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演武之后,镇南军的将士们充满了干劲。
现如今每个人都想成为如同威武营那般的人,更不用说在镇南军的待遇要比原来好太多了。
在镇南军中,每日三餐,两餐米饭,一餐馒头,一顿肉,军饷也比原来高了四成。
因此,虽然训练很累,但没有人想过退出镇南军。
在镇南军步入正轨之后,史渭明便只每两天去一次军营。
其他时候则是留在临安城内的指挥司里,研究着各地送来的地图。
这是史渭明为了后续围剿倭寇做准备,他要在沿海找出三处适合的地方,让镇南军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倭寇占领的城市。
同时还要预备好倭寇的逃离路线,确保没有一个倭寇能活着离开大周境内。
“渭明!渭明!”
正当史渭明沉浸在战略制定中时,门外传来苏瞻的喊声。
“怎么了?”
史渭明站起身,打开房门,问道。
此时已是十二月中下旬,临安的天气已经十分寒冷,而苏瞻的头上却冒着汗。
“船,船都到了!”
苏瞻喘着气说道。
“在临安湾?”
史渭明问道。
“对!”
苏瞻点了点头,说道。
其实薛家的船大半个月之前就已经到了临安附近,但由于当时薛家在接手时拆了不少东西,当做军船就还要再装点东西上去。
因此,史渭明就托苏瞻找来不少能工巧匠,按着十年前的图纸将这些商船恢复成军船。
半个月过去了,这些船终于来到了临安湾。
“过去看看?”
史渭明笑着问道。
“走!”
苏瞻答应的很干脆,看船都是次要的,主要是他想吃海鱼了。
史渭明穿好自己的官服,披上翠儿前几日给他做的羊毛大氅便拉着苏瞻出了门。
一路上,苏瞻一直拉着史渭明诉苦,说自己手下的文官太笨了,什么事情都要苏瞻处理。
虽说是诉苦,但在史渭明听来苏瞻的语气中总有一股兴奋的味道在里面。
所以,史渭明也不搭理他,就靠在马车的软壁上闭目养神。
这马车就是薛姨妈送的那辆,车厢下方有烧炭火的地方,整个车厢内都是热乎乎的。
没一会儿,史渭明就在摇晃温暖的车厢中睡着。
“渭明!渭明!”
苏瞻轻轻的拍了拍史渭明的肩膀,将史渭明从熟睡中唤醒。
“怎么了?到了?”
史渭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问道。
“快了!”
苏瞻笑着说道。
“不过渭明啊,你为何这般劳累?”
苏瞻笑着问道。
“没什么,这些天一直在做战略设计,有些累了罢了!”
史渭明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果真吗?我怎么听说你这段时间收了个房内人?”
苏瞻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问道。
史渭明微微扬眉,心中无奈的问道:
“史一?”
“嗯!”
果然,果然就是史一那个大嘴巴!
娘希匹!
“史六!”
史渭明对着门外高声呼唤道。
“在!少爷!”
门外赶车的史六猛的一惊,连忙答应道。
“回去之后,你去找史一,让他自己去领三十军棍!就说是苏大人赏他的!”
史渭明有些生气的说道。
“是!”
史六不敢违背史渭明,只能在心中为史一默哀。
“哈哈哈哈!”
苏瞻见史渭明反应如此大,便知道史一的话不假。
好啊!
好啊!
有房内人,就意味史渭明正式成为一个男人了,苏瞻表示:“乃兄甚慰!”
两人又互相打趣一番之后,马车便到达了目的地。
“呼,真冷!”
跳下马车,苏瞻裹紧衣物,颤声说道。
“呵,苏兄你若是少做些房中事此刻就不会冷了!”
史渭明嘲讽的说道。
“懒得搭理你!”
苏瞻翻了个白眼,说道。
临安湾三面环山,一面通向东海,而且终年不冻,是难得的优质港口。
站在西面的一座山上,史渭明与苏瞻纵目远眺,只见临安湾景色秀美,三面青山褪去绿色,将湾中海水染的漆黑。
在黑色的海面上,停靠着五百艘百丈战船,按自西向东依次排列,足足排了八行。
正所谓:横海楼船破浪秋,南风一夕抵瓜洲。
石城故垒英雄尽,铁锁长江日夜流。
惜别渔舟迷去住,封侯闺梦负绸缪。
八篇和杜哀吟在,此恨绵绵死未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