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就这样放过他们,太便宜他们了!”李千户有些不甘心!
“蛮族奴贼入寇在即,陛下不想节外生枝!”许显纯道,“况且,我们不主动追查,他们就好过了吗?”
“总要交几个出来,给个交代的!”
“你看他们,谁愿意牺牲自己,成全他人?”
“不像!”
“既然没有,被交出来的会甘心吗?不会攀咬其他人吗?”许显纯轻声笑着,“锦衣卫不主动追查,可要是狗咬狗,咬出来,可就怪不了我们了!”
李千户眼中精光一闪,即使转换了话题,“这些晋商不知道如何想的,竟敢私通蛮奴!”
“他们有什么不敢的!”许显纯道,“通知常氏几家,准备接手他们的生意!”
李千户的眼睛一缩,许大人不但狠,还贪,还没抄家,就惦记上了人家的走私路子。
“商路可以给他们,该交的银子不能少!”许显纯吩咐着李千户。
“是,大人!”
许显纯策马扬鞭,向城外奔去!
李千户领着锦衣卫,跟随在后,像一支利箭,刺向介休。
介休范府,范三拔范公子有些焦虑,“爹,情况有些不对,常氏几家如今越发的壮大了!”
“是为父看走眼了,没想到陕北出了个洪剃头!”
范永斗道,“常氏他们搭上了姓洪的,拿到了银子,再想要扳倒他们就难了。”
“洪大人杀流民就算了,连士绅官吏都祸害,有他倒霉的一天。”范公子有些不甘心。
“给京中去封信,问问拿下洪承畴要多少银子?”范永斗道,“在让姓洪的在陕北折腾下去,生意没法做了!”
范三拔没有接话,有银子就能撼动洪承畴,陕北的官吏士绅早就动手了,还会等到今天。
不过老爹顾虑的也对,折在陕北的商队已经有几支了,跟辽东的交易也不顺,再这样下去,范氏也受不了。
沉默了下,范永斗道,“明儿个去庙里,拜拜佛!”
范公子越发沉默了!
书房中静了下来,范府周围却热闹了起来,一队队兵卒,穿着破旧的战袄,持着刀枪,向范府涌来。
张守备在家丁的护卫下,催促着兵卒们前进,对于范府这样的豪商,张大人早就眼馋很久了。
可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守备官,平时哪里敢动范家的人。
逢年过节,能上门打个秋风,得到三瓜两枣就不错了。
今天可就不一样了,朝廷要动范氏,虽然大头要交给锦衣卫,自己等兄弟兵卒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跟着喝点汤,不过分吧。
没等守备张大人从臆想中回过神来,前方已经响起了呼喊声,厮杀声!
不一会,响起了一阵欢呼声,家丁队长高兴的禀报道,“大人,灌进去,灌进去,兄弟们得手了。”
张守备扬起马鞭,不轻不重的抽了一鞭子,“灌个屁,我等是官兵,奉命来抄家的,在胡咧咧,打掉你满口牙。”
一边教训,一边被家丁们护卫着,就进了范宅,轻声吩咐道,“都机灵点,手脚干净点,别让锦衣卫抓到把柄。”
“是,大人。”周围的兵卒们轰然应若,四散开来,范府中,惨叫声,哭喊声混成了一片。
“抓到范永斗父子了。”
“张守备,你竟敢纵兵劫掠?”还没到近前,范三拔范公子就开口指责起来,自家虽然只是商贾,可银子多了,底气就硬了,以范家结交的关系,可不是小小的守备能惹的。
张守备一言不发,跃马扬刀,在范永斗不敢相信的目光中,斩下了范公子的头。
不等范永斗开口,张守备冲范永斗咧嘴一笑,就扬起了刀,一刀斩了下去。
范永斗连滚带爬,还是没有完全躲过!
“乖乖的受死,还能少受点苦,何必挣扎呢!”张守备持刀冷笑,“你不死,多少大人不安心啊。”
范永斗的眼中露出了明悟!
不等范永斗求饶,张守备扬刀示意,家丁们蜂拥而上,乱刀齐下,将范永斗斩的七零八落。
“大人,这姓张的也太大胆了,竟敢当着我们的面,随意斩杀钦犯!”
“闭嘴!”锦衣张总旗扬起手就是一巴掌,“范氏父子拒捕反抗,被当场格杀!”
“叔父!”锦衣校尉摸着脸,不敢自信的叫了一声。
“记住,我们锦衣卫这次只要银子粮食,其他的一概不管,他们如何处置善后,是他们的事。”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张总旗沉声道,“管的太多会死人的!”
教训了子侄,张总旗一脸严肃的向守备大人走了过去,“大人,你我一笔写不出两个张字,可太过了,兄弟不好办啊!”
张守备也不开口,默默的递过一叠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