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房正平还没醒过来。
所以刘峰带着张柯和曹志就先去了审讯室,提审了开锁匠。
开锁匠名叫丁大栓,今年29岁,盐凤县人,未婚,无父无母。
本来是乞讨到宁江市的,后来被宁源区一家开锁铺子的老板收留,学了门手艺。
可是这丁大栓平时就有小偷小摸的习惯。
被老板警告了几次也不见效,后来就被老板撵走了。
结果辗转来到了赵家十字附近,找了个活干。
赵家十字那家开锁铺子的老板也有五十上下。
有个女儿叫秦小月,和赵晓敏在同一个供销社卖货。
两女孩平时关系也挺好的。
审讯室中,丁大栓一脸的惊恐。
见张柯几人进来。
忙大声喊冤:“警察同志,我冤枉啊,我没杀人。”
“我承认平时我会趁主家开锁之便,偷留钥匙,完事了再上门去偷点值钱的东西。”
“但是杀人我是万万不敢的。”
张柯冷喝一声:“闭嘴,把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一点都不要漏。”
丁大栓咽了口口水解释道:“两个月前的一天,赵晓敏着急忙慌的找到我。”
“说是钥匙丢了,现在进不去门,让我帮忙换锁。”
“我当时还跟她讲,要不帮她把锁开了,完了再配把钥匙。”
“但是赵晓敏拒绝了,说丢了钥匙不安全,还是换锁安心些。”
“我也就再没说什么,跟她上门去换锁。”
“换完锁,我偷偷藏了一把备用钥匙。”
“因为赵晓敏和小月关系不错,平日里常见。”
“所以我本来不想偷东西的,留钥匙纯属习惯罢了。”
“但是那几天我手头实在是紧。”
“我没想多拿,就想随便偷个几块钱,先应应急。”
“我真的没想干别的,就是小偷小摸的......”
张柯敲了敲桌子:“别废话,继续。”
丁大栓继续道:“我犹豫了好几日,没敢去。”
“太早我不敢,怕让人遇上。”
“太晚也不行,赵晓敏回来就不好了。”
“一直没有机会。”
“那天也是无意之间,我听小月说她约了赵晓敏看电影,晚上晚点回来。”
“所以我就逮到了机会,天刚擦黑,我就摸进了赵晓敏家。”
“心想随便偷点值钱的就走。”
“可是我哪想得到,我刚进屋,什么都还没拿呢,赵晓敏就回来了。”
“我害怕被发现,就躲在了赵晓敏的床下。”
“一直躲到了半夜。”
“我听着床上没动静了,就想赶紧出来离开。”
“可是衣服挂在了钉子上,发出了动静。”
“我也没想到赵晓敏睡觉那么轻,一点动静就醒了。”
“我一露头,就和赵晓敏对上了。”
“没等我反应,赵晓敏就跑了。”
“我当时就想着,这下完了,也不敢出去。”
“等了半天也不见赵晓敏喊人来抓我。”
“我就心一横,壮着胆子出去了,赵晓敏不在外面。”
“我没多想,就赶紧逃了。”
“店里我也不敢回去。”
“心想躲几日避避风头,完了再重新找个地方换个活计。”
“这都两个多月了,之前听小月说赵晓敏回老家了。”
“我也就放松下来了,心想她估计也没想追究。”
“所以就没跑,反正我也没地方去,就还是回了店里干活。”
“若是赵晓敏不追究,就没事了,大不了去道个歉。”
“实在不行,赔点钱,若是她追究,到时候跑也来得及。”
“再后来就被你们抓了。”
“我真的什么也没干,我没杀人。”
张柯和刘峰对视了一眼,心里已经明了。
这丁大栓说的,应该是真话没错了。
张柯厉声道:“你还有什么没有交代的吗?”
“若是被发现有所隐瞒,你应该知道后果的吧。”
丁大栓连忙摇头:“不不不,我绝对没有隐瞒,我说的都是真话,我真不知道她怎么就死了。”
“我当时就是奔着偷东西去的,没想杀人。”
刘峰示意人将丁大栓带下去。
随后对张柯说道:“所以说,当时赵晓敏发现丁大栓后,吓得跑了出去。”
“然后就直奔房正平家,寻求帮助。”
“房正平就将赵晓敏杀害,并分尸,可为什么呢?”
张柯也摇了摇头:“这就要问问房正平了。”
张柯心里还在琢磨刚才丁大栓的话,他总是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
但是现在一时倒也想不起来。
随后便问刘峰要了卷宗过来,准备再理一理。
这时曹志走了过来,一张脸涨的通红:“我输了!”
张柯头也没抬:“嗯!”
随后就听曹志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放心我愿赌服输。”
张柯这才抬头,笑道:“愿赌服输是好事。”
“但是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曹志看着张柯,突然一个九十度的鞠躬:“谢谢!”
说罢就跑了。
张柯无奈的笑笑,其实他从一开始就不讨厌曹志。
也可以理解曹志为什么讨厌自己,现在这个年代,能够上得了大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是正儿八经下了苦功夫的。
尤其是像曹志这种穷苦人家的孩子。
再加上以曹志的文凭,分到省里也是绰绰有余。
但是却被分到了片区当民警。
其中的弯弯绕,张柯又怎会不知。
所以曹志才会讨厌自己。
抛开别的不说,曹志这小子,还是有点能力在身上的。
只是少了点经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