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穆王府内一片凋零的哀景。
仿佛昨日的盛景在这一夜之间就突兀的被带走了,只留下光秃的枯木。
李自忠威严不动的独自一人坐在长亭中。
肃穆平淡的眸光下熊熊的火焰在燃烧着。
“本王所做的决定终是错的么?本王,终究要成孤王了么!”
他已独自一人座于此处一天一夜。
期间他未曾阖目,身上依旧蔓延这龙虎之气。
家仆们望着自家王爷这副表情,不由得伤感。
他们多数都是从小就入这穆王府的,对着穆王府的王爷和小王爷当时亲切无比。
稍微年长的家奴,他们眼睁睁的望着王爷两度如此。
青年丧妻,中年丧子。
这等打击对于王爷莫不是太大了些,无力的摇首。
“父皇。。。这大周的皇家,如你所说的要以血终。”
他的皇兄使用的是明谋,这要是真当街闹事自不可能是他的孩儿亲自动手。
可他的皇兄,非但没有责处抓捕他穆王府的家奴,反倒是把他的孩儿给抓去了。
此等的阳谋目的,摆明着就是冲着他的孩儿去的。
他做一个闲散王爷,不近党争皇权,在这世间安逸潇洒,他李自忠为了让他睡了个安稳觉这做的还不足够么!
可他这皇兄,步步紧逼!
“本王无用的没有守住王妃,如今要是没有守住本王的子嗣后代,本王还有何颜面得以苟活!”
李自忠手震碎了在亭中精美的石桌,这让在王府内守卫的家仆不由得心惊。
穆王爷此刻抬首,挺直着腰板。
“四德!”
在他威严声下,四德赶忙的就从背后跑过来跪下,望着自家王爷无形的压迫力,他甚至不能控制着心脏在狂乱着跳动。
“奴才在。”
“取本王的配剑来。”
“是!”
很快弓身四德取过剑来,“王爷,剑。”
李自忠在接过宝剑后,从剑鞘拔出。
那银色的剑光映射在他英气的脸庞下,他淡淡的望着宝剑上独属于天子剑才能拥有的“帝”字雕刻。
忆起往昔,忽的英姿勃发,“大丈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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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肖家何尝不是如此,肖天海心疼的望着自己女儿在门口等待的身影。
她眸中布满的红色的血丝让他于心不忍的摇首。
“哎。。。若雨,你要不先去睡会吧。”
肖若雨坚定的轻摇,“不,爹爹,莫不是那县令也拒绝了?”
她是个聪明人从肖天海失魂落寞的表情中就能知晓了全部。
肖天海是望着自家闺女的期冀的眸光,无力的颔首。
“小王爷这件事情,大家都是避而不谈,退而不碰。”
肖若雨听闻就忽然感觉眼前一黑,疲惫的向后退了几步,“若雨!若雨。。。!”
肖天海急忙的上前搀扶除了她,肖若雨扶着额头,无力的摆手,“无事。。无事。。爹爹你今日忙碌,还是早些去休息吧。”
“若雨。。听爹爹的话,不要再管此事了!”
肖天海也是非常的无奈,自家闺女非常的奇怪,对那小王爷怎的会如此的关心?
“不。。爹爹,还有机会的,那江南知府的公子在市井寻找群众,一定会找到当时咋日在客栈的人的。”
心疼的望着她的女儿,想着打断她最后的念想,能让她好好的休息。
语气决绝的告诉她,“那为父就直接明了的和你说明,站在此事背后的是皇上。”肖天海凑近肖若雨的耳边压低着声音,他身为户部尚书岂能看不穿?
别人能对此时避而不见,他可不行。
小王爷还和她的闺女有婚约在身,就算他当着皇帝面向着其他人打探也并无奇怪的。
“放弃了吧,我们做臣子的,怎么可能会斗得过皇上啊!”
他就是这般的劝说。
在肖天海的怀中的肖若雨听闻此话竟是娇躯微颤。
不禁的回忆起了在上一世李晖为了她连着当今的皇上都敢于谋逆。
自己在上一世居然这么多次的无视了他的深情。
此情此景,五味杂陈的情感糅合在一起迸发了出来。
这肖家小姐竟然是直接昏了过去。
“雨若,雨若。。!!你别吓为父。”肖天海被吓的大惊失色,“快。。快去请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