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府大堂中,灯火通明。
高座于上的昌豨,正喝得酩酊大酒,根本就没有想到,刘玉在与刘备交恶以后,居然还敢分兵前来攻打琅琊。
他大哥臧霸给他传来消息,刘玉与刘备交恶,双方互拉盟友。
而臧霸拥有几千兵马,又占据着琅琊国,无论他帮哪一方,另外一方都将遭遇严重的损失。
不过臧霸可是一个非常精明之人,这个时候他并没有做出决定,而是准备趁机渔利。
听到大哥的信,昌豨只认为琅琊肯定是最安全的地方,此时也不可能有人来找他们的麻烦,自然是梳于防御。
“将军,我们被敌人袭了城,到处都起火啦……”蓦然间,亲兵闯了进来,惊恐的大叫。
半睡半醒中的昌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把那半颗心脏一砸,骂道:“你个蠢货大呼小叫什么,城池都没破,敌军怎么能放火。”
“是真的啊,将军快看看吧,外面到处是火光。”亲军惊恐的叫道。
昌豨身形一震,这才清醒几分,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拖着半醉的身躯,挪到了大堂门口。
只抬头看了一眼,昌豨瞬间石化。
只见整个即丘城上空,火天耀眼,浓烟滚滚,俨然天火焚城,地狱降临。
整个即丘城已变成了一座火城。
“怎可能突然间四处起火?哪里来的敌人?敌人是怎么攻破城池的,为何城池没有半点上报?”昌豨吓得瞬间清醒,惊到不知所措。
就在他惊慌失措的片刻间,灼烈的大火已迅速的蔓延,发展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报……报告将军,敌军偷袭南门,里应外合,我军不敌,南门失守了,大批的敌人已经入城了。”
一亲兵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向昌豨禀告着最新军情。
“什么?”
“南门丢了?”
“是谁干的?”
昌豨大怒,不知道哪里来的贼人,不仅烧了他的即丘,还敢夺取他的城池。
“刘玉!”
“是刘玉!”
“将军,敌人攻势太猛,我们完全抵挡不住,弟兄们都四散逃命去了,我们也赶紧撤退吧。”
这突如其来的大火,完全打乱了城中的指挥体系,在得不到上峰军令的情况下,惊慌的泰山寇们,都被烈火吓得魂飞破,不顾一切的打开城门,向着北门方向落荒而逃。
“可恶的刘玉,竟然敢来夺我城池!”
“待我回到开阳,禀告大哥,定然要将他碎尸万段!”
“传我的命令,给我从北门撤退,撤回开阳!”
昌豨万般无奈,只怕再迟一步,自己就要被烧死在城中,只能也急匆匆的随着出逃的兵流,向着北门逃去,意图逃往开阳去向臧霸求援。
北门。
只见北面吊桥放下,城门大开后,狼狈不堪的泰山寇,如溃巢的蝼蚁一般,你推我搡,争先恐后的从城门涌出来。
“杀……”
“杀……”
秦叔宝早就预料到,一旦攻城后,泰山贼寇定然会从北门逃走,故意在南门闹出动静,而在北门却静悄悄的埋下伏兵。
一千热血沸腾的士卒,如决堤的洪流一般,向着逃窜而出的敌人卷去。
这些侥幸逃出城来的泰山寇,原还以为逃得一死,却万没有想到,竟早有敌人伏在城外,给他们当头痛击。
仓皇出城的泰山寇,大多数人连兵器和衣甲都没有,军心崩溃之下,如何能抵挡早有准备的秦叔宝大军的突然冲击,顷刻间便陷入了恐慌的境地。
一千整装待发的士卒,更是如虎入羊群,肆意的捕杀着惊惶的猎物,杀得泰山寇鬼哭狼嚎,尸横遍地。
泰山寇的溃军中,昌豨夹杂其中,好容易才逃出了北门。
来不及喘一口气时,他就猛然看见,数不清打着“秦”字战旗的兵马,往来奔驰,狂杀着他的溃军。
“秦?”
“这究竟是谁的兵马?”
被人烧了城池,狼狈而逃,这就罢了。
最让昌豨无语的是,到了现在,他还不知道,究竟是谁在找他麻烦,是谁的兵马在攻城。
惊愕无解,昌豨也不敢多想,急是拨马撞入乱军,想要突出陶军的阻击截杀。
昌豨好歹也是三流武将,实力不弱,仅凭这些普通的士卒,还是难以挡住他。
手舞一杆铁枪,一路狂冲无人能挡,堪堪冲出了百步之远。
就在昌豨夺路而逃时,猛抬头时,瞧见一员猛将,大刀狂舞,肆意斩杀他的兵卒,入如无人之境,口中还大叫着:“贼将休走,蒋钦在此!”
今日这场莫名其妙的大败,昌豨败得是糊里糊涂,相当的不服气,如今撞见一员敌将,就算要败走,也得斩员敌将,以泄心头之恨。
“无名之辈,也敢在老子面前逞狂,我要你的命。”昌豨浓眉一凝,狰狞的脸庞上,杀机陡然而生。
瞬间,蒋钦一声咆哮:“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这无名鼠辈的厉害!”
咆哮声中,蒋钦拨马转身,大刀挟着狂澜怒涛之力,迎击而上。
昌豨飞马杀上前来,一柄大枪电射而至
吭!
金属撕鸣,火星四溅,照亮了夜空,照亮了昌豨那张错愕扭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