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殊没想到福香姑娘会把请帖送给自己。
按照道理,自己和福香姑娘应该是毫无交集。
教坊司可是一个销金窟,陈殊这样的穷书生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银两去这里。
只是这请帖……
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旁人不知道福香姑娘什么底细,但陈殊可是知道的。
陈殊随手将请帖丢在一旁。
这教坊司不去也罢。
……
教坊司,梅影小阁。
福香姑娘横卧榻上,身上穿着一件紫色暗花丝绸裙衫,丝绸软软的贴在浮香姑娘的身上,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一双手中正拿着两本书在翻看。
一本叫做《基础算数》,另外一本则是写着《幼儿蒙学三字经》。
一杯茶就被放在塌边的茶几上。
立在一旁的红樱羡慕的看着福香,心中暗忖,自己要是有这身材,岂不把那些臭男人迷得神魂颠倒不可。
“这就是长生书院那先生写的?”
红樱点点头说道:“福香姑娘,正是这两本,那长生书院虽然名声不显,但这书院的先生却是个有本事的,这两本书据说就是这个先生编纂的。”
“虽然这书院的先生仅仅只是个秀才,但却是个真正有本事的。”
“京城不少商贾之家都把子侄送到长生书院学习,慢的一年两年,快的半年甚至数月,经过那书院先生调教就是一个很好的账房。”
这话倒是真的。
陈殊的书院之中不单单有蒙学的幼童。
还有不少十几岁专门来学算学的孩子。
这些孩子只用学习识字和算学,学会了就会被家里人带回去当账房学徒,甚至有的直接当账房先生。
如果在酒楼或者饭馆这些地方看到一位十几岁的账房先生,定然是长生书院的学徒。
这些学生从长生书院毕业之后,手中的这本《基础算学》和《幼儿蒙学三字经》也会被带走,往往会被珍而重之的收藏起来。
经过长生书院蒙学的学生,再到其他书院去,也会表现得很是优异,其中在算学方面最是突出。
比如福香姑娘手中的这两本,就是从一位长生书院毕业的学子手中收来的,花了红樱姑娘不少钱。
但是红樱姑娘提出想要购买这两本书的时候。
那位小账房硬是不肯,甚至还说要把这书当做传家宝传下去。
如果不是红樱姑娘给的够多,根本就买不到这两本书。
“姑娘,现在京城不少地方已经开始用这劳什子……劳什子阿拉伯数字了!”
“听他们说很好用。”
“还有这《幼儿蒙学三字经》据红樱所知,已经有一些书院开始用这三字经给幼儿蒙学!”
福香姑娘点点头:“看来这位陈先生倒也是一位奇人,不如这次的请帖就给他一张!”
于是,就有了福香姑娘的请帖送到陈殊手中的事情。
福香姑娘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前几天国主传信,让其全力帮忙寻找一人,什么信息都没有,就只有一句话:“你看到了就知道了!”
因此,福香姑娘算是费尽了脑细胞,才想到一个法子。
那就是寻找京城之中特别的人。
陈殊也就因为这个原因入了红樱的眼,被推荐到福香姑娘面前。
这些时日,福香姑娘也看了不少人,无一能让福香姑娘认可。
“对了,姑娘,你手里的茶也和那位陈先生有些关系。”
福香姑娘疑惑道:“这茶怎么也和他有关系了?”
红樱解释道:“姑娘,这种泡茶的方法,最早就是从那书院里流出来的。”
“哦?”
这一次福香倒是起了兴趣。
这两本书如果不认真看,是很难明白其中的好处。
但是这喝茶的法子,倒是让福香很喜欢。
以前喝的茶里面什么东西都放,说是喝茶,倒不如说是喝汤。
也就前段时间,一位打更人来教坊司的时候,吩咐下人如此泡茶,这才被福香注意到,也觉得很好,这才学了去。
就这样,虽然还没见面,但浮香姑娘的脑海中已经出现了一个年纪大约六七十岁,胡子头发尽皆灰白的慈祥老者形象。
不知道这样的一个人,算不算是国主让自己找的人。
福香之所以这么想,那是因为这年代就没有相机这种东西。
而且红樱也没见过陈殊,更没和浮香提过陈殊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至于陈殊会不会不来教坊司?
亦或者这么大年纪的老者来教坊司合不合规矩。
福香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要知道,旁人一听有机会来教坊司,还是花魁相邀,哪怕是已经卧床不起了,也要让人抬来。
可是请帖都送过去了两天,仍旧没有见到那位长生书院的先生来教坊司。
福香这就疑惑了,令红樱前去看看。
结果等红樱姑娘回来禀报缘由的时候,福香都愣了。
长生书院放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