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嬴政震撼,感觉到万分不可思议!
而扶苏则是笑笑,他没有回答嬴政的问题,反而朝着淳于越望了过去:
“你不懂什么是天下大统,那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分封制吧,你来说说,何为分封?”
他询问出声!
而那一刻,淳于越则是愤怒:
“所谓分封,便是君王与诸侯共天下,天子坐拥江山,由诸侯代管天下,天子兴,诸侯兴,天子废,诸侯可协助天子!“
“一方有难八方援助!”
“如此,创造了大周八百年江山社稷!”
“此乃天下大兴之道!”
淳于越开口说着,此时此刻,他激情澎湃,热血激昂!
而扶苏则是不断皱眉:“就这?这就完了?”
淳于越怒瞪双眼:“你还想要如何?”
扶苏叹气,闭上双眼,微微摇头:
“你一直推崇分封,我还以为你对分封有多么深刻的理解,不过是些皮毛,也不过只是看到了最为浅显的一面!”
“什么?”
一语出口,淳于越大怒!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真的愤怒了!
扶苏居然说自己不懂分封制?
扶苏摇头:
“所谓分封,其根本含义就是天子和诸侯共天下!”
“而和诸侯共天下,表面上看是诸侯辅佐天子,但其实却是给了诸侯制衡天子的权利!”
“倘若诸侯欲求不满,想要索取,那天子就必须要给,一次不足一次给,次次不足,次次给!”
“但凡有一次不给,那便是周幽王的下场!”
“割让天子权利,让诸侯逐步做大,以至于让诸侯可以威胁到天子,如此,便是你所推行的分封!”
淳于越怒道:“这又如何?就算割让天子权力又如何?不也创造大周八百年江山社稷?”
“若非周幽王昏庸无道,烽火戏诸侯,大周还能更加久远!”
淳于越怒声说着。
扶苏再次笑了:
“烽火戏诸侯?”
“我们先不谈周幽王是否真的昏庸无道,仅说烽火戏诸侯这一件事的真伪!此事是真的吗?”
此刻,扶苏询问!
而淳于越则是愤怒:“有史料为凭证,怎能有假?”
“史料为凭?”
扶苏摇头:“史料也未必是真啊,就比如说我父皇,今日诏书写的清楚明白,是坑杀方士,焚烧丹书,但是这才几日,就传成了焚书坑儒!”
“而史料倘若记载此事,也必然是焚书坑儒,如此,我父皇的名声必然毁于一旦!”
“这焚书坑儒的骂名就要被他背负千年,乃至数千年!”
“所以,很多史料不见得为真,再比如烽火戏诸侯一说!”
“首先,老师啊,我想问你,烽火台是作何用?它能传播多远?”
“这……”
淳于越一怔,他虽然愤怒,但是却不知该作何反驳,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因为,他不知道!
扶苏道:“烽火台是一种传令,以烽火为号,不断蔓延,发出讯号,作为警示,或者传令!让百姓子民尽快回城!”
“但是……烽火台的信号能传递多远呢?”
“史料记载,大周京都为镐京,周天子的封地则为渭水一代,大约就是我秦孝公嬴渠梁时期的秦国领地!”
“秦国领地有多大?绵延数百里!”
“而诸侯又在何处?他们分封各地,远在数百里之外!”
“而镐京最近的烽火台,距离最近的秦侯封地也有上百里之遥!”
“如此远的距离,仅仅靠一个烽火狼烟就能传达,难道……老师不觉得可笑?”
“这就如同,你在咸阳城东做饭,我在咸阳城西看到你家烟囱有烟雾升起,可能吗?”
“连城东城西十多里的距离都无法传达,更何况还是数百里之外?”
“诸侯连所谓的狼烟都看不到,又何来营救一说?”
“其次还有时间,大周有多大?西起渭水两岸,东至大海!如此绵延数千里,就算他们接到狼烟信号,也需要进行汇合,商议,再到起兵,没有一个月的时间,怎能抵达镐京?”
“而且,诸侯距离有远有近,先到的自然知道被戏耍了,他们还不第一时间离开,或者通知其他诸侯!”
“难道人吃马喂,耗费钱粮,就原地等待所有人一起到了再行商议诉说此事?”
“所以,不可能的,所谓的烽火戏诸侯,我不知道此事从何流传,但必然为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