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 秦珣伸手去拉她手臂, 沉声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相信?”
秦珩默然, 她心想他肯定是把能拿的“证据”都摆在了她面前。但是这所谓的证据并不能教人完全信服。她不敢去赌那一丝丝的万一。
“说话!”
“我不知道。”秦珩垂眸, 声音极轻。
秦珣心里的怒火蹭蹭直冒, 抓着她手臂的手也不由地紧了一紧。他刚要说话, 却见她眼神微闪, 身体似是瑟缩了一下。
他猛然回过神来,她是惧怕他的。他心里的怒火被陡然生出的寒意滋啦啦一下子浇灭得一干二净。他有些无力地松开了她的手臂:“今天的事就这样吧,咱们都当做从未发生过。王太医也说了, 你身体无碍,那药不必再吃了,是药三分毒。”
秦珣转了身, 大步离去。
留下秦珩一人, 她盯着自己放在被他抓着的手臂,微微有些出神。
当夜秦珩已经睡下后, 床帐忽的被人拉开。她悚然一惊, 下意识问:“谁?!”
“……我。”秦珣声音极低。
秦珩有些意外, 白日里两人不欢而散, 直到该歇息前他都没回来, 她以为他定是要往别处去了。怎么这会儿回来了?深吸一口气,她撑起身子:“是我的不是了, 不知道皇上……”
她话未说完,口中就多了一条舌, 横冲直撞, 肆无忌惮,将她没说出的话吞入口中。她刚刚半撑起的身子上多了一个人的分量,竟再次躺了下去。
这吻与平时不同,要热烈醉人的多。
秦珩隐约嗅到酒味,伸手去推他胸膛:“皇上醉了,我去教人备醒酒汤。”
他却一把将她的手按在胸口,回了一句:“已经沐浴洗漱过了。”刚说完,他就在黑暗中再次吻上了她的唇。
鼻端萦绕的是熟悉的馨香,他明显不满足于此,吻一点点下滑,到下巴,到脖颈,到锁骨……
夏季的寝衣本就单薄,秦珩身上的寝衣不知何时就已不再身上。
他虽然喝了酒,但是味道并不难闻,只是秦珩一想到两人白天才争吵过,他就这般亲近,不免心生抵触。她竭力保持心神,出声阻止:“皇上醉了……”
回应她的是一下又一下的撞击,阻止的话语变成了断断续续破碎的呻.吟,她一颗心跟着浮浮沉沉,茫然若失。
到了要紧关头,秦珣忽的抽身离去。
秦珩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而已经倦极的她,连动一动手指头都觉得艰难无比。她迷迷糊糊听到他吩咐内监备热水,他为他们做了做了清洗以后,才紧紧拥着她睡去。
被人搂抱着睡觉,初时秦珩并不能接受,但他喜好如此,她也就随他去了。况且,她实在是累得很了。
次日她醒来时,秦珣已经去上朝了。
秦珩拥着薄被,坐在床上发怔,良久之后,才传宫人进来。
想到昨夜的事情,她轻声道:“药呢?”
俏丽的宫人微愣之后,连忙跪下:“娘娘,皇上吩咐说,娘娘的药可以撤了,以后不再煎了。”
“……嗯。”秦珩内心有些无力,不过转念一想那东西并没有留在她身体里,其实喝不喝都一样的吧?不喝便不喝吧,她没必要为难宫人。
秦珩冲宫人笑笑:“本宫知道了。”
坐在梳妆台前,秦珩盯着菱花铜镜中的自己,五官精致,容颜明艳。美自然是美的,但是单单是美,就能让皇兄对她生出执念,一定要娶吗?
“娘娘,这印记要不要遮盖一下?”宫人小声问道。
“嗯?”秦珩定睛细看,镜中佳人脖子上有个暗红色的印记。她垂眸,心知这是昨夜秦珣留下的。
“皇上和娘娘感情真好。”宫人小声赞道。
秦珩不接她这句话,只回答了先前的问题:“用粉遮一下吧。”
帮她梳妆的宫人手巧,用粉遮盖住了红痕。但秦珩仍紧紧盯着那一处,直到眼睛发涩,才缓缓移开了视线。
这日是六月二十九,皇帝秦珣的万寿节。秦珩作为皇后,掌后宫事,原本早就准备好的。虽然昨天出了点小波折,但是秦珩略一思忖,决定还按照先时准备的来。
新帝登基后,崇尚节俭。这是他登基后的第一个万寿节,他表示不想大办。秦珩之前准备的,就是家宴。有歌舞有杂耍,本来也算热闹,可惜作为主角的皇帝秦珣面色沉沉,没多少兴趣。众人看他如此,也都一个个正襟危坐,小心严肃。
及至宴席散了,除去提前离席的太皇太后寇氏,秦珣是第一个离开的。他只待秦珩回到寝宫,张口就道:“今日旁人都有贺礼,皇后的呢?”
他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固执而专注地盯着她。
秦珩低声道:“有。”她让人取来,是一幅卷轴。
当着秦珣的面,她缓缓打开,是一幅寿星老翁贺寿图。
福了福身,她粉颈低垂:“望皇上万寿无疆。”
秦珣将画放在案上,却伸臂将她给拉进了怀里,声音低沉:“朕不想什么万寿无疆,换一句。”
宫人早避了出去。
秦珩愣了愣:“那就愿皇上事事如意吧……”
事事如意?秦珣嗤笑,若真能事事如意就好了。他指了指案边的酒杯酒盏,轻声道:“今日是朕的生辰,陪朕喝一盅。”
秦珩轻轻挣扎:“皇上,我不能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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