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时分,李渊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
朦胧中感到轻纱拂面,香气扑鼻,似乎有一双温柔的手,正在轻轻的揉压着自己的额头。
李渊慢慢地清醒过来,微微睁开眼,却见一双的清澈的双眸,正在注视着自己。
经常失眠的李渊,这一觉睡出好久没有的香甜,以为自己还在梦中,又闭上眼睛。忽然感觉到,从额头到背后,传来的温暖很真实。
再次睁开眼睛:“凝脂般的面颊,温柔的双眼。”却正是张笛音。
李渊大吃一惊猛然坐起,发现自己仅仅穿着内衫,躺在张笛音的温暖的怀中,尹琴瑟正在给自己揉捏着小腿。
张尹两人显然是一夜未睡,衣冠不整发髻凌乱。
两人看见李渊惊诧的表情,尹琴瑟轻轻的说了一声:“唐国公醒了,头还疼吗?”
“这,这,我怎会在这里?”唐国公显然余惊未消,言语有些口吃。
“唐国公完全忘了吗?昨夜唐国公与裴大人前来,饮酒谈音论律,甚是开心。”
“后来国公大人可能是饮酒过多,犯了风疾,头疼难忍,甚是痛苦,我二人粗通医理,为大人医治,后来大人熟睡,我二人怕惊扰恩人,一直没敢打扰。”
李渊依稀好像记得有些印象,但又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而风疾却是自己家族的病,疼起来却是痛苦难当。
“你二人为了服侍我,竟然一夜未睡?”言语中有些感激有些心疼。
“大人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能够服侍大人这是我们的福气,国公大人需速速带我们出去才可,否则我们,便无终生陪伴大人的福气了。”二人说罢潸然泪下。
李渊心头一热,拉住二人的手:“二位佳人何出此言?”
尹琴瑟凄然说道:“大人可曾忘了我等此时身在何处?”
李渊听后深感不妙,环顾四周,装饰豪华,陈设精美:“这是哪里?”
尹琴瑟说道:“国公看来是真的忘了您对我二人所言,让我二人空欢喜一场。
”张笛音接着说:“您忘了陛下昨晚听了我姐妹俩的合奏,龙颜大悦,高呼天籁之音,天赐良人,当时便封我二人为美人,命人安顿我姐妹俩在侧宫歇息等候。”
尹琴瑟说道:“当时国公正与陛下饮酒,知道他与我二人是杀父之仇,心中不忿,趁陛下酒醉便和裴大人来后宫寻得我二人,誓言要带我二人离开。”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李渊听明白了。
“竟然有此事?”李渊此时惊得下巴都快掉了:“裴大人何在?”
“裴大人见国公痛苦难行,去准备车马了。”尹琴瑟说道。
李渊此时大惊失色,知道自己现在所为是满门抄斩的大罪,慌忙起身:“汝等需耐心等候,我必不食言”边说边找自己的长袍鞋帽。
张笛音说道:“大人我们等您的好消息。”
“陛下驾到!”就在这时宫外传来太监的喊声,这一声就像晴天霹雳,吓懵了屋里的所有人。
李渊环顾四周并无躲藏之所,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李渊只能硬着头皮抱起衣服拿起鞋子,赤足跌跌撞撞走出宫门。
迎面,杨广由两个太监搀扶着,哼唱着小曲,跌跌撞撞的走来。
李渊见到皇上连摔带跪伏在地上:“参见陛下!”
“何人在此?”随行太监大声惊呼,挡在陛下身前。
“臣唐国公李渊参见陛下!”李渊忙再次通报。
一个太监提起灯笼照去。
杨广见李渊狼狈不堪,便问:“国公为何如此惊慌?”
“臣老矣,不胜酒力!”李渊战战兢兢的回答。
“我等老矣,却是不胜酒力了,国公不必多礼,回府歇息去吧。”
“臣谢主隆恩”李渊听后如释重负,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出了后宫大门。
杨广哈哈大笑:“国公老矣,国公老矣?纵酒沉湎,胸无大志!”
杨广扭头对贴身太监低语:“继续严密监视李渊,重赏此次消息的提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