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沐晨师兄弟几人痛快的教训了黑心当铺老板一伙后,在离开县城之际,徐沐晨却意外发现一个熟悉的背影,这人便是在徐沐晨心里留下深深印记的县衙府正印护卫-金芒。
金芒师出空虚殿,乃空虚殿多年不遇的奇才;内心极度自恋而又阴暗,度量不大,睚呲必报。第一次办差事就出师不利,这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一道让他夜不能寐的坎儿,他心里时刻盘算着为自己找回面子。
就在徐沐晨师兄弟下山来到人和县城的同时,金芒闷闷不乐的来到县衙府大堂,满腔怒火的对着县令朱治隆高声喊道:
“岂有此理!这一群贱民!”
朱治隆正全神贯注的书写给国师慕生星的密信,听到金芒愤怒的话语后;轻轻的放下笔墨,吹了吹未干的笔迹,一边仔细的把密信装于信封,一边眼神一直观察着金芒,然后诡异的笑道:
“贤侄啊贤侄!为何如此动怒啊?”
“舅!你明知故问!我金芒做事向来不达目的不罢休,要我心里不快,那就得付出惨痛的代价!”金芒越说越来气。
朱治隆会心一笑后,走下案台来到金芒的身边坐下,安慰道:“贤侄啊又何必为一群如蝼蚁的贱民心生烦恼呢?上次我是特意嘱咐你,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要轻举妄动,任性而为。那也是一时之计,毕竟我也得听国师的吩咐行事;你舅我也没办法让你第一次办差事闹得个圆满、畅快,舅在这里向你赔不是了。”
听完朱治隆安慰的话后,金芒的愤怒情绪缓和了许多,随即回应道:“不知好歹的贱民,算他们走运,暂且留你们的狗命!”
“留?留着干嘛?留着这些贱骨头做榜样所有村落纷纷效仿不成?”朱治隆突然话锋一转。
金芒反倒诧异道:“舅!你这是何意?你了解我性格,我可不喜欢有人跟我开一点点我觉得不好笑的玩笑。”
“贤侄!你脾气我还不了解吗?跟你爹有区别吗?我呀没有逗你,我说的是实话是国师带给我的话。”
“国师?国师咋说的?”
“嘘......国师原话:恐有人效仿,为除后患,双桥村一个不留,杀无赦!不过到底该怎么说,怎么做?贤侄想必不用我赘述吧?哈......哈......”
金芒这才打起了精神,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怎么做了后,喜上眉梢,急忙起身就想即刻启程前往双桥村。于是才有了徐沐晨看见金芒带着大批人马,出城而去,而徐沐晨没有想到的是,金芒此去的方向是双桥村,更不会想到双桥村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带着第一次惩恶扬善的快意的徐沐晨和三位师兄以免被人发现,滋生事端,随即离开人和县城,回到了赤焰剑门派。
数时辰后,双桥村村外的路上出现了踏着滚滚尘土飞扬的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向着双桥村而来;金芒骑着高头大马猛一鞭子抽在马身上,马儿抬起前蹄,嘶鸣一声,就准备飞奔。随即高喊道:“吾帝旨意!给我围住这个村子!一只苍蝇都不要给我放跑了!给我进去搜!”
金芒就带着一大队官兵冲进双桥村,所到之处尘土飞扬、鸡飞狗跳;官兵肆意破坏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闯进民宅赶出所有的男女老少。村民们个个如惊弓之鸟一般,心里充满了对这样残暴景象的恐惧;妇孺大声啼哭、老人苦苦哀求着通通被赶到村子中央的十字路口集合。
很多人的房屋已经着火,浓烟滚滚,犹如末日来临。愤怒的男村民在官兵的合围镇压下拼命挣扎着对着金芒大骂道:
“你个狗官!我们犯了什么死罪吗?破坏、烧毁我们世代的家业,扣押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女老少,你们......你们就不怕遭受报应吗?”
“贱民!给我闭嘴!想要知道为什么吗?老实告诉你们吧,都给我听好了!我们来这里是当今吾帝的旨意,因为辜铁鹰已经把你们全部出卖了!哈哈哈!他这会儿早已经开始在人和县城里享受荣华富贵,寻欢作乐了!你们只会在这里傻呼呼的为了保护他而甘愿当替死鬼!”金芒故意挑拨离间的说道。
徐沐晨的爹不顾他娘的劝阻,挣脱开官兵的束缚,走上人群的最前面,尊敬的问起金芒:
“官爷!官爷!您看........您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在这其中?我们双桥村几十号人,向来都不争名夺利、不搬弄是非、兢兢业业的遵照官府的意思,精心的种收恋吟花而放弃种我们急需吃饱的粮食。您看看这几十号人哪一个不是面黄肌瘦、穷困潦倒的?我们不为别的,不就只为苟活于世求个太平嘛!这又有何罪之有呢?”
