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问自己需要做什么，眼前白光消散，已经落回原本空间。
此时的希尔科手里则多了一枚古朴悬戒。
闭眼沉思，奇异博士学习过的那些咒语就像他自己也深刻学习过一般，出现在脑海之中。
片刻后，希尔科起身，手指划过，面前出现圆形传送门。
爆裂的金属摇滚从门内传出，希尔科踏了进去。
……
“希尔科？希尔科！你多久来的？”
沉迷于研究的金克丝刚扔掉笔记本，回头就看到了站在身后的人。
“在你该睡觉的时间点，”希尔科点了点手腕上的机械表，“我要的东西好了？”
“当然！”
金克丝将一个金色镂空纹理的盒子递过来，“十分乖巧哦，打开它就能使用。”
怀表大小的盒子，里面是一颗深蓝色的海克斯水晶。
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盒子中有细小的导线以及适量的电解溶解。
这是一个十分精巧的海克斯水晶能量释放装置，真正出自金克丝之手。
其实还可以更精巧，比如做成腕表或者饰品，安全性也还有提升空间。
但金克丝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十分了不起。
当然，这一次希尔科也没有吝啬赞美之词，顺便把小姑娘拎回家睡够了八个小时。
……
……
皮城，廿伍大典，黄昏。
周身都是刀刃的密探如同索命的魔鬼追着尼古拉，哪怕周围人山人海，她依然紧紧跟随。
尼古拉毫不怀疑，只要他哪怕停下半秒，这女人的刀刃绝对会斩断他的脊椎，或者削断他不够粗的脖子。
不能走桥上，就算执法官不拦他，那种空旷的地方也只会便利了身后的密探。
空气中有熟悉的酸腐味，尼古拉知道自己找到了救命的道路。
尖啸升降机就在前方，不远了，二十米，十米……
该死的，怎么忘了升降机附近有安全区域，黄线之内不允许乘客滞留。
完了，就是这几米的距离，他的命要没了。
刀刃擦着他的耳朵飞过，留下一道血线，这细小的失误——就如前天对那栋房子判断的失误导致他落入卡尔维奇之手——他已经无路可逃。
手里除了镶嵌海克斯水晶的骨灰盒，便只有那颗希尔科先生给的纽扣。
可一路上他已经祈求过无数次，这位先生并没有出现来救他。
最后一次！
他对自己说，已经没有办法了，他不想就这么死了，最后一次！
“希尔科，救救我！”
咬着牙喊出最后一句，尼古拉也扑进了黄线之内。
周围没人，那个女人终于可以轻易宰了自己了……
奇迹往往就出现在绝境！
后背已经感受到的刀锋突然消失，接着矮小的青年被提了起来。
先看到的是一只猩红的眼睛，遮盖在青铜色的面具之后，阴沉中含了丝戏耍老鼠的兴味。
声音似笑非笑，“我说过，要全心祈求。”
“求求您，先生，救我！”
尼古拉惊惧过度，已经失去了基本的思考能力，只是本能地祈求。
“先走吧！”
矮瘦的青年被扔进冒着火花的圆形之门，落脚时已经是熟悉的地沟区。
熟悉的酸铜腐蚀气味，第一次让他觉得如此喜悦，尽管上城的空气无比香甜。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不仅尼古拉愣住了，连大典上热情高涨的皮城人们也暂时忘记了欢乐。
“你是谁？”
刀刃如同翅膀般分布于身后的光头密探，警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希尔科。
包括她在内的许多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这个人是从那个盗贼消失的火花洞里出来的。
刚才那洞里的景象跟华丽光鲜的皮尔特沃夫街景完全不同，空气中甚至还能闻到一股陌生的，让人舌头发苦的味道。
“他怎么出现的？”
双方对峙中，很快有围观者质疑。
“那个洞是什么？”
“是……是奥术吗？”
有见多识广的人战战兢兢地提出自己的猜测。
“奥术！天啦，这是一个奥术师？”
“也或许只是个魔法师？”
“天啦，快找执法官！”
终于，大家意识到了这个戴着面具男人是个危险的存在，基于魔法科学院数年如一日地宣传魔法的可怕。
庆典的民众想要褪去，但其中不乏大多数想看热闹，一时间还未造成恐慌。
使用数片刀刃的密探也想退，可她服务的家族不允许她任务失败。
“我只想拿回属于我家族的东西！”
“恐怕不行。”希尔科脸上是那个随便在小摊上买的面具，遮住了他特征太过明显的脸。
身前的手上，指间戴了奇怪的戒指。
戒指戴在两根指头上，由一整块金属连接，看起来既不方便，也不够精美。
希尔科抬起手，“不过你可以试试。”
密探必须完成任务，刀刃飞出，于是刚好游行到这里的大典队伍看到了他们这一辈子都不曾见过的打斗。
希尔科手里画着圆圈，这些刀刃没入圆圈，却又在下一瞬从另外的圆圈中飞了出来。
很不巧的是，后面这些圆圈对准的正是刀刃的主人——那个女密探。
一边扔出刀刃，一边不得不躲避格挡自己扔出的刀刃，女密探便在一片火花与大大小小的圆中翻滚躲闪，很快身上割出数道口子。
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密探果断关闭了飞出刀刃的机匣，这才让她逐渐摆脱了自己杀伤自己的困境。
人群似乎终于意识到危险，惊恐后退时，发生了踩踏，没有受到任何攻击，已经乱成一团。
“纠正一点！”
希尔科双手翻动，两个拥有精密几何线条的拉格加多尔七环浮现在手边，也需因为奥术的加持，声音清晰传进每个人的耳里。
“我的是奥术师，来自祖安。”
密探在听到的瞬间本能后退半步，皮城人或许对魔法的可怕没有直观的体会，可她来的地方却是人人都有深刻的认识。
“你要小姐的骨灰做什么？以为这样就能羞辱塔里奥斯特家族吗？”
学聪明的密探双手持刀刃，即便她手臂上原本已经有，她打算采取近身搏斗。
众所周知，魔法师都不擅长近战。
密探也是这么认为的，于是她行动了，风一般地冲了过去。
金蓝相间的轻甲在夕阳的光辉中划出一道绚烂的光影。
然后……
风一般地出现在了附近银行的斜屋顶。
冲击力度太大，密探失去平衡滚了下去。
坠落中想要用彩绘玻璃窗沿借力，伸出的手却什么都没能抓住。
再次出现，
是从众人上方狠狠摔在了传言用黄金铺成的皮城街面上。
这一下摔得不轻，处于震惊中的人们几乎听到了金属断裂的声响，
那是密探身上的刀刃戳穿了自己的轻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