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势如破竹的瓦剌大军，在朱祁钰所带领的五千轻骑的夜袭下。
溃不成军，节节败退。
城墙上的文武百官，看着远处不断燃烧的战火。
耳边不同有士兵前来汇报战况。
“左翼敌军将领被杀，敌人开始汇聚。”
“右翼敌军将领被杀！”
“陛下击杀也先副将，敌军开始溃退！”
“……”
听着这一份份的捷报。
文武百官从刚开始疑惑，怀疑，震惊，膛目结舌。
到现在的习以为常，麻痹。
现在哪怕是有人汇报，陛下杀了瓦剌大汗。
他们大概也只会觉得。
哦。
正常。
本以为瓦剌大军兵临城下，京城若是受不住，那就亡了。
甚至京城中早得到消息的人，已经出逃了。
谁能想到。
短短几个小时。
局面居然逆转了！
而且是不敢想象的逆转！
十几万的瓦剌大军，昨天还不可一世的挑衅大明。
现在，却像是纸糊的一般。
直接被陛下捅了个大窟窿！
而且是一破再破的窟窿。
这种压倒性的胜利，大明已经多年未见了。
所有人的心中都并非毫无波动。
相反。
他们已经激动震惊到麻木了。
甚至有人看着远处的战火，眼眶微红。
这毕竟是大明的江山。
还是被守住了啊！
“陛下，有太祖之风范啊！”
吏部尚书王文语气郑重道。
于谦点头，反思道：
“看来，我们是应该反省一下了。”
“若不是陛下，怕是大明，危矣。”
各大臣闻言都低下了头。
昨天陛下在的大殿上再三表示。
瓦剌对于陛下而言，不足为据。
但。
已经被打怕的众人不敢去赌。
也不敢相信。
最后陛下退而求其次，选择自己带兵五千夜袭敌营。
当时他们还想阻拦，甚至将太祖都搬了出来。
若不是陛下坚持。
恐怕，他们还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救了大明。
石亨咬牙给了自己一巴掌。
“我石亨有眼无珠，竟然还以霸王自刎讽刺陛下。”
“等陛下回来，我立即请罪。”
“就算陛下革了我的官职，我哪怕当个小卒，也要跟随陛下。”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远方的火光，目光坚定道：
“大明有陛下这样的君王。”
“大兴之时，指日可待！”
这话一出，其他人纷纷点头符合。
“没错，有陛下在，大明何愁不兴啊！”
“老朽虽已年迈，但只要陛下需要，这条老命又算得了什么。”
“我之前在大殿上竟然还质疑陛下，真是愚不可及！”
“从今开始，陛下的话，我一定照办！”
“……”
听着耳畔这些声音，于谦眼眶微微湿润。
他深吸一口气道：
“陛下这两年在海外，应当没少受苦啊。”
众臣闻言，不由的叹了口气，眼神跟着红了起来。
两年前还是郕王的陛下，也才刚刚展露才华。
虽说是为了大明才远走海外。
但真正的原因，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一清二楚。
当时陛下离开，身边只带了几个不顶用的宦官。
到现在。
两年了。
陛下身边没了宦官，却带来了五千人马。
关键是。
陛下本人也变得神勇无比，且用兵如神。
若不是在外边经历颇多，怎能短短两年成长至此？
在文武百官自责敬佩的同时，瓦剌大军溃败而逃。
穷寇莫追。
朱祁钰直接让人整顿回城。
五千人奇袭十几万人。
能达到这效果，已经很不错了。
更何况城中兵将少，不宜穷追猛打。
“陛下凯旋！”
一声报喜的声音响起。
顿时，整个京城热闹了起来。
所有将士都站在两边，恭迎陛下回城。
眼中的敬佩之情几乎要溢了出来。
文武百官走下城楼，分别站在城门大道两旁。
神色激动的看着骑在马上的朱祁钰。
就像是在仰望神明一般。
对。
就是神明！
出了神明，谁能做出此等惊天动地，力挽狂澜之举？！
他们的大明天子，就是真龙下凡！
朱祁钰骑着马，走在五千轻骑最前方，神情冷峻。
大臣们看到陛下的表情，非但没觉得陛下冷漠，反而更加认定，这是天子之威！
两边大臣将士纷纷双膝跪地，伏于大道两侧。
“臣等，恭迎陛下，凯旋归来！”
“天佑大明！天佑陛下！”
朱祁钰看着两侧激动的臣民，淡淡道：
“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朱祁钰直接从马上下来，刚要开口。
一个身影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
朱祁钰皱眉道：
“石亨，你这是做什么？”
石亨低着头，闷声道：
“臣石亨，在大殿之上言语欠妥，顶撞了陛下。”
“臣愿接受任何责罚！”
“只望陛下不弃，留臣在军中为我大明效力，将功补过！”
石亨这家伙。
朱祁钰对于这家伙的印象很深刻。
历史上害死推举自己的于谦等人不说。
昨天在大殿之上，公然挑衅讽刺自己。
若不是顾念着当时的情况。
自己还真有可能忍不住，直接把他砍了。
这种人，杀了没必要。
只要他不做小动作，暂且留着还有用。
朱祁钰淡淡道：
“朕知你当时也是为大明着想。”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便等着朕的安排，回头将功折罪吧。”
石亨心中松了口气，感激道：
“臣遵命，谢陛下恩典！”
朱祁钰不再管他，而是沉声道：
“朕，将兄长带回来了。”
这话一出，百官微惊。
于谦不由得皱眉。
这事打的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朱祁镇回来了。
两个皇帝？
可，当士兵们抬着一个盖着担架过来时。
所有人心中一颤。
朱祁钰缓缓闭上了眼睛，满脸痛苦道：
“朕的皇兄，薨了！”
此话一出，群臣心中都松了口气。
朱祁钰只当是没看到他们的表情。
悲愤道：
“瓦剌人残暴，眼看大军溃败。”
“居然在溃逃之前，将皇兄杀害！”
说道这里，朱祁钰咬牙切齿道：
“朕在这里，再次起誓。”
“一定要灭了瓦剌，为我皇兄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