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宗亲,还记得太祖是如何打下天下的,大明是如何来的?”
提起洪武,殿中的朱氏子孙不自觉的挺起了胸膛。
“是为天下子民,是为汉家江山!”朱由校没等宗亲们回答,“狗屁,朕告诉你们,是因为活不下去了,再不造反,就得死!”
“与其饿死,不如抢他娘的,做个饱死鬼!”朱由校冷笑,“如今又要到王朝交替的时候了!”
“上次是蒙元,这次该轮到谁了?”
“陛下慎言,蒙元乃外族,残暴不仁,太祖揭竿而起,乃顺应天命!”福藩世子朱由崧动了动肥胖的身体,让自己舒服一些,“我朱家乃天命所归,大明不会亡!”
看着如同蛆虫样的福藩世子,想到以后被做成了福禄宴的福王,面临亡国,还一心享受,敌未至就逃跑的世子,朱由校的心中厌恶更甚。
“小民只知肚中食,身上衣!”
“至于谁家顺应天命,跟小民又有什么关系。”
“大明不能让他们身上有衣,肚中有食,他们也不在乎揭竿而起,为自己争一条活路。”
朱由崧怒斥,“他们怎么敢?”
“没活路了,还有什么不敢的!”朱由校道,“不揭竿而起,难道坐在家中,看着你们这些人脑满肠肥,自己的妻儿活活饿死?”
朱由校手指着堂兄弟朱由崧就开骂了起来,“如今大明遍地流民,不怕告诉你们,如今有些流民自己变成乱民,开始造反了!”
各位宗亲世子们愣了一下,谁也没想到大明如今这样了。
随即不放在心上,小小流民,造反又如何,我大明带甲数百万,扑灭就是。
至于调动兵马,剿灭乱民,那是陛下你该干的事,用不着跟我们说。
我等就是知道,想要干点什么,陛下你更不放心了!
“想要剿灭流民,就得调动兵马!”
“没有粮饷,兵马如何调动,难道让他们空着肚子,去帮朕出兵!”
“可朝廷没有粮饷,太仓连压仓底的银子都刮出来了。”
“为了筹措钱粮,朝廷连脸面都不要了,向淮扬的富商们募捐。”
“朱由崧,收起你那小眼神!”
朱由校指着朱由崧,“你是不是想说,还有内帑!”
“朕告诉你,内帑无银。”
“曹大伴为了帮朕,如今人称曹千岁!”
“东厂的番子们,不是在抄家,就是在抄家的路上!”
朱由校双手一摊,“俸禄,粮饷,到处都要银子!”
“诸位兄弟子侄,我们是一家人!”
朱由校深情地说道,“一家人,还请搭把手,帮帮朕,帮帮大明!”
“朕不想有人揭竿而起,将刀架到你们脖子上。”
代藩王子朱由传心中松了口气,想我朱由传,游山玩水,嬉戏花丛,骑过烈马,品过美酒,见过达官,混过九流,这双招子亮着了,你要银子早说嘛。
整出来这样的阵势,怪吓人的。
“陛下,臣愿替父王捐献一万两!”朱由传道,“这是我代藩的心意,代藩是小藩,还望陛下不要嫌少!”
朱由校笑了笑,有人开头就好。
“陛下,臣替父王献上三万两!”
…
报数声在大殿中不停的响起,各位宗亲子弟一边报数,一边在心中咒骂代藩,你捐就捐了,偏偏多上一句,代藩是小藩,怎么个意思?
御马监提督太监刘公公陪侍在旁,嘴角代笑,还是陛下厉害,轻轻松松就有大批银子进账,各藩还有苦说不出。
陛下都说了,一家人,有困难了,你出点银子怎么了?
对于宗亲子弟们识趣,朱由校还是比较满意的。
至于个别不识趣的,朱由校如同没有看到一般,轻轻的放了过去。
“感谢,感谢!”朱由校满脸喜色的道谢,“各位家人的心意,朕感受到了!”
“有了这些银子,在省一省,可以对付一段时间了,至少兵马的开拔银子有了。”
朱由崧端坐不动,心中逼视,这点小钱,就把你感动的。
孤一钱未捐,你还得感谢我!
就算心中不爽,你又能怎么样?
孤是你的堂兄弟,父王是你的亲叔叔,孤就是不捐,你对父王还得敬着。
在我大明,孝道大过天,你敢不敬父王,可不用我福藩出手,那些名仕大儒,仕子名流,光凭口水就能喷的你怀疑人生。
还没等朱由崧从臆想中清醒过来。
朱由校喜悦的脸色渐渐阴沉了下去,“今年有诸位家人帮寸,熬一熬,能对付过去了!”
“明年,后年呢?”
“朕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