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动手。”
那心底熊熊的怒火燃烧着,几乎可以将人的五脏六腑给烧成灰烬,她不想招惹别人,别人若是招惹到她的头上也别想好过。
“是。”
蔷薇飞快的应了一声,从穆流苏手里拿了一颗药丸,强行喂安小乔吃下去,那狼狈惊恐的少女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双眼一翻,软软的倒在地上陷入了沉睡之中。
那宫女眼睁睁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遇见了鬼一样,惊恐的想要逃走,才跑了没几步又被抓了回来,咚的一声重重的撞在墙上,嘴角喷涌出鲜血来。
“刚才不是视死如归吗?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还是你想要我动手,不过若是我动手,你只会死得更难看。”
穆流苏长发飞舞,皎洁的月光透过破败的天窗照射进来,美如天神,却依旧笼罩着森森的杀气,又像是地狱勾魂索命的使者,让人窒息。
“蔷薇,帮她自我了断吧!”
蔷薇衣袖里的暗器飞快的出手,在那宫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刺穿了她的心脏,只听得一声痛苦的低声闷哼,那少女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房间里只剩下领头的黑衣人,她害怕得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不要杀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别杀我。”
“你知道得太多了,留你不得。”
穆流苏轻飘飘的一句话,决定了她的生死,有毒粉从她的指甲里撒了出来,一阵奇异的香味荡漾开来,那领头的黑衣人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咽喉,宛若万蚁钻心,疼得她不停的在地上打滚,嘴里吐出了暗黑的血,窒息而亡,那眸子里还有挥之不去的惊恐,死不瞑目。
化尸散随意的在两具冰冷的尸体上飘洒,滋滋的声音传来,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在空气里蔓延着。穆流苏视若罔闻,机械的捡起那些罗列着她父亲和北堂德润一条条罪状的纸张,拿着火折子轻轻的点燃,所有的字都化成了灰烬。
“走吧!”
她出来已经超过了一炷香的时辰,要是再不快点回去,只怕那温润如玉的男人已经忧心如焚了。
穆流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踏出这间破败的宫殿,足尖点地,用还不成熟的轻功飞快的朝着太和殿的方向狂奔着,还灵巧的躲过了所有的宫女和太监。
太和殿就在不远处了,她停下了脚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着身后的几个宫女已经平定了气息,才款款摆摆的朝着太和殿走去,笑容温暖优雅,裙裾飘飘,似乎在冷宫旁边那个杀气森森的恶魔不是她一样。
殿内依旧热闹非凡,表演杂耍的已经退下去了,一个戏班子依依呀呀的唱着,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中。
“怎么去了那么晚才回来?我担心死了。”
穆流苏刚坐下,北堂德润飞快的握住她的手,眼睛里充满了担忧。
“我没事的,不用担心我。”
她隐去了中间那一段,温柔的说道。
这里也不是说那些话的时候,还是等到回家的时候再和北堂德润说好了,那个北堂静轩怎么按捺不住对他出手了,难不成他们暗地里的小动作已经被他知道了,还是北堂静轩太过敏感了,防患于未然。
想到这里,她的心紧紧的缩成一团,警惕之心浮了起来,看来还是有些大意了。
北堂德润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沙漏,借着吃菜的动作掩饰住眸子深处的寒芒,只剩下半柱香的时间了,快了。
一切似乎都还风平浪静,没有人能够感受到隐藏在宁静下的波涛汹涌,那一触即发的危险。
时间慢慢的过去,随着戏班子响亮的锣声应下,宴会结束。
所有的人纷纷叫好,吆喝声,兴奋的拍掌声,像潮水般涌来,淹没了一切。
戏班子所有的演员朝着众人鞠躬,就要退下去的时候,空气里忽然多了几分冷硬肃杀的杀气,风起云涌,暗藏杀机。
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几个演员身形飞快的一闪,藏在首饰下面的暗器咻咻的飞了出来,以天女散花般的姿态密密麻麻的刺向了使臣的方向,那些唱戏的假刀假枪忽然裂开来,露出了里面闪耀着寒芒的兵器,凶神恶煞的砍着那些使臣。
其中一人忽然腾空跃起,眼睛里闪烁着刻骨铭心的仇恨,直直的刺向了主位上的北堂修。
形势一下子逆转,场面顿时大乱,惊恐的尖叫声,群臣抱着头拼命的逃窜着,原本空旷的大殿变得拥挤不堪,人挤人,痛哭声,求救声,哭声,乱成一团。
“护驾,护驾……”
守在皇上身边的侍卫也被眼前的情况弄懵了,直到穆煜雄嘶吼一声腾空跃上来,才如梦初醒,拿着刀剑挡在皇上的面前,不让那刺客的剑刺在皇上的身上。
那些戏班子的人宛若卯足了劲,奋不顾身的砍着人,好几个使臣都被砍伤了。
守在门口的侍卫飞快的冲了进来,越过重重阻碍和刺客厮杀在一起,寒光闪耀,杀气四溢,原本欢乐的太和殿变成了地狱的修罗场。
“狗皇帝,拿命来……”
两个脸上画着浓厚妆容的少年充满仇恨的声音在喧闹的大殿里清晰可闻,两道身影如同矫健的苍鹰,直直的朝着北堂修刺了过来。
一人和死死挡在皇上前面的侍卫纠缠厮打在一起,另一人不顾被危险重重,双腿在空中使出连环踢,掌风凌厉,将挡在他前面的阻碍全部扫出去,锋利的长剑凌厉的对准了北堂修的心脏,只差三尺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