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损失的这个节目,的确给大家带来了不小的惊喜。
大家推杯换盏,猜拳行令,好不热闹。
夏均川见李渊与张,尹二人相谈音律,诗词甚欢,大公子与四公子围着公主猜拳行令,心竹小姐和小红不知在说的什么,两人笑着打闹着。
夏均川酒足饭饱,闲的无事就起身走出会客厅,在河边找了一块儿岩石坐下。
月朗星稀,天高云淡,湖面柳映,蝉鸣树梢。
喧闹却让夏均川感到想到一份孤独,想到不知如何才能回去,而忧心忡忡。
正在沉思中,忽然传来了轻声对话声:“裴叔叔这是200两黄金,这是小侄的心意,感谢叔叔的妙计。”
另一个声音正是裴寂,听见他说道:“二公子万万不可,不必客气。”
李世民接着说:“当今圣上横征暴敛,乱杀贤臣,连年新兵,大兴土木,已是民不聊生。如今父亲手握重兵,身居要地,只要振臂一呼,必将群起响应。现在已是起事的大好时机了,但是父亲顾念太多,不愿起兵,还请裴叔叔多多指点。”
裴寂道:“此事只能依计行事,你能找来张,尹二人,实属难得。”
两人稍微沉默了一会儿,裴寂接着说:“他二人一来感念唐国公救命的恩情,二来心怀报家仇之念,此事必成。只是此计二公子还要多多担待。”裴继继续说着。
“既然是为国为民,裴叔叔但说无妨。”李世民坚定地说。
“好,既然这样,二公子附耳过来。”裴寂声音转低,夏均川本来无意偷听,听到事情如此隐秘,自己也不感兴趣,也不想再细听,看着湖水发呆,想着自己的心事。
良久,就听李世民声音稍大,说道:“好吧,裴叔叔妙计,就依叔叔。”
言毕,两人携手回了宴会厅。
夏均川坐了一会儿,怕出来太久,有些失礼,也按原路返回宴会厅回到座位。
见到人们还在欢宴,只有心竹小姐在四下张望。
见到夏均川回来,莞尔一笑,起身向夏均川走来,落落大方的说:“小女敬夏大哥一杯,以谢夏大哥疗伤之恩。”
夏均川见心竹小姐明眸皓齿,白皙的两颊,不知是因饮酒还是羞涩,浮上了两朵红霞。
隋朝虽然是个个性开放,女性地位也极高的社会,但是心竹公主也必是鼓足了勇气,在酒精的作用下,才大着胆子的过来。
看心竹走过来,夏均川内心一直狂跳不已,心竹小姐开口,夏均川竟然紧张到语无伦次:“公主客气,这原本是我的错误。”
“我是心竹,不是公主。公主国色天香,看来你也一样被公主迷倒了。”心竹幽幽的说。
“我是口误,她不如你漂亮。”夏均川笨嘴拙舌的说。”
“我太瘦了,所以太丑了”心竹低声喃喃自语。
夏均川想起隋唐是个以胖为美的社会,忙说:“我家乡是以瘦为美,胖人都要花钱减肥的。”
夏均川的语言慢慢的顺畅了,听到心竹说自己丑,心里竟然些高兴,心想幸好心竹瘦,不然肯定被几位公子缠着不放呢。
“我要是生在你的家乡就好了,听损之说你的家乡住在很远。”公主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竟然也幽默了一下,两人的气氛顿时正常了。
“我的家乡确实很远很远。要是跟小姐讲明白,恐怕要把小姐的脚也站麻了,可否坐下一叙?”心竹小姐微微一笑,这是可以让夏均川忘记烦恼的笑。
心竹轻盈的跪坐在桌前,一阵淡淡的清香飘来,夏均川有如梦境。突然竟有些害怕,怕梦突然醒来。
两人相视哑然无语。“嗯”对面的小红故意发出一声干咳。
小姐回头看时,小红正向心竹竖起了大拇指,这是个泄露秘密的手势,说明了心竹是经历了小红的一番鼓励,才最后下决心走过来的。
心竹小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夏均川微微一笑说:“小红是我乡下的远房亲戚,自幼和我一同长大,情同姊妹,顽皮的紧,夏公子莫笑。”
夏均川也想起,当时小红照顾自己的情形,对小红大加赞赏。
小红此时成了两人的话题,还不时看小红一眼,小红急忙跑过来说道:“你俩不许说我的坏话。”然后转身离开。夏均川和心竹两人被逗的哈哈大笑。
“夏公子谈谈你的以瘦为美的家乡吧!”心竹小姐提议。
“好的,那你想听什么呢?”
