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朱棣等人望着拍卖会场上的种种情况,内心震惊的无以复加!
就这么一场拍卖下来,差不多敛财小二十万两银子!
才仅仅只是一场拍卖,卖了二十件琉璃器而已!
也就官窑所烧制的一批货罢了!
这笔金额有多么庞大呢?他们这些皇子,日后若是就藩,那么一年供给一万石禄米,大概也就两三千两银子。
藩王那是何等地位,是戍守边关的王爷,权势大的没边!
两三千两银子,也足以让藩王傲视群臣,舒舒服服过日子。
可他们所有皇子加起来,一年的岁俸都顶不上这一场拍卖会。
众皇子都酸得眼里嘴里一起流眼泪!
最令人感到无言以对的是。
这些大臣们居然还觉得自己买便宜了,捡到漏了,越是后面买到手的,越是眉开眼笑!
连那谨慎到连叶子掉下来都要护住头的汤和,都高兴的合不拢嘴!丝毫不掩饰他对李善长胡惟庸的优越感。
这明明是花大钱的事,可却能让这帮大臣们兴奋得跟赚钱了一样。
二哥真是个人才啊!
拍卖会场上,众臣一边议论纷纷,一边陆续离去。
郑国公常茂也准备拍拍屁股回家筹款,他可不敢欠老朱的债。
这时邓愈之子邓镇,却急冲冲跑来,满脸义愤填膺。
“老常,我刚刚听说一事,你听了千万莫激动。”
常茂疑惑的瞥了自己好兄弟一眼。
邓镇悄悄说道:
“老常,我听人说,李祺醉酒后说过,二皇子为了卖人情,给李祺七成价,所以李祺这小子才敢放心大胆的出价!”
“咱们都被坑了,要不是这小子抬价,咱们今天可能要少花两三千两!”
常茂闻言勃然大怒!
本来常茂固然不赚钱,但竞拍这东西,愿赌服输,是你自己判断不准,多花了钱,倒也怪不得别人。
但岂知竟是李祺这小子故意抬价!
自己打了眼,跟别人坑,那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
这两三千两银子,常茂不知攒多久才能攒起来!
二皇子朱樉虽不是好人,但二皇子本来就不是好人,常茂都被坑的有心理预期了,一听二皇子只是为了卖人情,还寻思这家伙居然也懂人情世故了?
倒也不觉得如何生气。
但李祺这混账东西,和他常茂也有一定交情,居然偷偷坑他常茂!
这岂能忍?
常茂恨不得马上冲过去痛打李祺一顿。
只是碍于李善长在那里,常茂还是得忍着。
一口气卡在嗓子眼,咽之不下!
常茂却是不知,这会儿李祺在包厢中瑟瑟发抖,回府之后恐怕屁股难保。
众臣正陆续离开会场,走到皇宫出口承天门时,突然有大队锦衣卫涌来,挡在承天门前。
只见锦衣卫指挥使毛骧走在前列,大声道:
“李祺,胡惟庸接旨!”
胡惟庸已从包厢中出来,正气得满脸通红,心中已经将朱樉杀死了无数次。
猛不防听到旨意宣到自己,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李祺满脸懵然,李善长心中亦是大感不妙!
胡惟庸和李祺齐齐跪下。
只听毛骧展开圣旨,念道:
“咱已查明,二皇子假公济私,借官卖结交胡惟庸、李祺,私下将官卖物七成价卖给胡惟庸、李祺!”
“此事着实有罪!”
“着罚二皇子食禄半年!”
“罚胡惟庸,李祺将钱银补上,并罚俸禄三月!”
轰隆如晴天霹雳!
李祺,胡惟庸同时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望向毛骧。
毛骧神色冷淡,居高临下俯视二人。
“还不接旨?”
李祺手脚都已吓得没力气,跪在地上差点瘫软,非常勉强的磕了个头,谢主隆恩。
胡惟庸当真是怒到了极点!
他一边慢慢磕头,一边眼睛中充满了愤怒!
胡惟庸精通党争,岂能不明白,他被朱樉和朱元璋这父子俩算计的死死的!
这七成价全然是个圈套,引诱他胡惟庸出高价,二皇子朱樉的卖好也是一个陷阱,好让他胡惟庸志满意得,放肆忘形。
现在他胡惟庸非但占不了一丝便宜,以最贵的价钱,拍下了普通的琉璃杯,在此衬托下,人人都能开心!
最后朱元璋还来个釜底抽薪,将此事放在太阳下暴晒,狠狠的落了他胡惟庸的脸面!
眼见周围众臣一阵哗然,如沸腾开锅的水,望向胡惟庸的视线中,多少充满了一点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