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那可是气焰嚣张到敢一人坑了满朝重臣,却偏偏给了李祺面子。
就冲着这一点,谁敢说他韩国公的儿子李祺是个二世祖?
只见李祺只是冷笑两声,根本无所谓于宋国公的竞拍,直接大喊:“一万两!”
这价位让冯胜犹豫了一下,一万两着实不是小数目。
紧接着冯胜咬咬牙,反正老乡之情都不顾及了,得跟韩国公府硬碰一下。
这琉璃器乃是稀世珍宝,所以收藏个几年,说不定能卖出天价来。
那就再加一千两!
“一万一千两!”
这时一位应天府富商尝试加了一次价,加到一万两千两。
一万两千两银子,真的冲击了在场众臣的心灵,这在洪武年间真不是个小数目,这才刚刚经过战乱,大家手头都穷,圣上朱元璋又是个苛刻的,想贪个钱难得很。
但一想到这琉璃器如此稀有,众臣又觉得,这还是值得的,往后说不定能卖出大价钱。
李祺再度冷笑,直接把竞拍价拉升到一万五千两。
一万五千两,这是一笔相当庞大的数额,已经是一些品级稍低大臣的全部身家!
不少大臣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冯胜也微微震惊了,这样的高价连冯胜也承受不起。
朱樉敲下第三次木槌。
第一件琉璃杯,便以一万五千两的价格,卖于李祺!
李祺哈哈大笑,高兴的不能自己,虚荣心爆棚,捧着琉璃杯,从一群羡慕嫉妒者中间扬长穿过,献于屏风包厢内的李善长。
李善长亦是大笑不已。
他不但是第一个夺得国宝琉璃器,可以说大出风头,还占了极大的实惠。
七成价就是便宜!
才不过一万零五百两银子罢了!
就光转手卖给那个应天府富商,起码都能赚个一千五百两银子!
李善长略带遗憾的口气对冯胜说道:
“冯兄,这次真对不住,鄙人不能割爱。”
“下次吧,下次一定让给冯兄你!”
说着说着,嘴角就快要憋不住笑意,脸上满是得意的傲气。
冯胜被李善长这么一嘲讽,心里颇不是滋味,可还是得一拱手。
“还是百室兄厉害,令郎也是大气磅礴之人!”
楼阁处,朱标朱棣等人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尽管早在官窑时,他们就已经知道透明琉璃能卖出很多钱。
可现如今,仅仅只是一件琉璃器,就卖了一万五千两银子!
而且他们居高临下,能看到李善长冯胜等人的屏风包厢,看样子,李善长还觉得没花多少钱。
最令人震惊的还在于,这些大臣们也觉得这价钱很合理,只是他们手里钱不够,也不想得罪李善长而已,纵使琉璃杯再贵一点,这些大臣也不会意外。
而那块盐碱地,一共才合三两六钱银子。
这特么……朱标朱棣等人都有爆粗的冲动了。
台上,朱樉接着展出第二件玻璃杯,和上一只样式差不多。
有了韩国公李善长的大方手笔在前,众臣对琉璃器的价值更加认同,人家韩国公都认同了,他们怎能落后?
个个跃跃欲试,摩拳擦掌。
却听胡惟庸的屏风包厢中,传出胡惟庸淡淡然的声音,道:“一万五千两。”
这声音并不大,但拍卖会场上却立即了然无声。
众臣都没了动静。
没人敢轻易跟胡惟庸争。
那是当朝权相胡惟庸!
胡惟庸战绩简直吓死人。
扳倒左丞相杨宪,干掉浙东党首刘伯温,排挤右丞相汪广洋,甚至勾结徐达门卫福寿,险些干掉了徐达,令徐达大将军都一阵后怕!
哪个不是朝堂上权势最大的人物?
胡惟庸的同盟李善长都没这么狠!
更何况这一万五千两银子的出价,一般人也确实没法出的更高。
在没有任何人与之争夺的情况下,胡惟庸轻松拿下第二件琉璃器。
屏风包厢内,胡惟庸慢慢的把玩着透明琉璃杯。
这光滑细腻的手感,真是胡惟庸平生仅见,绝不在任何玉石之下。
胡惟庸脸上充满了傲然之色。
一万五千两银子,二皇子要给他胡惟庸便宜三成,也就是四千五百两。
这不可谓不是一份大礼。
连这桀骜不顺嚣张跋扈的二皇子,终于也不得不跟他胡惟庸妥协。
整个朝堂,焉还有人敢和他胡惟庸作对为敌!
拍卖台上,朱樉露出满意的微笑。
虽然隔着屏风,但朱樉大概也能猜到此时李祺李善长和胡惟庸的内心想法。
他们也就能乐这一会儿。
杀猪的时刻要来了。
接着便是第三件琉璃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