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清晨,又是同样的地方,又是一般的热闹。
“哎呦,真是造孽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做的好事。”
“啧啧啧,这可是死绝了呐~”
昨日才出了事情的奔雷武馆今日又不消停,今个直接就被烧成了废墟。
乌泱泱一群百姓看得那是热火朝天,感慨连连。
此刻废墟中,张捕头定定望着地上几具焦尸,面色阴晴不定。
“究竟是谁做的!”
这群人是该死,但不应该如此死去。
若是恶人皆死在意外之下,大乾法度何在!
哪怕昨夜宁成汉被人当面打死,但那也是在法度之下签订了生死状。
但这已经是最后的底线了!
今日这场面,必然不会是一起意外。
什么样的火,能烧死一群还在守灵的好手。
而且,尸体根本就没有逃跑的迹象,全部死在了灵堂,为什么不跑,火又是谁放的?
赶尽杀绝啊。
不用说,这又是一场江湖仇杀。
这一下,本就没有子嗣的宁成汉可以说是彻底绝后了。
狠啊……
一个英武不凡的身影很自然地浮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西门吹雪!
这人看着和一般江湖匪类不同,言谈举止也不见如何暴戾,可脸上笑得再是和善灿烂,下起手来却是没有丝毫手软。
灭门这种事,想来也是能够做出来的。
只是,为什么呢?
既然昨日都已经了解恩怨,没有必要如此啊。
若是早就打定主意灭门,又何必签下生死状,直接来灭门不是更加爽利?
张捕头有些打不定主意。
还是说,这件事又是漕帮那些杂碎做的?
宁成汉一死,夺权是必然之事,说不准会下重手铲除异己。
可貌似也没有什么必要。
张捕头自认为眼光不差,这奔雷武馆里就没见过哪个弟子真正有魄力的,宁成汉一死,这些人怕是恨不得立刻换个山头抱大丶腿去。
思索一阵,他没有想到再有谁有嫌疑。
“去,将昨日那个叫西门吹雪的找回来。”
手下捕快应下便要走,张捕头再次开口。
“若是找不到,便立刻发布海捕文书,先抓回来再说!”
他说罢,又对其他人道。
“留两个人等殡葬院的爷们,其他人跟我去渡口!”
既然目前只有这两个可能,那便一个个差过去再说!
张捕头是个有本事,做起事来雷厉风行,手下们也都养成了习惯,麻利地跟上。
可一众人方才出发,便见一个花胳膊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张捕头心头一跳。
这不是余杭漕帮平日里最为嚣张的当家红棍吗,怎地自己还没找上门,他却慌慌张张地跑上门了?
“张捕头,救命啊!”
不等张捕头多想,花胳膊距离老远瞅见他后,便发出一声即委屈又惊慌的呼喊。
这声音传得老远,登时让周围百姓齐齐侧目。
这一看,眼珠子掉了一地。
娘也,这浑货竟然也会用这语气说话?
热闹,有大热闹!
百姓们瞬间兴奋地围了过来。
花胳膊猛扑到地上,满面惊恐道。
“快!快,快去码头!”
张捕头喝道:“怎么回事!”
“先走,再不去,弟兄们就要被活活打死了!”
这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眼珠子都快冒火了。
这是天大的热闹啊!
不等张捕头动身,百姓们已经一股脑往漕帮控制的余杭码头涌去。
牙都不齐的老妪都健步如飞,生怕去得晚了,漏掉什么精彩的场面。
不但如此,这些人还在不断招呼着左右不清楚的,人数越来越多。
那场面,空前壮观。
不多时,浩浩荡荡一条长龙终于抵达码头。
远远地便看到往日热闹地漕帮码头倒了一地的花胳膊,哪里还有平常的不可一世,一个个鼻青脸肿,惨不忍睹。
如此惨状,不但没有激起看客的同情心,反倒引得一阵欢呼。
“好彩!”
“不虚此行啊!”
“快些,快些,让我看看!”
“痛煞我也,还是来晚了啊!”
被人群裹挟着的张捕头满脑门青筋,大声呵斥着让路,好不容易来到前面,表情也变了。
他刚才已经问了个大概,说是今早来了个汉子,二话不说就开打。
那汉子猛地不似生人,赤手空拳一人便将码头的漕帮汉子们全部撩翻,下手狠得没边。
哪怕最后没人敢再动手了,这汉子还不依不饶,说什么让把自己兄弟放了。
可名字都不说,谁知道哪个是他弟弟。
这人还放出话来,一个时辰之内交不出人,他就把码头拆了!
张捕头也是头疼,这也是不知道怎地了。
猛人一个接一个往出冒头!
昨天那个还好,起码懂规矩,今天这个,怕是更难伺候得住。
光是门口这惨像便让他心生警惕。
他定了定,小声对手下道。
“去,多叫些人过来。”
说罢,他才往码头深处走去。
一路皆是哭爹喊娘的壮硕汉子,每一个脸上不挂彩的,更没有一个能站着的。
他越走越是心惊,若不是跟着百姓太多,他都想等支援到齐了再进去。
漕帮,那可不是苦哈哈的地盘,草莽高手不在少数,漕帮龙头也是逼近一流的高手。
这等局面,非一流高手不能独挡啊。
心中惴惴地走了一阵,他突然停下脚步,脸色出奇的精彩。
“他丶娘丶的!怎地又是这小子!”
【今天订婚去了,才回来,明天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