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他现在也不好过。我听聂鑫辰说,黄总虽然举报了他们,但他自己也好过。旗下的几块地,以前出凶杀案的消息被媒体翻了出来,价格一降再降。之前与他有交情的几名官方人员,不知摊上了什么案子……”
“聂鑫辰说,这些……都是学长做的。”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又终于展露笑颜,“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去怀疑学长或是其他。就算真是他做的,也没有做错。”
“聂家也好、黄总也罢,原本就有问题。也难保不是最近风头紧,查到他们头上。”
唐安晴明知她的分析有道理,却怎么也听不进去。
她忽然握紧了双手,想起王默、想起昨天夜里他阴沉的模样,想起在婚礼上旁人瞧着自己的奇怪眼神,想起那些不好不坏的传言……
于是勉强扯开一抹笑容,扬起眼瞧着她,柔婉又安静,“夏冰,聂鑫辰还跟你说了哪些。他让你告诉我,是想让我做什么呢?”
“没有,我怎么会让你去做。这些事是不是和学长有关都还不一定,再说你现在还趟在医院,又能有什么能力……”
“夏冰,你别瞒着我。”
唐安晴声音忽然降了下去。
她心里酸酸涩涩的,说不上什么滋味。
“我们认识多少年了,那么多追你的男孩,你就单瞧上了聂鑫辰一个。你们分手了也好、闹翻了也罢,要不是为了他,这件事你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我面前提!”
“你老实告诉我,到底和学长有没有关系?”
“有。”
夏冰点头,眸色沉静。
“黄总证实了,是学长要求他举报的聂家,因为在红香里酒吧的事,因为上次在学校起的冲突……”
“至于黄总自己,呵、他现在也只堪堪自保而已。”
夏冰说到这里,抚额叹了叹。
她难得的有这样颓丧的模样,和以往那无忧无虑,总带着学生气的神态大不一样。
像是在瞬间,就被这个社会催熟了。
“我以前可不知道,一名律师能有这么大的能力。偌大一个聂家,说被查就被查了。还有一个黑白两道通吃的黄总,资产瞬间缩水了大半。”
“聂鑫辰要我把这事告诉你,他想让你去求求学长。放聂家一马。”
夏冰说到最后,声音已有些哽咽。
唐安晴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她的手仍被夏冰握着,想抽开,又不敢抽开……
“是我自私了点,可聂鑫辰他、他说要来给你道歉,可学长警告了他不许接近你。我真的没有想到,没想过学长的手段这么狠,一点余地都不留。”
“可就算我求他,恐怕也没有用啊。”
唐安晴不傻。
这些事他既然没有让自己知晓,那便不会听从她的。
“但他做这些都是为了你,至少是因你而起的。晴晴,聂家还有许多无辜的人,聂鑫辰得罪了你没有错,但其他人是无辜的。学长的手段那么毒辣,他是想把聂家连根拔起啊!”
她吞了吞唾沫,再也说不出话。
毒辣、心狠。
这样的词,她原本以为是从不会出现在梁琛身上的。
那个温柔似水的男人,面上时常挂着笑,心底永远存着善。
他不该是这样的人啊……
“对不起夏冰,我、我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唐安晴在心底告诉自己,她如今是梁琛的妻子,不该偏听偏信。
至少要与他见面问个清楚。
何况就算真实,她从来不认为,自己在那个男人的心里,会有那么重的份量。
夏冰说完便离开了医院,实习单位虽然定了下来,可她下午仍是有课的。
唐安晴躺在病床上,看了看日期、又看了看时间。心里不知怎么的,和外头渐渐沉下的日光一起,变得灰暗而无奈。
她本也该因为实习而忙碌,因为毕业论文而彻夜赶稿。却不料在所有同学都走到了这一步的时候,她却突然成了妈妈。
“叩叩。”
病房外传来敲门声,轻轻浅浅的,似乎生怕打搅了她。
“进来吧。”
她扬起眼,眸色轻浅,在瞧见进来的男人后,终于露出一丝急切。
“学长!”
男人点头,扬了扬手里的东西,高大的身躯径直走到床边,便将东西尽数放置在床侧,“饿了么?”
她点头,脸蛋都皱了起来,“饿了,很饿很饿。”
梁琛便忍不住轻笑,粗砺的指腹落在她鼻尖上,轻捏了下。
“饿了也不会给我打电话,嗯?”
“怕你忙嘛,也不知道许欢的病情怎么样,不敢打扰你。”
她说得那样理直气壮,低着头径直从床上爬下来。乖乖坐在了桌子旁边,准备吃东西。
男人便站在不远处默默瞧着这一幕,瞧见那嫩白的目光在灯光下,散着轻浅的色泽。他下意识眯起了眼,仿佛能感觉到心脏那处空洞被骤然填满。
进来之前,他情绪低落,因为许欢的伤、因为霍家的罪名。
进来之后,他却只因为一道短短的视线,便连心胸都骤然开阔。
那乖巧的女孩坐在桌子上,好不吝啬地夸奖他带来的菜色好吃。一边大快朵颐一边朝他挥手,“学长你就看着我吃么。”
“嗯,本就是给你买的。”
唐安晴脸一下子僵了,重重抿紧唇,将筷子放在桌上,“喂,我没有那么大胃口!”
也不知是因她说的哪句话,男人倏地笑出了声,缓缓行至她身侧,将双手放置在桌面,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瞧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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