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理了嘿,一帮穷棒子跑我这蹭吃蹭喝,都赶紧滚,我家可没余粮喂饱你们!”
许大茂一看众人把彩礼都写完了,却还坐在那里品尝残羹剩饭,顿时火了,扯着嗓子骂起来!
连番羞辱之下,秦家的亲戚们个个面红耳赤,有几个姑娘噙着泪,恶狠狠瞪了秦京茹和许大茂一眼,转身就走。
“赶紧滚,以后你们这帮穷逼可别上我家的门!”
许大茂为了一绝后患,什么难听说什么,把这帮穷亲戚们骂得狗血淋头。
四姐被气得双目含泪,狠狠攥了下拳头,许大茂,秦京茹!
要不是你们发请帖让我们来,我们还不稀得来!
不就吃你点东西吗?至于这么骂我们吗?
农村人怎么了,城里人是人,农村人就不是人了?
“娘你别拦着,今天我就好好修理修理这个许大茂……”
“四姐,四姐……咱别逞一时之勇!”孙建平急忙拦住暴怒的四姨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慢慢算计这个许大茂,先回家……”
“建平说得对,咱们先回去!”老太太一言九鼎,彩音恶狠狠瞪了许大茂一眼,强忍怒火跟在众人身后,手搓着衣角,寻思该怎么修理许大茂。
孙建平走在最后,看着这几位姨姐们,大姐二姐早已成婚,标准的乡村妇女,三姐没来,但长时间接触下来,他感觉三姐那人老成持重,心胸开阔,做事有大局观……
四姐平日里是个乐天派,爱玩爱闹,又性如烈火,好打抱不平……
自家那个小傻子天真活泼,喜欢哭鼻子……
三姐四姐,一个守成持重,一个敢打敢拼,若是将来想做一番大事,这二人可是不可多得的助力!
还有秦京茹的姐姐湘茹,性格文静而有韧性……
如果我能把这三位姐姐都安排进城里……
“建平哥你在想什么?”邵彩环悄悄凑到他身边,仰起小脸,眨眨大眼睛,一脸柔情的看着自己的“夫君”。
“我在想一件大事!”
“有多大?”
“很大很大,像天那么大!”孙建平笑着捏捏她的小手,“悄悄告诉你,你的户口问题,我已经求供销社曹主任帮忙解决了,户口搞定,工作就不愁了。”
“真的吗?曹主任真是个大好人!”小丫头高兴得像个傻子似的,孙建平一笑,你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要不是我揪住了那老东西的小辫子,他能心甘情愿给我帮忙?
我呸!
亲戚们都被许大茂和秦京茹的薄情寡义伤得不轻,一个个气得脸色通红,叫嚣着这辈子再也不登许家的门!
所谓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人若是穷困潦倒,莫说亲戚,就连亲生父母也瞧他不起。
许大茂之所以敢如此大放厥词,痛骂这帮穷亲戚,无非是仗着自己科长的身份,这帮穷鬼泥腿子一天吃不上三两饱饭,无权无势,我骂他们——就是抽他们一顿大嘴巴,又能奈我何?
我是城里人,国营大厂的科长,领导眼前的红人!
我怕他们?
我倒是怕他们跑我家来打秋风!
“唉!”老太太回想起许大茂骂人的场景,就觉得心里堵得难受,坐在炕上直摇头,“人穷志短,咱们就多余来这一趟!”
“妈你放心吧,我早晚要好好修理修理这个许大茂,狗娘养的,欺负到本姑娘头上了……”
四姐嗑着瓜子,骂骂咧咧,被老太太狠狠瞪了一眼,“没教养,怎么还说脏话!”
“许大茂说出那样的伤人话,京茹姐也不拦着,肯定是他们两口子撺掇好了的,以后我再也不和京茹姐好了。”
小丫头很生气,她要和秦京茹割袍绝义!
“人家打心眼里就没看上咱们这帮穷亲戚,无非是想让咱们过来充充场面,现在用完了直接撂下几句狠话,省得以后一个个不知羞耻,见天的往城里跑,给人家添麻烦。”
老太太苦笑一声,“都说城里人精明,可这精明得有些过了头了。”
大家心情都不太好。
“妹夫,将来你不会也吼一嗓子臭骂我们一顿,然后把我们赶出门吧?”四姐彩音眼珠一转,嘻嘻笑道。
“四姐你别诬陷好人啊,我可不是许大茂,做不出那种没人情的事,再说了你们来我打心眼里高兴……”
“是彩环来你才高兴吧,你肯定是这么想的,环环一个人来就算了,这帮大姨姐们也跑来蹭吃蹭喝,真不要脸……”
“四姐你……”
看着孙建平涨得满脸通红的样,大家都笑起来,老太太抄起鸡毛掸子递给孙建平,“建平,你帮我抽她一顿,叫她闭上那张惹是生非的嘴!”
“我看行!”
“五妹救命啊,快点拉住你老公哈哈……”
这家人其乐融融,而中院秦淮茹却是哭得梨花带雨,看得傻柱直心疼。
“许大茂这丫的真不是个东西,秦姐咱能别哭了行不,这咿咿呀呀的跟唱戏似的……”
“许大茂说那些话,太伤人心了,我们图什么啊,不就是看在他和京茹结婚的份上才去给他们捧场吗?凭什么那么骂我们……”
秦淮茹十分生气,但心里也颇为赞同许大茂的办法——这样一来,以后这帮子穷亲戚们就不会巴巴的跑来打秋风了。
“嘿这孙子属狗的,翻脸不认人,你等着,再看到他我非大嘴巴扇丫的!”
傻柱被挑唆得怒火万丈,露胳膊挽袖子,恨不得现在就冲到许大茂家里,狠狠揍他一顿。
“还能怪谁,还不是我们家太穷,才被人家许大茂看不起……棒梗也是的,手上的伤还没好利索,牙又没了一个……”秦淮茹一边哭,一边拿眼睛往傻柱口袋里瞟——昨天厂子发了工资,傻柱拿了三十多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