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小五年少,不懂的多加教导就是。”张嫣劝了起来,信王要是被送回府,废物的名声传出去,将来还怎么继承帝位,陛下也就在这几日了,到时候大明该怎么办?
皇后忧心起来!
“陛下三思!”见皇后开了口,事情有了转机,一些大臣赶紧跟上劝阻。
为大明,陛下你就忍了吧,信王废物不打紧,不还有我们这些臣子呢吗!
“黄立极,黄卿!”
“陛下。”首辅大人心中发颤,恨不得昏过去,偏偏清醒无比,“陛下,老臣在!”
“拟旨,信王窥视大宝,居心叵测,废亲王爵,无旨意不得出府一步。”
“臣遵旨!”如同储君一般,一直不让就藩的信王这就被圈禁了!
“陛下!”张嫣语含怒气,“小五是至亲兄弟,莫要亲者痛,仇者快!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朕还没死,你想干什么?”朱由校道,“干政吗?”
张嫣花容失色,跪在了榻旁,“臣妾不敢!”
“朕做什么,自有道理!”朱由校吩咐道,“你是皇后,管好后宫就好!其他的,不要听,更不要管!”
“莫要逼朕废后!”
“臣妾不敢!”
“皇兄,为什么?”
“为帝者,蠢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这种有野心,偏偏没能力没有自知之明的蠢货!”
“昏君,昏君!”朱由检嘶吼,“孤会成为好皇帝的,你这个昏君,都要死了,为什么不给孤个机会。孤是你的亲弟弟啊!”
“为大明,朕做一回孤家寡人,当一回昏君,又如何!”
朱由校朗声道,“送小五回府!”
“皇兄你无后,再废了孤,江山传给谁?你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朱由校轻蔑的看了陷入愤怒中的朱由检一眼,“朕欲选宗室中一些子弟,养于京中,观品行!”
信王朱由检再也支撑不住,瘫软了下去。
田尔耕示意,几名锦衣上前,架起朱由检,就带了出去。
“朕在,你是皇后,母仪天下!朕死,你成了太后又如何,不过是死了男人的寡妇!”
“陛下!”张嫣珠目含泪,花容惨淡!
“你我夫妻,本该一体同心,可你心中有恨,恨朕纵容妖妇客氏,让魏阉擅权!”
张嫣无声抽吸,默默流泪。
“朕不怪你,朕不是个好丈夫,没有为你撑腰,不是个好父亲,没有为太子报仇!”
“陛下!”张嫣撕心裂肺!
“你要恨,就恨嫁错了人。太子要怨,就怨生错了帝王家!”
“朕也恨。可朕是天子,为大明,需要魏阉这柄刀弄来粮饷,稳定社稷,朕忍了。”
“陛下节哀,娘娘节哀!”
朱由校拍了拍张嫣的手,“宝珠,有朕在,勿忧!”
安抚了张嫣,朱由校轻声道,“朕乏了!”
“臣等告退!”
首辅黄立极率同僚踏出宫门,默默前行,施阁老凑了过来,“首辅,九千岁死了!”
首辅大人瞪了施阁老一眼,“胡说,什么九千岁,那是魏阉!”
施阁老瞪大了眼,你这老狗比我还不要脸,先前恨不得跪舔九千岁叫爹,如今一口一个魏阉,咱们私低下说话,你也不留一丝把柄!
没等首辅阁老瓣此完,宫门轰然关闭。
“这,这!”白日锁宫,众臣面色大变!
黄首辅如同聋了一般,稳步向前,向值房走去!
钱阁老道,“白日锁宫,陛下要干什么?”
黄首辅:“老夫劝你不要没事找事!”
钱阁老:“首辅,天子无私事!”
“你要找死,自己去,莫要拉扯上老夫,”首辅大人步履不停,“老夫还想多活几年!”
“你妄为首辅!”钱阁老跺跺脚,见黄立极不入套,也不在提,跟着向值房走去。
众臣无声对视,随即三两相伴,四散而去,鼻孔中似有血腥的味道!
众臣退去后,朱由校看着张嫣的亲信女官道,“太子是如何死的?”
“陛下?”张嫣疑惑。
“田尔耕!”
“臣在!”
“你汇同曹正淳,将宫中一一遍!”
“臣遵旨!”
“敲开她的嘴,问问她,怀德太子是如何死的?”朱由校指了指女官,“交给你了,锦衣卫没有忘了看家的手段吧!”
女官一头向墙角撞去,田尔耕探手一抓,将女官扯了回来,“没有交待清楚,想活,不容易,想死,也不能!”
“带下去,”田尔耕道,“希望你骨头够硬,我锦衣卫百般刑法,不知你能抗几道?”
田尔耕提着女官向外行去,朱由校的声音幽幽传来,“朕不想在不明不白的落水!朕不想在死的不明不白,锁宫,拿人,宁枉勿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