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城人不能跟皮城爆发大规模冲突，我相信在这件事上你跟我的看法一样。”
“这件事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
“虽然一幢楼都塌了，但爆炸的主要原因是顶楼的工坊中存放了危险品。”
“他们在检查完现场后就会认知到这一点，所以那些大人物们不会关注小毛贼是谁，而是暗地里的危险实验。”
“但这事呢，也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
“所以执法官必须逮住罪犯，安抚民心，挽回执法队和议会的形象。”
“综上所述，我们只需要找几头替罪羊就行了。”
陈凡一边把玩酒杯，一边讲述自己的分析。
范德尔听完，终于放下嘴里的烟斗开口：“我不会抛弃任何一个人。”
他的内心开始重新审视陈凡。
没想到这小子年纪轻轻的，思考问题已经能达到这种深度。
这个人不简单。
陈凡早有预料。
他昨天和刚才已经见到了，这里的人都为他马首是瞻。
作为一个合格的老大，当然不能出卖属下。
“我说的是咱们随便去找几个人，你懂我意思的。”
“不，是你不懂我的意思，我不会出卖任何一个底城人。”
在说‘底城人’时，范德尔特地把烟斗在桌子上敲了敲，强调这一点。
这可把陈凡整不会了。
阵营划分的这么清楚吗？
还是另有隐情？
陈凡再出口试探。
“那皮城人呢？”
“这事儿不可能是皮城人做的。”
范德尔很谨慎，没有表露出什么。
确实是这样，就算买通警察，民众也不会相信。
“你在底城就没有敌人吗？”
“在逃回来的时候那些混混已经看到我们了。”
“所有底城人都知道是谁做的。”
陈凡不断地给范德尔施压。
只要有人想搞他，简直是轻轻松松。
不快点解决这件事，麻烦很快就会到来。
但范德尔却仍然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抽着烟。
陈凡没招了，一口把酒喝干净，起身准备离开酒馆。
走在门口，陈凡又回头问了一声：“我能在哪儿偷东西？”
“黑巷之外的任何地方。”
范德尔边擦着酒杯，边回答他。
……
走出酒馆，陈凡深吸一口气。
不愧是黑巷的地下皇帝，虽然看起来一点架子都没有。
但只是几个轻微的动作就能给足陈凡压力。
而且这个人的立场也很奇怪。
明明只能掌管黑巷所在的闹市区，但却不肯伤害所有底城人。
作为一个大佬，这显然是不合理的。
既然这里没有办法了，就只能靠自己了。
不过，或许可以去本索那里打探一下消息。
本索跟范德尔的关系那可是上个世纪的战列舰——老铁了。
连跟警长的私下交谈都不避讳。
……
陈凡走进杂货店，门内的灯光并不明亮。
本索正在用放大镜看一个绿色龟壳子。
看见有人进来，就赶紧把它收了起来。
“大叔，你这里收东西吗？”陈凡相当随意地坐在椅子上。
“我这里除了破烂什么都收。”
本索把陈凡从头到脚看了个遍，也没找出什么能卖的东西。
“不用看了，我确实什么东西都没带。”
“但我马上就会有很多东西需要卖了。”
陈凡看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破烂，更加笃定了这老小子肯定是个收脏的。
“哦？在这里太自信可不是什么好事。”本索冷笑一声，只觉得这小子太狂妄了。
“我有实力。”陈凡微微一笑。
“不过我初来乍到，请问，这里哪儿最肥啊。”
“皮城。”本索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这么狂妄的年轻人他好久没遇见过了。
陈凡摊摊手：“我当然知道皮城有钱，但是你知道的，我现在不可能出去乱跑。”
“后街和边境集市，不过集市那边现在可不少执法官。”本索好心地提醒。
“谢了，那我去了。”陈凡跳下椅子，“哎，对了，万一我惹出什么事会被追到黑巷找麻烦吗。”
“行了，小子，不用试探，既然你选择加入这里，我希望你能明白，范德尔不是谁的老大，而是整个底城的人都尊重他，因为整个底城都是他建立的。”本索认真地解释道。
陈凡正准备出声，就被打断。
“别的就不用问了，我这里按市场价三成收货，我给你五成，去吧。”本索摆摆手，继续拿起放大镜，拿起另一件货物查看起来。
被赶出来的陈凡丝毫不觉得沮丧。
本索这里确实获得不少信息。
怪不得范德尔的地位这么高。
这个男人的背后还有很多秘密等待自己挖掘。
不过现在，是时候偷个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