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伤口无法愈合?而且看起来好像还在不断扩大?”,蔚问道。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恐怕是这样的。”
杰斯说道。
“所以,我们得赶快回去了。”
杰斯说罢,便捡起了锤子,准备先行撤回皮尔特沃夫。
但蔚却没有跟上杰斯,她说道:“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一下。”
杰斯愣了下,却也没多问,径直转身离开了。
他现在要抓紧一切时间,尽快赶回皮尔特沃夫,找专业的医生处理一下这个伤口。
......
皮尔特沃夫,吉拉曼恩府邸。
凯特琳正在沐浴,滚烫的热水从她的头顶淋下,浸湿了缠绕着伤口的绷带,隐隐渗出了些许血迹,顺着她的身体流下了地面,又瞬间消散无踪迹。
但凯特琳没有在意这些。
她的脑海中,一幕幕回荡着这几天的经历。
裂沟深处,祖安的肮脏、黑暗让她这个始终生活在阳光下的女孩第一次看清楚这个真实的世界。
她从没想过,一桥之隔的两座城市,竟真的像是天堂和地狱一般的差别。
凯特琳想起了那个出身祖安的英姿飒爽的女孩,蔚。
她不是祖安唯一的牺牲者,只是那座几乎成了废墟的城市中的众多悲剧中的缩影之一罢了。
就在昨天,凯特琳借着自己议员女儿的身份,带着蔚去了议会的会议。
她们把在祖安看到的一切都告知了议会,包括希尔科和他的微光工厂,被抢走的海克斯宝石,以及真实的、残忍的祖安的现状。
蔚本想劝说议会用武力方式镇压希尔科,但结果却是,大多数的议员并不想和希尔科发生正面冲突,而是想用外交手段解决问题。
这个结果是蔚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既然皮尔特沃夫和议会不能制裁希尔科,那这个坚强的女孩选择靠自己的拳头,来让希尔科恶有恶报。
从议会离开以后,蔚甚至没有和凯特琳告别,便一言不发的离去了。
当然,她们也不是完全一无所获,至少这一次汇报的情况,以及数次对执法官发起的袭击,让议会发现了,之前关于祖安的情报都是错误的。
是警长马可斯,遮掩了祖安的真实情报。
而议会的最终决议,除了将马可斯撤职以外,便再没有其他实质性的决策了。
凯特琳的脑海中回想起了,她在静水监狱中第一次见到蔚的场景,她正一拳一拳的击打着墙壁,尽管是第一次见面,凯特琳从蔚的眼神中,清楚的看到了仇恨。
凯特琳又想起了,蔚搀扶着她回到皮尔特沃夫的场景。那时候,她只记得自己被戴着面具的人偷袭晕了过去,再恢复意识的时候,蔚正用一只手背着她,艰难的前行着。
中途发生了什么,蔚没有告诉她。但凯特琳注意到了蔚的手臂受了明显的枪伤,她也能猜到,蔚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才把她救了出来。
最后,画面定格在蔚离开的那一幕。倾盆暴雨中,蔚戴上了兜帽,独自走向了雨中,她的背影是那样萧瑟,却那样决然。
凯特琳想追上去,但她知道,这改变不了根本的问题。是她们各自的立场注定了这一次的分别。
“我们算是朋友吗...”,凯特琳低声喃喃道。
热水不断地从她的头顶淋下,浴室里雾气弥漫。
她也想起了那天,在祖安那间不知道名字的会所里,那个蒙着面的叫做厄加特的男人。这是凯特琳人生中第一次和异性进行这样的亲密接触。
那种感觉让她联想起了,她不顾家族的反对,执意去做了一名执法官的那一天。
害怕,紧张,却还有一丝兴奋和憧憬。
还有后来在桥上出现的那个男人,他从爆炸的余烬之中出现,救下了几名濒死的执法官。
他说自己是一名医生,名字叫做华佗。
但凯特琳相信自己的判断,这个华佗,和会所里的厄加特,分明就是同一个人。
只是他为什么要救执法官,又为什么跟着执法官们回到了皮尔特沃夫呢?
他明明有着神奇的医术,却为什么会在会所里当一个男侍者呢?
凯特琳试着去读懂这个神秘的男人,却发现越来越读不懂他。
甚至,她已经开始想到,那天在祖安的山崖下,治好蔚的伤势的,应该也是这个男人。
而当时,蔚告诉她的是,那个人是她妹妹,也就是金克丝的朋友。
“你到底是谁...”
凯特琳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