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王达朔已经死了！
这和先前方默强行拉出那个杀手的魂魄后再丢回去不同，
王达朔是肉身机能已经停止，魂魄自动离体。
只是人死后魂魄刚离体的一段时间内，会进入短暂的迷茫期，然后慢慢恢复神智。
恢复的时间和自身精神力强弱有关，太弱的人甚至直到魂魄被鬼差拘走都还没清醒。
而当初方默死亡后，魂魄清醒得很快。
现在，看着站在自己尸体旁边发呆的王达朔，方默忽然开口道：“王达朔！！”
他这一声喊，顿时让王达朔一个激灵，提前清醒了过来。
王达朔清醒后下意识看向方默，顿时脸色大变，反应和先前差不多，惊恐尖叫道：“鬼……鬼啊！！”
他吓得连连后退，随后就是猛地一愣。
因为他发现：自己后退的时候，直接穿过了旁边几人的身体！
他这才注意到儿子孙子佣人等一大群人都在，并且都正手忙脚乱地抢救床上躺着的一个人，而那个人……
当看到床上那人的瞬间，王达朔彻底呆住，甚至忘记了‘见鬼’的恐惧。
那是……自己？！
方默看着呆滞的王达朔，轻笑道：“怎么样？现在……你也是鬼了。”
王达朔有些机械地转头看向方默，眼中既有恐惧又有惊慌和茫然，他颤声道：“你你……我我……这……怎么……”
方默戏谑道：“怎么回事？你死了呗？这还不明显吗？”
我死了……我死了？！
我现在已经是鬼魂了？！
原来世上真的有鬼……
那也有地府，也有轮回转世吗？
这么说，以前梦到父亲托梦，提过地府的事，有可能是真的？
自己也要去地府了吗？
眼前这方默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恶鬼？
一时间，王达朔心里冒出无数念头，表情不停变化，非常精彩。
最后，他好像终于明白了什么，再次看向方默，惊怒交加道：“你……是你害死了我！”
方默道：“我可没碰你，是你自己犯病死的。”
王达朔尖叫道：“要不是你吓我，我怎么会发病！是你！！是你害死我！！”
“滋滋滋——”
房间里的灯光忽然开始闪烁，并凭空刮起一股阴风，让屋子里的一群人都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不过他们正忙着抢救王达朔，都没在意。
看着身上鬼气逐渐浓郁，表情逐渐狰狞失控的王达朔，方默淡淡道：“省省吧，就算你变成恶鬼，也不是我的对手。”
人死后，如果怨念太深，魂魄就会失去理智变成恶鬼。
不过因为阳间规则压制，就算成了恶鬼，也是无法害人的，顶多也就能像刚才那样影响一下磁场，闪闪灯什么的，基本没有攻击力。
最大的问题，大概就是会让鬼差拘魂时麻烦点。
不过，如果是在地府变成了恶鬼，那就会对其他鬼民造成威胁，危害不亚于九幽邪灵。
“完了……爸没心跳了……”
“等不了急救车了！快！快抬到车上去！直接送去医院！”
“联系急救车！让他们注意半路接人！！”
这时候，旁边一群方家人已经合力将王达朔的身体抬了起来，急匆匆地离开了卧室。
他们一个个都直接从王达朔的魂魄身上穿过，却浑然不觉。
但这却仿佛刺激到了王达朔，他表情越发扭曲，癫狂般不断重复道：“是你杀了我……是你杀了我！！我要你偿命！！！”
方默依旧神色平静地看着对方，淡淡道：“抱歉，我比你死得还早，怎么偿命。”
“啊啊啊啊啊啊——”
王达朔身上鬼气爆发，将他的魂魄层层包裹，显得身形都大了一圈，一股股强烈的怨恨和杀意卷向方默。
就在这时，
一个黑色的漩涡之门突然出现在王达朔身后，接着‘哗啦啦’一声响，一根黑色锁链从漩涡中飞出，瞬间将他锁住。
王达朔的怒吼戛然而止，身上的鬼气溃散大半，整个人都萎顿了下去。
黑色漩涡之中，走出两个身影，正是两个鬼差——牛头马面。
锁链的另一头就握在那牛头手中，他走出后，还跟同伴道：“幸亏来得及时，居然差点就变成恶鬼了……咦？！”
他正说着，忽然发现了方默，顿时一愣。
旁边的马面也看到了方默，神色一惊道：“还有一个？！你是谁！！”
方默没有说话，直接拿出了自己的身份玉符给两个鬼差看了看。
两个鬼差顿时大惊，急忙恭敬行礼道：“见过大人！！”
方默微微点头：“我只是碰巧路过，你们不用管我。”
傻子都能看出肯定不是‘碰巧’，不过两个鬼差也不敢多问。
那牛头眼珠转了转，小心翼翼道：“上次在黄泉谷，不知大人身份，无意冒犯，还请大人见谅……”
方默微微一愣，多打量了对方两眼，当看到对方耳朵上的两个铁环时，有了点印象：“哦，是你啊……怎么调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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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看到有人在问主角怎么不找自己死去的老婆孩子，这里说下，别急，后面会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