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与铁’交易大厅是圆形的，一圈圈椅子排列，越往中间越低，最中间是一个圆形的演讲台。
希尔科与黑默丁格的位置都在最前排，等他们入座，整个大厅的人也纷纷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落座。
“炼金男爵与技工先生们！”
这场研讨会的主持人出乎所有人预料，是个青春气息逼人的年轻姑娘。
当时希尔科想起这个英雄时，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让人去寻找了，没想到真的找到了。
这时候的萨勒芬妮当然还不是大明星，只是个在街边唱歌的小姑娘。
这个美丽的，歌声优美的，能听到人心的姑娘。
也或许因为热爱唱歌的原因，她的胆子比一般的小姑娘大不少。
找到人之后是查克这个还算面善的小伙子去谈的，打着为了双城化解矛盾的旗帜，并且答应事后帮她推荐最好的音乐公司，以此邀请她来祖安聆听人们的‘心声’。
刚摘了消声器没多久的小姑娘欣然答应了。
那颗海克斯水晶消声装置还挂在她脖子上。
“欢迎大家来到第一届炼金与海克斯科技研讨会！”
“在这里，亲爱的研究者们，炼金男爵们，技工们，你们可以尽情抒发自己的想法，展示自己的成果，彼此交流意见。”
“这里将是思想与科学的自由盛典，现在请大家欢迎研讨会的发起人之一、来自科技魔法学院的黑默丁格教授为我们致词！”
萨勒芬妮清脆的嗓音就像一道清泉一般流过大厅，让一群科技宅热血沸腾。
这么青春靓丽的小姑娘谁不喜欢呢？
黑默丁格从维克托手里接过演讲稿，起身理了理衣服才走上展台。
“明明是你发起的。”金克丝十分不高兴，双手抱着就是不鼓掌。
“尊老爱幼，金克丝，你的研究展示在第三场，准备好了吗？”
希尔科其实怕她紧张，毕竟这小萝莉耐心有限，搞不好一紧张就撂挑子了。
金克丝不以为然，“你都已经给我演示过了，我会说得比那个长头发的好！”
刚才希尔科看那个萨勒芬妮的眼神让她非常不舒服，虽然不懂是为什么，就是有种一枪崩了那个女人的冲动！
“好，演讲结束后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希尔科用哄小孩的口吻说，“你可以一边展示一边想想要吃什么？”
“好主意，”金克丝歪歪斜斜坐着，模样比那些上城贵族自在多了，“上次的炭烤小牛排很好吃，还要那个松松软软的蛋糕，对了，多加点甜奶油！”
也就说起美食的时候，金克丝才像个正常的小姑娘。
希尔科自然点头同意，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台上演讲的黑默丁格。
金克丝这样的小女孩可以没礼貌，可他作为以后要跟学院长期合作的人，不能失礼。
何况黑默丁格最信任的助手维克托跟他就隔了一个位置。
金克丝突然不说话了，整个人从椅子上滑了下去，贴着交易厅黢黑的地板往黑默丁格的座椅底下爬。
约德尔人身材矮小，黑默丁格的座位比一般人的高出了不少，这样在坐着说话时才能跟其他人保持便于交谈的高度。
“金克丝！”希尔科低声呵斥，将小姑娘从自己椅子下扯了出来，“做什么？”
“那是什么小东西？”金克丝指着黑默丁格座位下团在一起的毛球，眼里写满了好奇的她也想要。
“是魄罗，认主的，陌生人摸它会被攻击。”
希尔科刚才还奇怪跟黑默丁格形影不离的小魄罗去哪里了，原来是躲在这里睡觉。
维克托听了这话望过来，希尔科冲他抬了抬眉毛并轻轻摇头。
“你说对吧，维克托先生，是个危险的小家伙。”
维克托本来想说魄罗是一种十分和善的小动物，可看了希尔科的表情又想起金克丝的‘壮举’不得不帮着圆谎，“是的，它不太喜欢跟陌生人接触。”
小魄罗也不知道是不是对两个污蔑它名声的家伙不满，睡梦中发出了低低的叫声。
维克托赶紧转移视线，怕金克丝从他的脸上猜出这是个拙劣的谎言。
希尔科则让小姑娘坐好，“我演讲结束之前不能捣乱。”
“好吧，”金克丝歪着身体，一副依然觉得特别无聊的模样。
此时，黑默丁格的演讲已经结束，在掌声中，希尔科走上演讲台。
“先生们，女士们，很高兴我们能聚在这里，我是你们的朋友希尔科·柯里昂。当然，大家都习惯叫我希尔科。”
“我想说的是，我们处在最坏的时代，也是最好的时代。祖安与皮尔特沃夫，就像是双层蛋糕……”
大发明家回到座位，希尔科开始自己不算长的演讲，或许叫致词更加贴切。
花了五分钟，他的第一次公开讲话就结束了，除了展望双城的未来和合作意愿，也没有别的有实质意义的东西。
甚至连黑默丁格之前提议招收部分祖安学生的事情都没有提起。
两派的老大讲完话，接下来就正式进入各自展示科技手段的环节。
一共挑选了五个研究者或者研究小队展示，金克丝排在第四个。
不是最后的大轴，是压轴的角色，是能让观众们在听到疲劳时提神醒脑的位置。
最后一个是谁，希尔科并不关心，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第一个上台的居然会是杰斯·塔利斯和维克托小组。
从小研究的执念让杰斯无法放弃海克斯飞门的技术，一开始便详细阐述了它的原理和科技手段。
几乎是一点保留都没有，这让现场的技工和炼金男爵们纷纷觉得不可思议，然后开始疯狂做笔记。
做研究的人都懂得技术保密的重要性，要是什么都公布出来，不仅是他们自己，就是赞助人都不会同意。
大家都学会了，那还拿什么赚钱？
其实，杰斯做得这么绝也是有原因的。
除开对希尔科的怨恨，还有就是梅尔·米达尔达在昨晚私人晚餐是说的话。
“抱歉，杰斯，我无法再为你的海克斯飞门投入更多的资金。你知道的，无论是技术还是建造位置，我们都已经不具优势。”
“皮城的家族们也已经放弃这个项目，如果我们非要继续的话，最后只会面临巨额亏损。”
“你知道的，我只是米达尔达家族在这里的管理人，每一项投资都必须接受家族监督。”
“抱歉，杰斯，如果你能早点的话……抱歉。”
梅尔用温柔且遗憾地语气宣布了这个项目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