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斌离开办公室后上了车，姐姐已经在他车里。
“我姐夫呢？”
“出差了。”
“你什么时候走？”
“再过俩月。”
“要不你先去，小树的事儿，在想办法，你放心有我呢，程勇这忘八端的东西翻不了身。”
一大早，小旅馆的老板和一个带着口罩的病殃殃的年轻人来到店里，来到程勇的精油店。
“老程！”
“老程！”
正在洗漱的程勇，嘴角还带着一抹牙膏走了出来，问道，“什么事儿？”
“他叫吕受益，老邻居了，他想请你从阿三带点儿药。”
“什么药？走私啊？”
程勇看了看这个，脸上戴着厚厚的三层口罩的年轻人，不屑的说道。
这人奇奇怪怪的，程勇对他的感觉并不好。
眼见程勇的态度，小旅馆的老板露出一副，你是什么人，我还不了解？你可别装了的样子。
“你这里不都是走私的吗？”
眼见程勇被自己戳穿，正想怎么反驳的时候，小旅馆的老板直接扔下一句，“你们自己聊吧。”
“我走了。”
然后转身便离开了。
程勇追着小旅馆老板来到门口，“你这老不死的，怎么什么事情都跟别人说？别特么的把我弄进去了！”
小旅馆的老板看着程勇，怒其不争的说道，“你特么不是缺钱吗？”
“大家都是多少年的老熟人了，我特么的给你拉了个生意，你晓得什么意思吧？”
“价格可以谈的啊！”
“狠狠宰他一笔，你老爹治病的钱不就有了？你当我是在帮你啊？我在帮你爹！”
说完小旅馆的老板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头也不回的走了。
程勇看着店里的吕受益，店里的吕受益也通过玻璃窗看着程勇，他摘下了自己的口罩。
一层！
一层！
又一层！
吕受益竟然带着三层口罩，“吃个橘子。”人家递烟他递橘子找程勇是为了让他帮忙。
从阿三带点药品，字面上是带吗，其实就是走私。
程勇店里的神油大多都是这么来的。
这个药就是治疗慢性粒细胞白血病的特效药，叫格列宁。
吕受益说阿三的仿制药疗效一样，但价格只要2000，比原版差了近20倍。
程勇自然是不信这么大的价差，如果是真的早就有人做了。
肯定有猫腻，而且这个人不摸底细，万一是个钓鱼执法，自己就要蹲班房。
于是矢口否认走私，“我跟你说，你说话注意点，我从来不做走私的。”
吕受益无论程勇说什么，就是不依不饶。
最后从程勇的桌子上拿起来一张小卡片，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然后带着讨好的笑容说道。
“我在等药救命。”
程勇听到这句话着实一惊，他重新看着吕受益，而对方重新带上三层口罩离开了。
程勇坐在座位上抽着烟，一脸颓废。
其实程勇的担心不无道理。
他也想要钱啊。
这个药的利润堪比贩毒，没有理由市场会空白。
十万变成二百万，二百万变成四千万，四千万变成八个亿。
这不是堪比贩毒还是什么？
三次就身价就直接到接近十亿，并且还是现钞。
这么赚钱的东西，能砸到自己身上？
他不信。
后来程勇想了下，就算是真的也不能做，他查询了下这种白血病相对罕见，也就是市场有限，而且分散流通成本较高，最重要的是卖违禁药的入刑不轻。
这才是没人做的原因，也就是说只要敢做，就一定会被抓。
想到这里，程勇将卡片扔到了一边。
然而成年人的暴风雨，一旦决定将你打到，便不会给你喘息的机会。
程勇的父亲进抢救室了，老头子脾气烈，听到有另外一个男人要带自己孙子走，越想越气，血管爆了。
医生从手术室走了出来，程勇立即凑了上去，“医生，您看看这是不是搞错了啊？”
“没搞错。”
“这...这也太贵了，人家崇医才八万块钱。”
“那你去崇医去做手术，别在我们这儿。”
程勇求饶的拉着医生的胳膊，“您...您不是权威嘛，您多费点心。”
一边说着，程勇把一箱子橘子递给医生。、
医生没接，而是耐心的说道，“费用是医院定的，不是我定的。”
“你赶紧想办法吧，血管瘤一破，人就没了。”
医生说完之后转身离开，程勇愣在原地。
手术后的第二天，程勇开着面包车走在路上，脸上满是愁容，父亲就躺在后排的车座上。
手术费他根本拿不出来。
晚上程勇坐在路边摊喝闷酒，他翻着手机通讯录，却找不到可以筹钱的人。
都是上有老下有小，谁能比谁过的好点，大多数的成年人不就是这样。
他曾经想过打给前妻又放弃儿子的补偿款来付医药费。
但电话拨通又挂断。
父亲与儿子这道题他不想选
他烦恼的关掉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