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议事厅之中一片哗然。
“这刘备刚打了孤的使节,就派一谋士来我江东,莫非是怕了,派过来道歉的?”孙权心中疑惑,嘀咕道。
“主公,诸葛亮此人,断不可留!”周瑜听闻诸葛孔明四字,心中一惊,直接上前劝谏孙权道。
“且不说那刘备打伤子布之子,羞辱我江东。”
“便是诸葛亮为刘备帐下谋士一点,主公就必须要杀诸葛亮以绝后患!”
“哦?”孙权饶有兴趣地看向周瑜,“大都督此言,是何缘由?”
“人言‘卧龙凤雏,得一者可安天下’,这诸葛亮,便是其中的卧龙。”周瑜正色道。
“如今诸葛亮已为刘备谋士,如此刘备得卧龙,必为我江东之大患!”
一旁的张昭,虽对刘备打伤自己儿子气愤不过,但是对周瑜的话不以为然。
“诸葛亮布衣之士,纵小有才学,恐怕也当不得‘得之可安天下’的评语吧!”
“恐怕那诸葛孔明,不过是沽名钓誉之徒,请了些乡间遗老,四下宣传,混得这卧龙的名声吧!”
“子布之言差矣!”周瑜反驳道,“孔明此人,隐居卧龙岗时,便自比于管仲、乐毅。”
“吾游历之时,便曾多次闻人散播其言论,其纵论天下之言,实为当今罕见!”
“刘备据有徐州,对于我江东,本就是虎狼在侧。”
“如今,刘备竟得卧龙诸葛辅佐,实在是如虎添翼,不可不防啊!”
孙权虽然对周瑜的提醒感觉有道理,但是想到诸葛亮的哥哥也在自己手下任差,又是自己希望培养的与孙策遗留势力对抗的中坚力量。
一时间陷入了犹豫。
孙权手下一谋士顾雍心知自家主公尤其擅长制衡之术,因此对一切都过分思量,于是上前一步说道。
“主公不妨先将那诸葛孔明请进来,看看刘备派他来江东,有何用意,再做处置也不妨。”
孙权认为顾雍之言,比较中肯,于是顺势说道:“元叹之言在理,先将那江北来的孔明请进来,听听他有何说辞也无妨!”
周瑜亦知自家主公脾性,只得退至一旁。
却说那诸葛亮,身着八卦衣,手持朱雀羽扇,在一众江东文武的注视之下,徐徐进入了议事厅。
孙权也不招呼诸葛亮入座,直接给了一记下马威道:“那刘玄德刚刚打伤了孤的使臣,这时节又派孔明到我江东,你家主公欺我江东太甚!”
诸葛亮皱起了眉头,因为刘备打张休军棍的时候,自己已经在来江东的路上,对此一无所知。
然而诸葛亮终究是老谋深算之辈,随机应变的能力也是极强。
稍作迟疑以后,立刻收起了自己一脸懵逼的面孔,直接避开孙权的话题,微笑着看向欲发难的孙权。
“哈哈哈,我家主公派孔明前来,实是想和吴主做一桩生意!”
“做生意?”这下换作孙权一脸懵逼了,“可是那末流商贾之术?”
诸葛亮挥动着手中的朱雀羽扇,微笑道:“正是,正是字面意思!”
厅内座中一片哗然。
周瑜自诸葛亮进入议事厅开始,就一直警惕地盯着诸葛亮,眼下见诸葛亮和自家主公谈起的,竟然是商贾之术,不觉皱起了眉头。
闻名天下的卧龙诸葛,是过来做生意的?开玩笑呢!
一旁的张昭率先反应过来,先看向眉头紧皱的周瑜,似乎是在嘲笑。
这就是你所谓的“得之可安天下”的大才?
自比管仲、乐毅,原来不过是个商贩!
还真被自己儿子说中了,刘备织席贩履之流,手下都是这些货色!
“孔明啊孔明!”张昭大笑着走上前来,“莫非是你那主公刘玄德,缺少了银钱,想向我江东卖些家当,还是什么徐州特产,亦或是操起了老本行,织席贩履?”
张昭的一席话,把议事厅中江东的一干文武逗乐了。
“孔明先生大才,在下实在不敢恭维!”顾雍于坐席之中拱手道。
“我家主公坐镇江东,虽是远离中原偏僻之所在,亦深知当今乱世,凡是应有先后缓急。”
“凡成大事者,当有天下之胸怀,所思不过百姓、将士。”
“似你家主公,只知道商贾蝇头微利,怎能成大事?”
虞翻也拱手道:“方才公瑾之言,将孔明先生奉为天上日月,有经天纬地之才。”
“我主求贤若渴,本有接纳之意,谁曾想,这大才,竟与街头小贩无异,实在是贻笑大方!”
“哈哈哈……”议事厅传出了一阵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