?”容珠杏目圆睁,愤怒的盯着慕晋霖转身的背影。
慕晋霖回头,“容珠格格聪明,我慕晋霖将来还有用得着格格的地方,暂时先就委屈你了,在我没有查清这起炸弹事故到底是否与你有关时,这里,暂时是你的栖身之所!”
“你……慕晋霖……你混蛋……你刚才说了……我说出身份你就要放了我……喂……”
听着身后传来气急败坏的怒吼,慕晋霖唇角浮出冷笑。
陈孝之呆在原地,愣愣的看着雪樱,不,应该是容珠格格,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来,眼前的女孩真的是没落的皇室贵族,清王朝的遗珠,容珠格格!
他眼神忽然略过一丝黯然,弯身,将她的脚链从新锁上,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去。
“陈医生……”容珠在身后急切的叫他。
陈孝之回头,隔着薄薄的镜片冲着她淡淡的笑,“容珠格格,我帮不了你,你很重要,我不能放你走……”
自己还没说出口的话,就已经被他先拒绝了,容珠踉跄着退了几步,沉重的脚链条随即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响。
她看着面露无奈神色的陈孝之,黯然垂下眼帘。
“陈医生,我没事,你走吧……”
陈孝之点头,凝着容珠,最后才缓缓说出一句话,“不要放弃,不要放弃自己!”
容珠抬头,迎着他的目光,傲然的笑,“放心,偌大的皇宫都囚不住我,我还怕这小小地牢?陈医生,谢谢你,你比慕晋霖更值得我尊敬!”
尊敬?陈孝之突然想笑。
经过云影卧室时,慕晋霖推开门,房间内,残存的欢爱过的气息早就混在了挥散的灰泥里,那一日恐怖的爆炸声还犹在耳边,那一日洋楼被封的场景还在眼前挥之不去,那一日狂奔而来的寂静仿佛可以将他整个人吞噬,他呆呆站在门口,没有寻到那熟悉的身影。
她走了,果然再一次不辞而别,留给他的,像是一场破碎的春梦。
黑暗中,慕晋霖负手站在卧室的门口,深邃的眸子泛过隐忍的痛楚,内心蓬勃而出的爱,此时却是凉薄的不辞而别,他唇角抽了抽,转身,将门关上,去了书房。
陈孝之站在慕晋霖书房前,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慕晋霖扫到门口晃动的黑影,没起身,靠在椅背上,沉思着手中做了无数标记的地形图。
“咯吱……”一声,有黑影晃到眼前。
“仲祺,对不起……”陈孝之有些过意不去,还是说出了那三个字。
“你会有什么对不起我?”慕晋霖反问。
陈孝之见他脸上有愠色,却还是装出不在乎的样子,他更觉得内心难受,“仲祺,我不该背着你去见容珠格格,我……我对不起你……”
“如果你是我的部下,私自去见重犯,你此时定当逃脱不了惩罚,但,你是我的……”
慕晋霖抬起头,目光闪过无奈,却还是陈孝之见到的,那是一抹一如既往对他的信任,他抿着嘴,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此时,他处境如此艰难,他应该将更多心思放在查那起爆炸案和凶杀案上,可他却,一门心思想要救那个女人,陈孝之想,自己一定是鬼迷心窍了。
慕晋霖站起来推开书房的窗门,有沁凉的风呼呼而入,抚平了他有些烦躁的心,远去,应该就在不远处,传来几声闷响,那是枪声。
“我知道,作为一个医生,他的职责是救死扶伤,但是孝之,今日你救了她,来日我们可能就死在她手下……”
低沉的嗓音里有着无尽的苍凉,陈孝之听着心里难受得厉害,他上前一步,急切的说“仲祺,我下次再也不会了……”
慕晋霖回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疲倦的说,“不说了,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嗯……”陈孝之点头,出来时,他看到慕晋霖,依旧立在窗边,定定的望着远处那墨黑的夜幕,有些孤独,是他可以突然体会到的,那种不易轻易表露出的孤独与寂寥。
夜幕褪去,天边突然出现一抹如血色般灼眼的红光,紧接着,几声枪响将天幕拉开,天色彻底大亮。
沈家大宅内,沈老爷正在花园里打太极拳,秦管家一路小跑至他身边,悄声道,“老爷,甄家来信了,说四少爷应了和三小姐的婚事!”
“噢?”沈老爷浑浊的眸子顿时迸射出一抹精光。
他缓缓收回双手,难得呵呵的笑了起来,“这真是个好消息,我想是应该告诉月如了!”
自从沈婉如去世后,沈家一直处于悲痛中,直到有一天甄信良登门拜访。
“沈伯父,世侄有一想法,不直到沈伯父想不想听?”
“你说!”
那一日,甄信良突然开口,重提甄佑良和沈月如的婚事,着实将沈老爷别扭了一把。
沈婉如因慕晋霖退婚的事而自尽,一度成为川州名门望族之间茶余饭后的谈资,甚至有人暗自嘲讽沈家,这些沈老爷一直都知道。
眼下甄信良突然提两家的婚事,沈老爷这回内心是无比纠结。
若是接下这婚事,怕是又给三女儿闹了笑话,甄家四少他的花花肠子,他不是没见识过,到处玩女人,私生活泛滥,像匹无法驯服的野马,加上沈月如一直以来都很抵抗这门婚事,所以沈老爷心里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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