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阳冷笑着转过身,戏谑地望着刚才质问的广寒宫弟子,神情跋扈之极,仿佛一切都没放在眼中。
待看清楚面前的人,是权势滔天的二师兄后,那名质问的弟子面如土色。
他双腿发抖,见萧玉阳没有说话的意思,一时间竟然双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
萧玉阳顿时傻眼了,虽然听谢逊口说余人彦如何如何,但耳听为虚,直到真正经历了,才发现所言非虚。
只是不知那余人彦,究竟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才让人如此惧怕他。
“哼,只有一次,下不为例!”
“谢谢二师兄……”广寒宫弟子如盟大赦,连连道谢!
萧玉阳吩咐弟子,将这一片收拾后,便让人带领他前往自己的住处。
原本破坏宫殿是要受罚的,可碍于余人彦平日淫威,那些普通弟子怎么敢盘问?
别说问罪了,就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都不敢多问半句。
想问?可以啊,只不过你不怕被穿小鞋么?
面对这样的情况,萧玉阳倒是乐得轻松。
和引路的弟子一路向前,穿行于宫殿之中,萧玉阳很是开了几分眼界!
他从未想过,一个宗派,居然可以奢华到这种地步。
亭台楼阁,碧水清泉,屋顶金色的琉璃闪耀,被白雪覆盖的广寒宫,宛如白雪中的仙境。
可到了余人彦的住所后,他才再次感到震撼,因为其他弟子的住所,与这处相比,简直是贫民与贵族的差距。
不过,宫殿虽大,由于余人彦性格使然,倒没有多少仆从,却是方便了萧玉阳行事。
萧玉阳在宫殿中休息一晚后,次日便早早起身调查。
不得不说,余人彦的权利真的多,居然还拥有独立的藏书阁。
其内蕴藏丰富,不管是广寒宫的某些秘辛,还是其他种种,都有涉及。
而最新收录的,则是余人彦自己的修炼笔记。
尽管在这位天骄的笔记中,没有记载广寒宫的秘术绝学,但其中有些修炼感悟,以及对战技巧,也让萧玉阳获益匪浅,有茅塞顿开之感。
几日来,萧玉阳沉浸在藏书阁中,没有离开半步,就连平日所需的饮食,都是让人直接放在门口。
这等古怪的行为,虽然仆从们大感诧异,但碍于其平日淫威,倒是没有什么流言传出。
大概花了五六天的时间,萧玉阳终于将阁中珍藏的孤本全部看完,了然于胸。
可是他依旧愁眉紧锁,因为母亲的下落根本没有线索。
这时,一个广寒宫弟子,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在他耳边轻声道:“余师兄,圣女让您过去,说有事找您!”
…………
圣女居住的地方,是霜寒峰最为高耸的一处峰角,这里又叫圣女峰。
随着仆人的引路,萧玉阳来到了一处阁楼前,这是一处通体由红木组成的精致阁楼,古色古香。
仆人轻声请示了一下,得到允许后,萧玉阳才进入其中。
却见一位女子,身着红纱坐在厅中等待着。
这个女子极其美艳,盈盈蛮腰扭动如蛇,皮肤白皙,眉如秋水。一点红痣嵌在眼角,亮闪闪的眸子带有另类的魅惑。
如果说林月柔是平淡却温馨的百合,这圣女便是一抹炽热的玫瑰,美艳却浑身倒刺。
“哎,余师兄可还把冰冰放在眼中么?你已经回到广寒宫中数日,还没有来看过冰冰,实在是太让人伤心了呢!”方冰冰声音酥软,犹如糖糕一样蜜甜。
萧玉阳尴尬地搓着手,不知如何回答。
“余师兄今天怎么了?是不舒服么,难道是嫌弃我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方冰冰扭动腰肢,站在萧玉阳眼前,眉宇间热情似火。
“冰冰妹妹说笑了,你可是广寒宫最尊贵的人,在下怎么敢亵渎?”萧玉阳只得开口,不过他不敢说任何详细的事情,只能尽量糊弄。
方冰冰眼中一抹惊诧的意味闪过,她嘴角微翘,眉目含笑,依偎在萧玉阳耳边吐气如兰:
“余师兄,今日师父叫你去做早课,你怎么没来?师父发了好大一通火呢!”
如兰的气息,令人迷醉万分,萧玉阳仿佛置身于温玉之中,但还是专心思考着如何回答:
“哦,早课是吧?哈哈,我最近重伤未愈,所以没能前去请示,还望冰冰师妹向师傅好言几句!”
谁知话语刚落,那妖媚的方冰冰,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她走到一处椅子坐下,定定地望着萧玉阳:
“你不是余人彦!你是谁?”
萧玉阳豁然一惊,面色却丝毫不变,笑了笑道:
“冰冰师妹为何会如此说?虽然我重伤未愈,但不至于连你也分辨不出吧!”
“哼,你这变化之术的确天下无双,但显然没有做足功课。也罢,今日我不想为难你,你走吧!”方冰冰玉手一挥,便要起身离去。
萧玉阳看对方的样子,知道自己的确被戳穿了,但他也不恼,只是哈哈一笑:“我既然来了,就不会如此简单地离去。不过圣女殿下,你只有一行境修为,我要拿下你并不是难事,不是吗?”
方冰冰摇摇头,眉宇间的热情早就散去,只剩下清冷的眸子:
“的确,也许你能轻易制服我。但广寒宫不是你一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若是挟持于你,让他们投鼠忌器呢?”萧玉阳顿时一乐,看方冰冰似乎并没有敌意,玩味地问道。
“你太高看我了,我只是一个圣女。死掉一个再换一个,对于那些玩弄权术的老头子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其实你也不用担心,你的伪装之术天下无双,我能看穿你,不过是通过与余人彦的相处经验罢了!”方冰冰淡然道。
“哦?愿闻其详。”
“首先,余人彦只是我的帮手,并不是外界中所传闻的那样!他虽然资质不凡,但其人品并不为我接受,你依据外界传闻来拿捏我,自然是错漏百出!”方冰冰一脸挪揄,眼角红痣更显妖娆。
萧玉阳闻言一拍脑门,不待他心中懊悔,方冰冰接着道:
“其次,我们师傅从来没有早课的规矩。再说……”
“再说什么?”萧玉阳不由得有些好奇。
“那余人彦是天残,不能人道……你觉得你像么?”
萧玉阳老脸一红,窘迫得无地自容,怪不得被一眼识破。
想来这最为关键的一点,才是最大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