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新年得到消息从云麓书院赶回来的时候,看到家人无恙,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徐新年此时也有些心有余悸的感觉。
在他知道消息的时候,就去找了书院的先生。
结果书院的先生听说了这个案子之后,也表示没什么好的办法。
云麓书院早已不是当年的云麓书院。
徐新年有云麓书院学子的身份,想要保下他不难,但是想要保下徐新年的家人,云麓书院做不到。
在赶回来的路上,徐新年的心心中一直压着一块大石。
现在看到家人无事,大块大石才刚刚落地,这时候的徐新年才发现自己背后全是冷汗。
“多亏了打更人和司天监!”
听到徐新年这么说,全家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二哥,这一次不是打更人和司天监!”
徐玲月柔柔弱弱的说道。
“不是打更人和司天监,难道是京兆府?”徐新年诧异道。
“也不是京兆府!”
徐玲月低声说道。
“是徐铃音书院的先生!”
“???……”
此时听到这句话的徐新年满头问号。
他不太明白这个案子和正在啃鸡腿的小妹有什么关系。
他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充分推测过这个案子。
甚至就此还向学院的先生们请教过。
先生们给的答复是这案子太复杂,他们也无能为力。
在徐新年看来,打更人和司天监都已经插手此案,那么这个案子定然是他们破掉的才对。
结果却被一个蒙学先生给破了。
徐新年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经过徐玲月的讲述,徐新年越来越是惊讶,越来越是震惊,最后是赞叹。
“以前常听先生说,大隐隐于市,看来,这位先生绝对不是凡人。”
“改日我们自当上门拜谢才是。”
……
这是一处颇为奢华的府邸,从门口的两尊石狮子,以及那红色的朱漆大门就能得知。
这处宅子的主人必定不是什么小人物。
从门头上的牌匾上两个“邹府”大字能看出,这家主人姓周。
整个大奉朝廷之中,姓邹的,还能有如此府邸的,只有一人。
户部侍郎邹显平。
邹府。
书房。
一张黄花梨书桌摆在书房最显眼的位置,桌上的笔墨纸砚无一不是千金难求的珍品。
背后的书柜之中整整齐齐的摆着各种珍本和孤本。
侍郎邹显平端坐在书桌之后,手中的一本《论语》久久没有翻动过了。
房间里的气氛沉闷得可怕。
一般这种时候,就代表邹侍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思考。
就连管家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打扰。
上朝回来之后,侍郎邹显平便一直保持这个动作没变过。
邹显平一直没想明白,自己的计划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一个小小书生为什么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破了自己的精心布置。
要知道,为了这个计划,邹侍郎已经筹谋半年之久,自信天下间除了自己,无人能知此案真相。
在得知打更人和司天监的参与之后,邹侍郎也没有惊慌过。
可是现在……
这书生是什么人?
这书生背后站着谁?
魏源,监正还是元景帝?
一时间千头万绪,让侍郎邹显平如同坠入迷雾。
在陆昌之和郑薪被抓的时候,邹显平便已经知道了。
“嘭!”
书房的门突然被粗暴的推开。
邹侍郎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论语》合上。
能有这么大胆子闯入自己书房的,只有自己那独子邹立。
“爹!”
果然是邹侍郎的公子。
邹显平没有发怒,只是摆摆手说道:“把门关上!”
邹立这才反身关上门,随即怒气冲冲的说道:“爹,我已经查出来了,这次的事情是一个书院的教书匠坏了我们的好事。”
“这教书匠好胆,竟然敢插手我们的事情,我看这人是活的不耐烦了!”
“爹,我今天晚上就让这个劳什子教书匠消失,连带着他的那个狗屁书院!”
邹显平眉头一皱,皱眉呵斥:“胡闹!”
面对邹显平的怒火,邹立倒是并没有显得那么害怕:“爹,如果我们没有动作,到时候别人还会以为我们好欺负!”
邹显平这次是真的怒了,死死的盯着儿子压低声音道:“你这个白痴,如果你现在去对付那人,是不是在告诉别人,税银幕后黑手就是我们?”
“到时候不单单你要倒霉,就是我们邹家怕是也要被灭九族!”
邹立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邹显平强制打断:“我说了,不许去就是不许去。”
“你要是敢私自行动,就别怪我打断你的腿!”
邹立别过头去,一脸的不服气。
邹显平叹了一口气,补充道:“就算是要对付这人,也不能现在,至少等风头过去再说。”
邹立脸上的表情这才缓和,嘿嘿冷笑道:“爹,你放心,孩儿没那么蠢!”
“到时候,我必定让那狗屁书生吃不了兜着走。”
“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