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父亲,茗雪从镇北王府回来了。”
“是不是没见到林昊?”
闭目养神的王博睁开眼睛。
王恒点了点头:“镇北王根本没让茗雪见林昊。”
“他一直拿林昊伤势未痊愈拖延,恐怕根本不想和我们联姻。”
“林业是个聪明人,他猜到我们的目的了。”
王博盘着两个油光锃亮的核桃,脸上看不出喜怒。
“既然他这么不识相,那不如让他早点死。”王恒心中对林业泛起杀意。
王博皱了皱眉头,似乎在思考。
要杀掉林业也没有那么容易,他那大宗师巅峰的实力可不是假的。
另外,杀掉林业的后果,也需要考虑。
林业那三十万大军是个威胁,如今那三十万大军掌握在林业的亲信手中。
若是他死了,谁也不知道那三十万大军是否会动乱。
“父亲,只要林业死了,把林昊掌握在手里,有林昊在手,周世林敢轻举妄动吗?”
周世林就是如今三十万北境铁骑的统领,林业的亲信。
“退一步讲,那三十万大军真的暴乱,最头疼的也不是咱们。”
王恒的话说动了王博。
“要杀林业可没那么容易,别忘了他本身的实力。”
“父亲,林业身中剧毒,他能发挥多少实力?我觉得我出手也能杀掉林业。”
王恒脸上带着浓郁的自信。
林业身中剧毒的事,在他们这里不是秘密,毒虽然不是他们下的,但他们知道是谁给林业下的毒。
下毒的是乾皇的人。
“你太小瞧林业了。”
王博摇了摇头:“哪怕中毒在身,短时间内发挥出全盛时期的实力也没问题,你不是林业的对手。”
听到自己父亲这样说,王恒有些不服气。
他和林业是同龄人,不认为自己比林业差多少。
“父亲太小看我了吧,如果是林业全盛时期,或许我不是他的对手,但现在林业未必是我的对手。”
他大宗师后期的实力,难道还打不过一个中毒的林业吗?
而且听闻林业还在曹旭两个大宗师护卫手里吃了亏。
王博没有反驳王恒,他了解自己儿子的性格,越说他只会越不服气。
“除掉林业我自有想法,你不用管了。”
王博说完之后,目光看向门口。
“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王茗雪从外面走进来。
王恒皱了皱眉头,斥问道:“你跑来做什么?”
“祖父,父亲,我是想问问,之后是否还要再去镇北王府?”
王茗雪询问道。
“不必了。”
已经决定要杀林业了,王恒觉得没必要再让王茗雪前往镇北王府了。
“那茗雪告退了。”
“等等,刚才我和你父亲的谈话,你听到了?”
在王茗雪告退的时候,王博突然向着王茗雪问道。
“茗雪听到一些。”
“不要泄露出去。”
王博叮嘱了一句。
王茗雪点了点头:“茗雪自不会泄露。”
王茗雪离开之后,王博看向林业。
“除掉林业的事,为父会处理,你不用插手。”
“是。”王恒应下来。
走出王博的住处之后,王恒的脸色不好看。
“父亲这是认定了我解决不了林业,所以才不让我插手的吗?”
王恒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被父亲认为不如林业,心里自然不舒服。
……
次日,今日是上朝的日子。
大乾皇朝上朝并不频繁,有时候半个月甚至一个月一次。
这还是曹旭第一次体会上朝。
庄严肃穆的金銮殿上坐落在高处,这是皇宫之中最高的建筑,外面一层层台阶都要走一会。
一根根蟠龙石柱竖立在两旁。
金銮殿和曹旭去过的承德殿不同,承德殿富丽堂皇,透露出奢华和尊贵。
而金銮殿金碧辉煌,装饰华丽之中透露出皇家威严庄重的气息。
朝堂上,文武百官站在两侧。
文官以丞相王博为首,而武官则是以大将军何运为首。
大将军何运也不简单,是乾皇一手提拔起来的,他的妹妹可是当今皇后。
曹旭自然也站在了武官这一侧,皇城司指挥使本就属于武官。
乾皇端坐于龙椅之上。
“吾等拜见陛下。”
大乾皇朝不兴跪礼,但是要躬身行礼。
“诸位爱卿平身。”
“可有事情启奏?”
乾皇平静威严的眸子扫视了一圈,重点在曹旭和王博身上看了一眼。
“臣举报魏王曹旭收受贿赂。”
突然,大将军何运站出来,弹劾曹旭。
第一次上朝,就被人弹劾的曹旭愣了一下,看向大将军何运。
“我和何运无怨无仇,他是乾皇的亲信,这应该是乾皇的意思。”
曹旭瞥了一眼高坐龙椅的乾皇。
“此事可有证据。”
“这是刑部抓住贿赂魏王的人之后,审讯后获得的证据。”
何运把供词拿出来。
李公公接过供词,呈给乾皇。
乾皇看完之后勃然大怒。
“魏王可有话说?”
“臣认为,这是有人栽赃陷害。”
曹旭一脸冤枉的表情。
端坐于龙椅之上的乾皇面无表情,“你是说大将军陷害你。”
“那是自然,谁不知道我曹旭绝对的忠良,陛下您都对我委以重任,我怎么可能自掘坟墓呢。”
“不信的话,陛下可问丞相,丞相知晓我的为人。”
被曹旭点出来的王博回头看了曹旭一眼,然后站了出来:“魏王不会做出收受贿赂之事,这应该是栽赃陷害。”
“或许大将军见到魏王年纪轻轻位居三品,便心生嫉妒,故意陷害魏王也说不定。”
何运听到王博的话勃然大怒。
“本将军会嫉妒他?丞相为了诋毁本将军,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大将军在魏王这个年龄的时候,可远不如魏王,会嫉妒魏王似乎不奇怪。”
王博淡淡的说道。
“此事,还请陛下明察,莫要冤枉了魏王。”
“请陛下明察。”
朝堂之上,超过半数的文臣武将高呼。
乾皇脸色铁青,这些人都是丞相的人,他恨不得除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