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一听，皱眉头骂了句：“灾星上门啊！没好事！”
他从不喜欢许大茂，主要是许大茂不怕他。
二大妈见丈夫没好气，自然也是跟着没好气。
“在，干嘛？”
她板着脸打开门。
许大茂手里拎着一瓶酒，端着一盘煎鸡蛋，上边还撒了葱花，香气钻入老两口鼻腔。
看煎蛋堆满盘，少说也得有三五个鸡蛋。
刘海中咽口口水。
他虽然是七级钳工，工资收入不低，但家里有几张嘴等吃。
何况，有些东西是配额的，有钱也买不到。
煎蛋对他来说，是绝对的改善生活。
“哟，二大妈，您这是跟谁置气呢？我来找二大爷喝点小酒。”
许大茂满脸堆笑，褶子都快把眼珠子淹没了。
二大妈回头看了一眼二大爷。
刘海中摆摆手：“找我喝啥酒啊？我又不是你三大爷，不缺你这口。”
话是这么说，口气却软下来。
许大茂趁机挤进门：“瞧您说的，我是因为您缺这口才来的吗？我是心里憋屈的慌，来找您诉委屈了！”
他麻溜地到桌旁坐下，放下酒和菜。
二大妈早就去拿来酒杯、碗筷，给两人倒上。
“来，二大爷，咱先走一个。”许大茂端起杯子敬酒。
二大爷吃口鸡蛋，喝了酒：“许大茂，你小子到底来干嘛？说吧。”
许大茂竖起大拇指，谄媚地笑着。
“要我说啊，这院里还是数您圣明！眼明心亮，有大将气魄。”
被这一顿夸，再加上那杯二锅头，刘海中瞬间找不到北。
他挺起胸膛，晃晃肩膀，掩饰不住心头的得意之情。
“是吗？我有那么威武？”
“威武，那当然是威武！”许大茂凑近，给他倒酒，“其实吧，我一直觉得，您才是这院的一大爷呢！易中海他算个屁。”
“哎，不许胡说，老易人家是八级钳工，那是大手子。”
“嗨，二大爷，这您就不知道了吧？八级钳工算啥？还不就是个钳工？”
许大茂笑眯眯地说着。
“那我还是七级呢，咋，你不是更瞧不起我？”刘海中不乐意了。
许大茂暗骂一句：“老狗，怎么奉承你你都不乐意对吧？走着瞧！”
当然，现在他还用得到二大爷，不能这么说。
“您误会我的意思了。”许大茂笑道，“我的意思啊，人这辈子干什么都是注定的，能力也是注定的。”
“怎么说呀？”
“您想啊，一大爷专注技术，您虽然是七级，但是您脑子可比他灵光太多，我看您早晚是做领导的料。”
刘海中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放光，心情也美妙很多。
“是，做领导得长脑子，你一大爷他不行。”
啊呜一口，吞了大块煎蛋。
貌似许大茂家的煎蛋，比自己家的好吃。
“对啊！”许大茂趁热打铁，“所以您看，我有事不就来找您商量了么？我都没去找一大爷、三大爷，三个大爷里，我就服您！”
“甭给我灌迷魂汤，说吧，你来到底干嘛？”
刘海中美滋滋地问。
“李文涛啊！这小子，嚣张霸道，您是不知道，连孤儿寡母他都欺负。”
“今天就是小孩闹矛盾，他非上升到什么高度。”
“还说啥，小时偷针，长大偷金。”
“二大爷，您看棒梗，多听话的孩子啊，他是那种孩子嘛？”
“不瞒您说，这小子不但是欺负棒梗，还欺负他妈！”
刘海中来了兴致：“啊？这话怎么说啊？他打秦淮茹了？”
“没有！不是那种欺负，那晚上，我看见秦淮茹哭着从他屋里出来。”
许大茂两根手指，在桌上走了几步，眼神丰富。
刘海中愣住，勃然大怒。
啪！
“还了得！反了他了！”
一口鸡蛋差点喷出来。
“哎哟，老头子你别生气，至于么？”二大妈劝道。
“怎么不至于？咱们院子要是这么下去，迟早得乌烟瘴气！”
刘海中怒道。
“就是！”许大茂拱火，“咱院子的人多自律啊，以前啥时候出过这种事？”
“不行，我得跟一大爷三大爷商量一下。”
“别啊二大爷，这事儿咱们不能声张出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悄悄地教训教训那小子，让他知道收敛一点。”
刘海中一想，觉得甚是在理。
“也对，得顾着点淮茹的面子。”刘海中点头，“大茂，你思想非常过硬啊！”
许大茂嘿嘿一笑。
“那是，您也不看我最崇拜谁。”
“谁？”
“您啊，我的二大爷！”
刘海中越发高兴：“那你说，这事儿咋处理？”
“咱分两步走，先去警告他。”许大茂道。
“嗯，是得好好警告，可他要是不听呢？”
“二大爷，他要是不听，那不还有厂领导么？他这是作风问题，道德败坏！”
刘海中频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