“什么都可以,那就先谈谈你家乡美女都是什么样子吧。”心竹回答。两人一问一答,已经好像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了。
“来,我敬你一杯,咱们边喝边聊。”心竹说着一饮而尽,心竹小姐竟然主动提议喝酒,看来已经完全放下了刚才的羞涩。
心竹扯下个鸡腿,咬了一口,笑着说:“可可乐鸡,的确是好名。”
夏均川好久没见过这么吃肉的女孩儿了,天真活泼,明朗无邪,夏均川心想这一定就是人们常说的,纯天然的美了。
“我家乡的女人,很少有敢这么吃肉的。”夏均川笑着说。
“为什么?我们这里的女人都懂得,多吃肉才能长胖,才能变得更美,可惜我怎么吃都不胖,所以才生得这么丑。”
“心竹小姐才可以称得上是,天生丽质的绝世美女。”夏均川一时竟想不起更好的词汇来赞美。
面对面大胆的赞美,让新竹小姐脸一红:“公子谬赞了,以瘦为美,那不小心吃胖了,难道还要饿肚子?”
“心竹小姐果然冰雪聪明,她们不单要饿肚子,还要吃减肥药。”
看心竹有些疑惑,夏均川接着补充说:“就是让人变瘦的药。”
心竹小姐似懂非懂,将信将疑说道:“夏大哥定是在安慰我。”
心竹小姐突然问道:“可可乐是什么味儿的?好喝吗?”
夏均川说道“有点儿苦,有点儿甜,有点儿中药味儿。”
夏均川脑子飞快地想了一下:“水加红糖加适量白醋加小苏打,产生气泡……”于是胸有成竹地说:“这个简单,口味会略有不同,有机会我做给你喝”
心竹听后开心地说:“好呀,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夏均川也笑着说:“绝不反悔!”
“夏公子,我与你猜拳饮酒如何?”夏均川正在给心竹介绍着,突然被李元吉的刺耳的声音打断。
“四哥,夏公子来自远乡,语言口音与我们不同,怎能猜拳?”心竹一语道破李元吉想让夏均川出丑的心机。
“那么我们就玩‘鸾老令’如何?”李元吉继续说。
“四哥越是过分了,‘鸾老令’甚是拗口,本地人也不一定能说流畅,这怎能行?”心竹说道。
夏均川瞬间对这个多次出面,保护自己的柔弱女子,好感倍增,心竹人美有侠气,讲义气,夏均川心中暗赞。
“那我们来饮酒做诗吧。”李元吉不愿就此罢休,继续说道。
“四哥每日玩儿‘做诗令’各种酒令诗词早已烂熟于胸,也不公平。”心竹觉察到了来自李元吉的不友好,继续抵挡掩护着,生怕夏均川出丑。
夏均川此时也感到了李元吉的咄咄逼人。心竹多次出面相助,让夏均川借着酒劲,豪气顿生。
对二人说道:“我虽从未做过诗,但四公子盛情难却,可以试试。”
三个人的对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大家都举着杯注视着他们。
听到夏均川答应了,李世民说道:“那此饮酒令我们共同参与,如有好的诗句,我们共饮如何?”
灵儿公主首先赞同道:“好主意,好主意,就依二哥!”
