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直播间内,所有人都在期待此事后续。
视频之中,嬴政同样也在期待。
他想要看看,扶苏究竟会如何处理此事!
淳于越则是深深吸气。
他也从扶苏的话语中听明白这里面的意思了!
尊师重道,那一套把戏不用玩了!
玩也没用!
老子不吃这一套!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了!
淳于越深深吸气。
此时此刻,他挺直了脊梁,目光森然看向扶苏,俨然开启了战斗模式!
“公子这话说得好啊,在我秦国江山社稷面前,在我秦国万千黎民面前,任何仁义道德,教法教义都要为其让路!”
“而众所周知,秦国以法治国,法为大秦之根基!”
“公子要想以法为淳于越治罪,则需要拿出实证!”
“方才公子所说,淳于越犯法三条!”
“其一为假传诏书,更改诏令,此乃欺君之罪”
“其二为以讹传讹,混淆视听,此乃乱政之罪!”
“其三为乱说一气,蛊惑人心,此乃乱民之罪!”
“敢问公子,是也不是?”
扶苏想也不想,直接点头:“是!”
淳于越问道:“那敢问公子,淳于越如何假传诏书,更改诏令?”
扶苏道:
“我父皇诏令说的清楚明白,乃是杀方士,烧丹书,可你如何对我说的?”
“焚书坑儒!”
“敢问焚书坑儒和杀方士烧丹书是一码事吗?”
“如此,还不算假传诏书,更改诏令?”
扶苏询问出声!
淳于越狠狠皱眉,片刻后,他摇头道:
“公子错了,杀方士,烧丹书,这和焚书坑儒是一码事!”
“焚书焚书,丹书也是书,坑儒坑儒,众所周知,方士和儒生之间有太多联系,我儒家学派也有不少修习方术,杀方士和杀儒生之间,并无太大关联!”
“所以,焚书坑儒和杀方士烧丹术完全是一码事,而非两码事!”
扶苏摇头道:
“你说我错了,但其实你错了,敢问老师,假如我会武功,但我在朝堂上算属于文臣!”
“再假如现在我父皇下令,要文臣留下和他商议朝政!”
“那此时的我是该走,还是该留呢?”
扶苏询问!
这一刻,淳于越眉毛狠拧,他说不出话了!
这个问题,他完全无法回答!
而何止是他?
直播间内,六国君王同样无法回答!
这怎么回答啊!
让文臣留下,明显就是不关武将的事情!
你就算再会武功,但你是文职,根本就走不了的!
这完全就是套!
回答就是死路!
....................
视频中!
淳于越思索了半晌,直接道:
“我是文臣,我自然要留下来!”
“那如果我既是文臣又是武将呢?那该如何算?”
扶苏笑道:
“那当然是留!”
淳于越乐了:
“那还不是同样的道理?我既是儒生,又是方士,现在要杀方士,岂不是将我这个儒生也杀了?”
“如此,怎能不算焚书坑儒?”
扶苏摇头道:
“刚才只是假设,举例而已,两者之间可以比较,但绝对不可以混为一谈!”
“你身兼文臣武将,说明你有能力,留你下来自然是商议国事,你就需要参与!”
“这是儒家所言之食君禄,忠于君,此等为国尽忠之事,你必须要参与进来!”
“但如果是祸事,比如杀儒生还是杀方士,这里面就需要有一个主次之分了!”
“继续拿文臣武将来举例!”
“如果我既是文臣又是武将,那便看我是文官品级高,还是武将品级高!”
“如果同样高,那需要看我理政的时间多,还是在治军的时间多,哪一方面花费的精力大,那便是哪一方!”
“放到儒生和方士上面,是同样的道理,一个人既是儒生又是方士,那便要看他是寻药炼丹时间多。还是研习儒家学问多!”
“如果同样多,那就看他是否有儒家师承,有儒家师承证明,那便是儒家弟子,如若不是,那就是方士!”
“如此可以详细将两者区分开来!”
“所以,这是两码事,绝非一码事!”
“你听明白了吗?”
此时此刻,扶苏询问出声!
而那一刻,直播间内,无论是嬴政,还是六国君王,他们全都拍案叫绝,忍不住喝了一声彩!
“彩!”
“真是大彩啊!”
“如此辩论,真乃高手!”
“有我赵国蔺相如与毛遂之风!”
“也有我齐国晏子之风!”
“还有我魏国李悝之风!”
此时此刻,所有君王全都呼喊!
而直播间内的嬴政则是嘴都要笑歪了!
“好!”
“好啊!”
“说的多好啊!”
“以文臣武将举例,直接完美区分了儒生和方士,将这两者从一码事变成了两码事!”
“彩!”
“真乃大彩啊!”
他呼喊!
此时此刻,已然开始沸腾!
就连视频中的嬴政,同样已经掩藏不住脸上的笑容!
欣慰!
真的欣慰啊!
这就是我的儿啊!
这就是我的长子扶苏啊!
有此扶苏,大秦何愁未来?
那一刻,两个嬴政全都兴奋了,他们不断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