金芒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徐沐晨的爹,不屑的吐了一口吐沫,显得极其不高兴的训斥道:
“呸!你个贱民也配在我面前好为人师?你这是在教我行事吗?其它的我不想多说,我只想让你们死个明白。这都是当今吾帝吩咐的旨意,你们这个村子破坏了吾帝急需的恋吟花的种植与收获,为其它的地方其它村子起到了极其不好的示范作用;所以吾帝圣明吩咐我来将你们查办,以儆效尤!”
听完金芒的话,村里的男女老少群情激动,徐沐晨的爹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怒火,不解的质问起师爷:
“官爷!我不信铁鹰兄弟是这种人!也不相信当今的吾帝是这样的昏庸无能,毫不体恤民情。我们要找父母官讨要说法,给我们做主,还我们一个公道!村民们你们说是不是?”
群情激愤的村民纷纷点头附和,拼命的想挣脱官兵的镇压和束缚。见场面开始有些混乱难以控制,金芒随即翻身下马,来到徐沐晨爹所站的位置,面对着徐沐晨爹狠狠地叫嚣道:
“你个贱民!上次给过你们机会,你们也不中用啊!害怕了?后悔了?哈哈哈!晚了!”
金芒对着徐沐爹恶狠狠的说完之后,转过头对着其它所有村民大喊道:“我老爷、吾帝都给过你们机会,你们非但不领情如今居然还以下犯上,冒犯亵渎吾帝的天威!破坏、窝藏吾帝急需的恋吟花的种植与采摘后的花粉、包庇罪人辜铁鹰一家!大逆不道!欺君罔上!条条都够判你们死罪。”
徐沐晨爹面对金芒无中生有的故意栽赃嫁祸,怒吼道:“呸!我们不承认你说的,除非你有证据,不然我们要见我们的父母官—朱治隆大人,让他给我们一个公道!不然我们就是死也不会明目,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切!朱大人是你想见就见的?大人早已洞察一切!所以才吩咐下官我来治你们的欺君之罪的。不死心是吗?需要证据是吗?来呀!把证据给这个贱民拿出来让他彻底认罪伏法!”金芒露着诡异的笑容一边说一边示意手下拿出证据来。
手下心领神会的提着一大袋恋吟花花粉放到了徐沐晨爹的跟前,随后向金芒禀报道:
“大人!这是从他家搜出丢失的恋吟花花粉,您请过目!”
金芒随即奸笑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你还觉得你以及你们整个村子的贱民是被吾帝冤枉的吗?”
“不.......不.......绝不可能!我们一家老小、乃至整个双桥村的男女老少绝不会为这个我们更本不知道用途的恋吟花花粉而违抗官府的意愿。一定.......一定是你们嫁祸于我们,我们不会认罪的!”徐沐晨爹生无可恋的无奈怒吼道。
一旁的徐沐晨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也挣脱开官兵的限制酿酿跄跄的扑进徐沐晨爹的怀里,向着师爷苦苦哀求道:“官爷!你大发慈悲,绕了我家男人吧,我发誓我们两口子绝对没有对恋吟花有半点占为己有的想法,你放过我们........放过我们.......我们以后拿你当做再造父母一样的孝敬!这里.......这里.......您看这是我们孝敬您的一点小意思,您........您收下.........收下放了我们吧!”
金芒斜眼瞧了瞧徐沐晨娘递给他的一点小碎银,讥笑道:“就这点碎银两就想贿赂本官铤而走险以下犯上,落得个欺君之罪?好一对恩爱的夫妻啊!看得我都被感动到了,哈哈哈!可惜呀!这样的恩爱你们只能去阴曹地府给阎王爷看了!来人!把他俩拖下去斩了!徐家村一个不留就地处决!”
金芒说完,一时间村里的男女老少纷纷愤怒的和官兵扭打到一起,无数的悲鸣声响彻整个双桥村的每一处角落里。刚刚看似破晓后晴天的天空中,乌云密布,顷刻间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大雨磅沱。倾盆大雨之中徐沐晨爹娘倒在了血泊之中,村民们也纷纷惨遭毒手,一个接一个的倒在了血泊里。雨水混合着血水流成红色河流,顺着双桥村低矮的小路蔓延流淌。
双手沾满鲜血的金芒得意洋洋的翻身上马,示意手下打道回府。随即一大队人带着沾满鲜血的大刀,冒着大雨,快速消失在了双桥村。雨渐渐停了,风渐渐静了、屋檐下滴答滴答掉落着雨滴,这雨滴掉落的声音从来没有这样的清晰的回荡在一片死寂的双桥村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