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丈人继续对二人诉说着他的往事:
“为了安全起见,小星星把我转移到一处山洞。山洞口很隐蔽,藏在一挂绿萝后面。洞里很清凉,也很干净很温馨。‘这是我的秘密之所,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小星星把我安置到山洞时说。她的神情显得很腼腆、很羞涩。她很美,美得象一枚雨花石。她是个很胆小的人。个头不高,显得小巧玲珑。你们想想看,她那样小巧的身体背着我这样一副骨架,硬是走了那么长的路。该有多么不容易。我当时很年轻,身体强壮,块头也大。小星星把我背到山洞时累得直喘气,一股细细的香汗从她的发迹流了下来。我浑身上下好几处伤,动一动就忍不住呻吟起来。小星星动作很轻,每一步都很轻、很稳。她那种与生俱来的温柔劲儿任谁也无法比。当时我负在她背上,两只脚还拖在地上。她吃力地行走着,我想活动一下脚,看看能不能走一走,也给她减轻点负担。刚一动,浑身钻心地疼。‘别动!’小星星轻声地对我说,‘很快就到了,你再忍一忍。’她说话的语气很柔,声音很小很轻,生怕声音大一点就把我震碎似的。她身上的气息清新又香甜,从她后脖埂子发出的那股带着汗温的气息,就象夏天被太阳晒热的铃兰花散发出来的。我有一度又迷迷糊糊的出现了幻觉,仿佛在北溟城的其个酒馆喝醉了,躺在姑娘的怀里似的。——我那时真的很荒唐,夜生活很糜烂,几乎每天晚上都在娱乐场所混着,酗酒、跳舞、泡妞、打架,等等——我那时打架是出了名的。我父亲整天在驸马府上忙着公务,我可怜的母亲根本管不了我。北溟城有个出了名的混混儿外号叫三刀子,仗着父亲是王宫副总管,他胆大包天、无恶不做。他的绰号三刀子就是因为这小子撒野砍过巡城御史三刀而得名的。三刀子纠集一伙纨绔子弟和地痞无赖,经常欺男霸女,横行街头,惹是生非。连官府也忌惮他。有个女混子时刻跟在他屁股后面,她叫一丈红。人长得漂亮,个头挺高,身材惹火。有一天,我和几个朋友在酒肆里喝酒,我朋友多看了一丈红一眼,三刀子二话不说就把我朋友打伤了。我和其他几个朋友与三刀子的人干了起来。结果,凭着人多势众,三刀子让我们几个吃了哑巴亏。我跑回家,操起我父亲的长矛追到酒律,他们已经离开了。我气不过,就对街上的人放很话:叫三刀子时刻提防着,把我今天要对他说的话写到墙上,不要忘了——我要把这支矛插进他的后窍!——从那晚起,我时刻矛不离手。因为话已出口,收是收不回来了,只有面对了。既然这样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同时也是为了给自己打气,索性豁出去,我又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原话宣布了几次。还请有心人把话带到三刀子耳朵里去!
机会终于来了。倒不是我主动找到的机会,而是三刀子送来的。三刀子也一直在找我——他耳目众多,专打探到我独自一人的时候,堵上了我。
对方大约有二十来人。把我堵在一条街上。街道虽然僻静,但挺宽。三刀子的人从两头夹击我。说实话,我一点也没害怕,反倒很镇静,很清醒。长矛在我手里都被攥出了水似的!——我父亲的长矛是祖上传下来的,也算是一件难得的神兵器。矛头连同装柄的矛裤长度占了总长的五分之一,用镔铁造的,即使在没有月亮的夜晚也会发出一股幽幽的蓝光。矛杆是乌黑的沉木。拿在手里显得沉稳又称手。仿佛专为我量身打造的一样。——我挥了一下长矛,‘呜……呜……’风声陡起。锋利的矛头在空气中‘铮铮’作响。
前面后面的人同时往后退了几步。这倒给我腾开了施展的空间。他们这一退,就象两军对垒时敌方动了阵脚一样,反倒增长了我的勇气。打,是必须要打的!是以静制动还是先下手为强?我盘算了一下,决定先发制人——我大吼一声,直取三刀子。
三刀子以为他人多势众,怎么着也能吓住我。即使打起来,也会有人保护他的。但是,当我挺着长矛扑向他的时候,他两侧的那些狐朋狗友竟然朝两旁趔去,象谁对着一撮细毛吹了口气似的,纷纷倒向两边。三刀子挺挺地暴露在我的枪头下。他措手不及,拿刀挡了一下,我的矛尖扎在了他的刀面上。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三刀子竞是个棉花包,不堪一击。我临阵发挥的一刺,居然把三刀子击出两丈多远。三刀子仰面摔在了碎石铺的街面上,几乎昏厥了过去!在这当尔,我身后的那一伙人想偷袭我。我没有停住往前的脚步,将长矛用右手握住反手挥到身后。呼啸声让靠前的那人打了个寒噤,他本能地缩了回去。三刀子翻转身体,一时还没有站起身。见我快要攻到他跟前,猴急地往前爬。那肉嘟嘟的屁股正好对我撅着。
这时,我瞥眼看见一丈红正侧目站在墙边。她气定神闲的没事儿似的正瞧她的手指甲呢!就象被挑衅了一样,我转过矛头,双手紧握,对着三刀子就刺了过去。
‘啊……啊……’三刀子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这一声惨叫,让他的狐朋狗友做了鸟兽散。一个个刹时跑得不见踪影。一丈红还站在那里没动。眼角露出不屑的神情。
我的那一刺是在情急之中使出的,又狠又稳。扎进了三刀子后臀,深深扎进了骨头。虽然没有象我宣扬的那样,要插进他的后窍,却也让他痛得够呛了。他在床上躺了小半年。
经这一战,我彻底摸清了三刀子的底。银样蜡枪头一个!也认清了我自己的实力——说实话,我的潜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强!我在混子界名声大振,没有人再敢对我不敬。主要是,一丈红被我完全征服,成了我的女人!她骨子里就瞧不起三刀子那样的,只是出于爱慕虚荣、贪图金钱等等原因才跟了他。三刀子名声扫地,几乎没人再理他。被我的一击吓破胆,别说再想与我对阵了,就是和我对视一眼也不敢。对于一丈红嘛,说老实话,我并不喜欢她,但是,既然是三刀子的女人,出于彻底压倒他和他那帮人的气焰的目的,我让她跟随我的左右。故意招摇过市!——嗨,嗨!你们瞧,我把话题扯了多远呵!正说小星星呢,又扯到一丈红那里了!……
小星星每天来照看我。给我带来食物、水,还有蜜露。她家是专门为王宫采购贡品的,所以食物很丰盛,营养丰富。我的身体渐渐得到恢复。不久,我就能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