此时大家酒已酣,兴致正浓,所以齐声赞同。
“那我就发令了”李元吉高声说。
夏均川点了点头,心中暗想,古诗文已经多年不读了,不知怎样,但是绝不能让心竹没有面子。
李元吉说:“既然夏兄初来,请以诗句来描述一下大兴城的印象如何。”
夏均川心想隋唐盛行骈文,那就来段正宗的吧,于是起身说道:“大兴新城,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
他想起高中熟背的《滕王阁序》中的诗句。王勃此时还没有出生,只能借用他的天下第一骈文了:“人杰地灵,国公下裴兄之榻。”
夏均川随口改了两个名字,也不知众人的反应。
众人迟疑片刻,突然响起了一片喝彩声。
尤其是李渊和裴寂两个人的名字,恰当的出现在诗中,两人心中甚是喜欢。
李渊哈哈大笑说道:“夏公子是在以我的醉态,暗赞你我的友情。”
裴寂连声说道:“嗯嗯!好诗,好诗。无愧是损之的恩师,我们满饮三杯,此诗值三杯。”
众人应和,夏均川也和众人一样同饮了三杯。
李元吉本想让夏均川出丑,没想到夏均川却得了个满堂彩,心有不甘,继续说:“夏公子既然刚刚提到了两位尊长,那也别冷落了他人,可否以今日到场其他人做事诗?”
“损之休假,胜友如云,千里逢迎,高朋满座,腾蛟起凤,杨公主之祠宗,紫电青霜,李公子之府库。”夏均川心想既然他们欣赏王勃的这首词,那我就继续了。
夏均川说的时候,大家都很安静。
话音刚停,掌声已经响起,叫好声连成一片,此时,乐师,舞者,侍者也都围拢过来。
“继续满饮三杯”裴寂兴奋地喊着。
夏均川心想隋朝人确实豪爽,三杯三杯的喝,公主和小姐也不例外。
心竹小姐和小红开心激动的跳着脚喝彩。
张损失听了也很有面子,但是此诗出自魁星爷却也不意外。
公主听见自己也在诗中非常高兴的说:“夏公子可否以此时之景做诗。”
“好的,公主请听。”六杯酒下肚,夏均川也诗性大发。
高声说道:“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舸舰迷津,青雀黄龙之舳。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此时众人皆已离席,手持酒杯,满脸惊愕,崇敬佩服。
“太精彩了,真乃仙人二公子有福了,能得此人,我等必成大事。”
裴寂拉着二公子,来到夏均川面前,继续说道:“我等有幸得遇先生,多有怠慢,还望海涵!我们碰杯共饮。”
众人皆说:“对碰杯共饮”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李元吉弄巧成拙,此时见状也不敢多言,暗自退回。
正当人们还沉浸在夏均川的诗中的时候,院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圣旨到!”
众人听见喊声,急忙走出宴会厅,来到院内整衣跪下。
见外面来了两个宫中的太监,为首的一人高声说道:“圣上有旨,因李世民雁门关救驾有功,今日圣上在宫中设宴,传李渊、裴寂、李世民连同乐师张笛音尹琴瑟一同觐见。”
“遵旨”众人应到。
李渊说道:“请二位先回宫中,我等稍作整理,随后就到。”
裴寂命人取了些财物,悄悄塞给两位公公,小声说道:“两位公公辛苦了!”
两人也不推让,说道:“那你们可要快一点,别让圣上等的太久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看着二位公公已经走远,裴寂说道:“恭喜二公子深得陛下赏识,亲自设宴款待,二公子必然前途无量。”
公主说道:“正是!父皇经常谈及此事,每次必夸二哥虽然年少,但是有勇有谋,日后必成大器!”
李世民忙起身说道:“感谢陛下和诸位的抬爱,我做的本是臣子该做的,也是陛下洪福齐天,我是机缘巧合,不足挂齿。”
李渊起身对众人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感谢裴大人盛情款待,损之今日操办的很好,既然圣陛下有旨,那圣命难违,咱们就此别过吧。”
裴寂说道:“今日公主和唐国公的亲临,让良宵增色,诸位的兴致为宴会添彩,夏公子诗兴大发,让我们意犹未尽。本应与诸位一醉方休,可圣上召见,不敢相留,不过我们来日方长。”
张笛音和尹琴瑟,二人与李渊诗词歌赋,谈音论律,相聊甚欢。
李渊此时不免有些遗憾,惆怅地说道:“佳音难觅,今日有幸得遇二人,相见恨晚!”
尹琴瑟柔情看着李渊说道:“唐国公既是救命恩人,又是知音,期待他日重逢。”
众人余兴未消,但也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