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韩/国公府。
厅堂之内。
因为李善长刚纳没几个月的年轻小妾过生日。
热闹非凡。
虽然是一个小妾的生日,
可厅堂之内的宾客却都来头不小。
李善长居于主坐之上,胡惟庸次之。
除此之外,朝堂中书省、六部之中的许多官员,也齐聚于此!
吏部尚书詹同、户部尚书杨训文、礼部尚书陶凯、刑部尚书李有谅、工部尚书朱守仁.......
中书省六部之中,
竟然有五部的扛把人物都出现在这里!
除了兵部的人不在其中,早朝中任要职的人物几乎可以说齐全了!
除了各部尚书之外,
左右侍郎也有不少。
显然。
给小妾过生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带着丫鬟仆人都下去吧。”
李善长瞥了一眼旁边那十七八岁模样,媚眼如丝的小妾,冷冷地道。
小妾听话地点了点头。
立刻照做。
很快,这厅堂之中就已经没有闲杂人等了。
李善长面色严肃地道:“现在没人了,大家都说说想法。”
虽然没有明说是什么事情。
但厅堂内的众人,
自然都明白李善长指的是什么事情:
其一,北伐连连传来捷报,徐达身上又是一桩泼天的功劳!
其二,徐达的庶长子徐桭无才无德,却居于朝中一个极其重要的职位上,一旦和徐达联手起来,大明朝堂要翻天!
在此之前。
朝堂之上,两党对立。
一党是以中书省左丞相李善长为首的文官党系;
另外一党则是以徐达为首的淮西勋贵、武将党系。
双方抗衡,
甚至由于徐达并不热衷于弄权,
李善长是更胜一筹的。
“丞相,臣以为,此番咱们也算不上输了。”
“虽然一个月之前,陛下曾经为了给徐达家的废物儿子封官,而训斥了丞相,但是,当天陛下态度如此雷霆,并不完全是为了徐桭。”
李善长话音刚落。
吏部尚书詹同立刻便应声道。
私下里的称呼。
竟然还是“丞相”。
虽然李善长一个月之前被朱元璋训斥,甚至褫夺了宰相之位。
可是他从开国以来就是朝臣之首。
根系错综复杂。
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地就倒下。
詹同说完。
户部尚书杨训文立刻接话:“詹大人说得没错!”
“一个月前的训斥,陛下更大的目的,应该是锦衣卫!”
“所以咱们并不需要把徐桭放在眼里。”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魏国公家里那个庶长子,本来就是一个废物。”
“都已经旷工好些天了,刚开始上任还像模像样地去点个卯,然后才溜回家,到后面干脆不去了。”
“听说每天就知道待在家里不出门.......”
“陛下看在魏国公的面子上,一时庇护,可是,陛下难道会对他一世庇护?”
“简直就是一个扶不起的刘阿斗,也是枉费魏国公一番心思了.......”
“没错,魏国公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挑了一个废物安插进朝堂,这不是白费一番苦心了么!”
詹同的话一出口,顿时就如同一时激起千层浪一般。
在厅堂之内引起了热烈的讨论。
徐桭这一个多月干了什么。
大家都有目共睹。
除了旷工就是旷工,连家门都没出过几次。
简直就是离谱!
这样的人。
给他实权职位又怎么样?
迟早得被薅下来!
众人说得口水纷飞,都交换起不屑的眼神来。
听到众人讨论,李善长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这一个多月,我都按捺住,没有什么动作。”
“可是有一点.......不得不担忧啊.......”
“现在的徐桭不成气候,是因为徐达不再朝中,他只不过是一根枯木。”
“而眼看着前线一封封捷报传回来,徐达身上恐怕又要多上一桩泼天的大功了,气焰更盛!”
“有徐达在,徐桭那个废物不需要才能,只需要当好一个提线木偶,供徐达驱使利用,徐达一样可以达到他的目的。”
“除非,在此之前,我们能把他家那个废物庶长子,给挪出朝堂去!”
说道最后,
李善长终于图穷匕见,显露了他真正的目的:搞徐桭!
之前他一直都在隐忍着,没有什么动作,照常上下班。
只是前线一封封捷报。
让他坐不住了。
正如他所说,等到徐达凯旋归来,朝堂岂不是要任由徐达操控了?
到时候不仅他恢复丞相之位无望,
恐怕还要继续被打压!
所以,
他今天才借口小妾的生辰,召集了这些人来。
为的就是在徐达回来之前,起码将徐桭给拉下马。
否则,
等徐达大胜而归。
这件事情就更不可能做到了!
听完李善长的分析,胡惟庸等人纷纷点头,面露凝重之色:“丞相说得没错,他那个废物儿子,一定要在徐达回来之前解决才行!”
只不过,其他人却是面露犹豫之色。
一个月前的朝堂上。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陛下还是颇为喜欢那个徐桭的。
现在参奏,不会祸及己身吗?
看到众人的犹豫。
李善长轻咳了一声引起所有人注意,道:“诸位放心,我的人已经探听到,这个月陛下好几次去过魏国公府,每次出来脸色都不好,甚至嘴里还可骂骂咧咧。”
“徐桭在陛下心里的地位,怕是已经没了!”
这也是李善长敢纠集众人搞事情的另外一个原因。
就在此时。
李善长府上的管家走了过来。
“丞相,诸位大人,前线传来消息!”
“魏国公孤军深入漠北,被王保保大军围困住,五万精锐大军,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听到这个消息。
李善长、胡惟庸,以及其他大臣的目光,顿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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