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秘书的手机开着免提，大厅里鸦雀无声，褚老板的话人们听得清清的。
这时，小李秘书把手机要回来，做起了主播。
给视频那端的褚老板看。
“我干爹都说明白了，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你们不是有个群么，这小区的，”
“都通知一下，每家派个代表，开始自拍磕头！”
“一个十块，封顶1000个。另外啊，”
“陆泽要是磕头，你们的磕头价翻倍，一个头二十。都听懂了吧！”
小李秘书洋洋自得，咋咋呼呼：
“别看别人，别看陆泽，你们可以先磕为敬。陆泽之后要是磕了，一样价钱翻倍。”
“开始吧，褚老板看着呢！”
“快啊，褚老板马上就要过55岁大寿了，你们就当给人家祝寿了。这头啊，不白磕！呵呵！”
“在这磕的，不用自己记录，我们家有监控，看得清楚。”
每个人都听明白了，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突然，扑通！扑通！
那些七老八十的老人，有几个站起身，跪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磕了起来……
“老韩，你起来，别给那畜生磕头！”陆泽说着，去拉老韩起来。
老韩挣脱他的手，继续恶狠狠的磕头。
“老梁，你别磕啊，你比褚云天他爹岁数还大呢！”
老梁老泪纵横地道：“泽啊，如今啊，有钱才是爹！”
“齐大婶，您别呀！”
“陆泽，没关系。没啥大不了的，我们都想开了。孩子你也别在意，我们就当锻炼身体了。”
“这……”
一时间，大妈大叔竞折腰。
视频那端，褚老板看得高兴，几乎醒了酒，有种位登九五的错觉：
“哈哈哈，你们磕吧，明早之前有效。没磕头的，一律按3000一套房赔偿。”
“你们不有群么，群里喊几声，把睡觉的都叫起来，磕！”
开始只有少数几个人磕头，渐渐地，像传染了一般。
大客厅内，人们先是盘腿坐着，现在大都跪了下去，只有个别几个甩袖离场。
此刻，陆泽蹲在原地，捂住了脸，默不作声。
或许，他哭了。
想不到，与褚老板斗法几年，换得这样的结果。
难道有钱真的就是爹？
你看看，这些老人，以前从事过各行各业，有教室，医生，有……
他们的子女，不乏十分优秀的人，不乏硕士博士，各行各业英才都有；
他们的孙子，是未来的希望，都以为自己这强那强的。
他们年富力强时，是否想到会有今天？
他们可以自欺欺人，说这是锻炼身体，心里都在骂褚老板祖宗十八代。
那又怎样，你们的膝盖还不一样便宜？
如今在南方大城市，十块，二十，连个猪脚都买不到。
可你们的膝盖……
咳！
陆泽真的哭了，默默哭泣，为自己不值。
一时间褚老板仿佛成了佛爷。
这边磕头拜佛，群里自然知晓，在场的视频，也发到了群里。
群里一片沸腾。
有人问：“一家三口都磕，凑1000个头可以么？可以么？”
还有人问：“不欠房的，磕头给不给钱？”
“不欠房的，磕头给不给钱？谁帮我问一问褚老板？”
小李秘书看到了这条信息。
这哪行呢，这是跟我争爹么！
立即表示：没房的，磕多少也不给！
于是，那人不死心，还要争取：不是55岁大寿么，这么大老板怎么拜寿不给红包呢，5块行么？
小李乐了，打趣道：“是真男人，30秒内你磕一百个，个个有响，我给50！”
“啊？谁能磕那么快啊，一分钟一百个给50行不行？”
……
无奈啊！
你们都黑土埋了一半的人了，怎么就这样为五斗米折腰？
或许是自己看不开，是你们看开了。
你们不是在跪拜褚云天，是在跪拜这片土地。
你们在跟被你们出卖的土地道歉，期待土地的原谅，希望有一天土地容纳你们，饶恕你们。
大厅内，四五十人磕头，外面几百人，各家各户都在磕，男女老幼一起来。
哼，褚云天，你快闹腾到头了，有你吃不了兜着走的时候。
开始，陆泽还拉劝别人，没用，也就不管了。
突然，有人来拉陆泽。
“泽哥，你也磕吧。就三个头，看在我们情面上，给他磕吧！”
“是啊，泽子，你这一个头，价值千万啊！”
“陆泽，快磕吧，别人都磕了。我们一家老小，就指着这点钱呢，求你了！”
大家知道陆泽的性格，是不可能给褚老板磕头的。
可时势比人强。你不磕，我们要少拿一半的钱，那可真不是小数目。
就是为让褚老板出血，也应该磕。
“陆泽，我老韩求你了，快磕三个头吧，我们儿子需要奶粉钱……我给你磕头了，求你了！”
老梁说着，对着陆泽磕起头来。
砰！砰！砰！
更多人跟着效仿，与其给褚老板磕头，不如给陆泽磕头，事半功倍！
“叔，婶，你们快起来，别这样？”
“陆泽，别太自私，也为你儿子想一想！我叫你爷爷了，你快磕吧，就三个头！”
我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