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开走了,陈安望着车子尾部,跺了跺脚,真是的,原来母亲过来找她,是专程为这档子事儿。好没面子。
亲生母亲到底是亲生母亲啊,连这个都要管,都要过问!心底,冒出一丝丝的甜。
还有钟立维……她又跺了跺脚,没事接她电话干嘛!?
当晚,立维在他那边沐浴过后,又乐颠颠跑过来,赖唧唧爬上她的床,还很合作地抱来一床毯子,很暖和的毯子——晚上她怕冷,他不好意思再跟她争被子了。没想到陈安翻了脸,发了飙,刺儿头似的,那小脸绷得,真格欠她好几吊钱一样,惊心动魄啊……立维一步一步的,退回自己的领地,心道,这什么脾气啊,隔了多少年了,那彪悍的本性又显露出来了。
两人隔了那新的橡木门,只留了巴掌宽一道缝儿,眉眼相对。
立维呲牙咧嘴的:“恶婆娘!”
陈安也不含糊:“有本事,你别要啊。”
他笑嘻嘻的:“不能不要,已经刻上字了。”
“哪里,哪里刻字了?”
他把脸伸过来,嘴巴噘得能吊起一只水桶:“这里,这里!”
那样子,滑稽极了,陈安没好气的,一只小手伸出去,啪一下把他俊俏的猪脸按回“三八”线。
立维正正的,乘机一个湿溚溚的吻印在她细嫩的掌心。
她脸上飞起了红云,瞪他:“你老实点儿行不行!”
他冤枉:“我还不老实呀?你多厉害啊,都把我赶回老巢了。”
“活该!”
他还是笑,挤挤眼睛:“依你总成了吧,三个月之后,你可不能这样了。”
“你,你还说!”她脸上红颜更盛,害母亲说自己。
他依旧得瑟着:“哎,你今儿怎么这么小气?”
“我一直就这么小气。”
“我就说呢,怪不得我三十年没老婆。”
“你……”陈安看着他,真真是无语凝噎,这个泼皮。
她说:“数落你吧,我于心不忍;不数落你吧,我觉得天理难容!”
他拱一拱手:“保留,那您保留,什么都不要说。”
陈安翻了个白眼……又翻了个白眼。
他不满的嘀咕了句:“我倒想学学人家西门庆,只可惜,你不是潘金莲。”说完,他麻利地关上门,将她“拒之门内”,唯恐她的卫生球砸到自己。
陈安叉着腰,瞪着橡木门,就知道潘金莲,哼……站了站,听到他在那边愉快地低笑了几声,然后有脚步远去。
陈安也回了卧室,躺在自己床上,拥紧了被子。
有挠墙声。
她竖起了耳朵。
又响了,隔一秒,挠一次,象小耗子儿磨牙似的。
连着几下,陈安敲了敲墙壁,那边终于没动静了。
她将脑袋缩进被子里,无声地笑了。
一夜好眠。
第二日依旧是早早地醒了,陈安却不想起床,拥着被子躺着。立维要带她去哪里呢?对这个,她不感兴趣,不必加班,难得享受这片刻的慵懒。
隔壁有响动,细微的说话声。
谁啊,这么早?
她想着,大概又是他那个叫阿莱的私人助理吧,这人倒是尽职尽责,象贴身保姆一样,鞍前马后的,早请示晚汇报,真拿自个儿老板当皇上了?
早上的空气一团清凉,她裹了裹被子,又阖上了眼……
阿莱看着老板,心里惴惴,老板的脸,很不好看。
那个楚团长昨日抵京了,几次三番打电话,说想见见钟先生。他明白是因为拍电影的事,可阮小姐都亲口说不打算拍了,这个胖老头又无端生哪门子事。话又说回来,钟先生,岂是想见就能见的?简直不识好歹,那副阿谀谄媚的样子,他都觉得讨厌,还不是因为阮小姐的面子。
可阮小姐的面子,现在又值几何?钟先生有了未婚妻。
这些年,他替钟先生料理过不少摊子,唯独阮小姐,一直留在老板身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以为老板喜欢的女人,是阮小姐……但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自从陈小姐出现后,他就渐渐恍悟了。而且因为帕子的事,他明显看得出,钟先生是恼了阮小姐的。
不过老板的私生活,他也不好猜度。
见老板还是不说话,阿莱暗自攥起了拳,说:“我找人收拾他一顿?”
立维哼了一声,这是什么馊主意。他想了想,说:“你转告他,让阮小姐直接对话。”他跟那个团长,根本就不是一路的,说得着嘛,他帮的又不是他。
阿莱立即明白了,点点头,说:“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你先开车过去吧。”
阿莱行个礼,赶紧走了。经过客厅时,他小心地朝新门那边瞥了瞥,是紧闭着的,没有声音。
……
陈安睡意朦胧之际,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搔她眼睫,痒痒的,那感觉,象是落了蝴蝶的翼似的,她咕哝了一声,向被子里面缩了缩身子。
立维吻着她的眼睛,轻柔的,和缓的……他低低地叫她:“小懒猪,该起床了。”
他愿意,在以后的每一个早上,用这种方式唤醒她。
那幸福的日子,似乎是,真的不远了。
到达度假村时,已接近中午了。
那是很大很大一座中式的庄园,其间分解成许多小庭院,隔了小桥,流水,树林,假山……
苍松翠柏围拢之下,有一片空地,是停车场,陈安和立维下了蓝色的玛莎。
等候多久的阿莱,帮他们提了行李,在前面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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