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你是不是疯了？”林国平摸了摸自己腰间，却发现自己下来的太着急忘记拿抢了，只得尴尬笑了笑，“别这样，擦枪走火就不好了。”
“你不是警察。”林墨的声音中，不掺杂任何感情，“你是韩琛的人。”
听到“韩琛”这两个字，刘国平忽然就像是瘪了的气球一样，整个人都在一瞬间没了生气。
他知道，自己彻底暴露了。
“你要抓我过去？不会有人相信的。我在情报科已经六年了，我比你有资历，也比你有人脉，没人会相信你。”他脑子转的飞快，疯狂思索着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逃避即将到来的一切。
“这招对我不管用。林国平，你伤天害理，自取灭亡。”
林墨说着，给枪上膛。
那冰冷的枪口直直对着自己的时候，林国平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冷静。
他的双手在胸前疯狂摆动：“不不不，别这样，你把我带回警局，我都招，我都招。”
他想再得到一次机会。
但林墨，不想给这次机会了。
瞬间，子弹从枪膛飞出，从林国平的额头进去，脑后出来。
林国平轰然倒地，警服上占满了灰尘。
他吹了吹枪口，微微一笑：“真正的好戏，现在开始。”
跨过林国平的尸体，他再次飞奔……
刘建明跑了许久，最终在天台停了下来。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林墨似乎是知道他会出现在这里一般，竟然到的比他还要早。
“你怎么在这儿？”刘建明心底，还抱有一丝不该有的侥幸。
“我来抓间谍。”林墨举起了手中的枪，“你是韩琛的人。”
“放过我。”刘建明举起了双手，没有任何一丝反抗的情绪在，“我可以供出韩琛的其他秘密。”
“这些没用，警方早晚会从其他人嘴里问到。甚至直接从韩琛手里问到，也不是不可能。”
今天的风很大。
天台上，风呼呼作响，吹得刘建平的脸有些生疼。
他想起自己在警局的这些年，忽然感觉心底在疯狂动摇。
“你想怎样，杀了我？”
“抓你回警局。”林墨言简意赅。
刘建明的眼中，忽然泪光闪烁。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几乎是用尽了自己的全身力气，开口到：“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想当个好人。”
“晚了。”林墨不为所动，“走投无路的时候才这样说，你不觉得晚了吗？”
“这些年，我为警局抓住了不少大鱼。”
“和韩琛比起来，那些人都不算什么。”林墨冷笑一声，“做卧底的人，一旦开始，便不能结束。人一旦坠入无间地狱，便是永世不得翻身的了。”
两人再次沉默。
天台上的风越来越大，林墨甚至觉得风要把他们两个人从天台上吹下去。
刘建明闭了闭眼，然后再睁开。
这一次，林墨从他眼中看到的，只有绝望了——这是他从未在刘建明脸上看到过的神情。
作为卧底，刘建明能力出众。以前，哪怕是再紧张的时刻，他都能从容应对。但这一次，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韩琛会死。
他刘建明也许会死，也许会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比起死亡，他觉得在监狱里度过余生更加可怕。
既然如此，不如……
他无意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天台围栏——围栏很低，完全无法阻挡想要在这里“重生”的人。
这一眼太过隐秘，但却被林墨捕捉到了。
刘建明忽然向着围栏奔跑，满脑子都是赴死。
就在这个时刻，林墨眼疾手快，扣下了扳机。
子弹从枪膛飞出，划过喧嚣的风，直直插入了刘建明的左小腿。
刘建明只感觉小腿一阵剧痛，身体不受控制，向着身体左侧倒了下来。
人和地面相撞发出的巨大声音，在这只有风声的天台显得格外突兀。
“让我去死！”刘建明的情绪已经崩溃了。
林墨没有犹豫，面上也没有任何动摇。
他的声音冷漠：“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再次把手枪上膛，枪口对准趴在地上的刘建明，然后用左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
他打给了黄志诚。
黄志诚此刻已经和陈永仁汇合，里应外合成功抓到了韩琛。
他刚刚发现自己这边少了几个人，正要发难，就收到了来自林墨的电话。
“喂。”
“韩琛的手机里，存着刘建明的手机号。”林墨开门见山，“你也可以问问他们，他们认不认识刘建明。”
韩琛的手机此刻正放在地上。
黄志诚从地上捡起手机，果然从韩琛的通讯录里翻到了刘建明的手机号。
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黄志诚只感觉一阵后怕。
“你是怎么知道的？”
“黄sir，我告诉过你，我技术过硬。”林墨微笑，“那条短信是我发给你的。况且，你自己不是也早对刘建明有怀疑了吗？”
韩琛和韩琛的手下当然还是要审的。
但现在，韩琛的通讯录里有刘建明的手机号，刘建明已经无法逃跑了。
“你现在在哪儿？”
“天台，我和刘建明在一起。你和陈永仁过来吧，我们一起和刘大警官做最后的告别。”
“你连陈永仁都……”
“我也提醒过陈永仁小心内鬼。”林墨说到，“我是警察，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警察，你放心。”
不会有坏人这样做的，坏人如果像林墨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甚至会自取灭亡。
“去天台！”黄志诚喊上了陈永仁。
黄志诚和陈永仁对这个天台非常熟悉——陈永仁的身份见不得光，他们每一次见面都是在这个天台。
只是现在，他们都没想到的是，这个天台，竟然成了秘密最终揭晓的地方。
黄志诚和陈永仁赶到的时候，就看到林墨用枪指着正趴在地上的刘建明。
林墨意气风发。
但刘建明哪还有一点平日里的样子。
此刻的他，彻彻底底是一条丧家之犬了。
看样子，他还受了伤。
看到黄志诚，他的眼里忽然有了一丝光亮。
他声音颤抖：“黄sir，不知道为什么，林墨把我打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