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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见姬雨萱如此急迫，陈默对妖女的真实身份更加好奇。
“别着急，已经走了。”
陈默安抚道，声音温和，让人莫名地安心。
姬雨萱再次深呼吸，语气依旧沉重。
“极乐天女。”
这四个字，在江湖中代表的意义是何其可怕。
任何一个人听到，都会心生敬畏。
可唯独陈默，跟个傻狍子似的。
“原来是极乐天女。”
原来个什么啊，你明显就不知道对方是谁吧！
有时候姬雨萱真的很奇怪。
自己虽然知道得多，但很多东西，只停留在知道的层面上，这一番出来才得以一一对应上。
陈默就不同了。
奇奇怪怪的技能好似什么都会，便是见了人春种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市井里的门门道道也是了若指掌，便是吃个点心，都能讲出来如何揉面口感更好。
一身武艺更是奇奇怪怪，好似什么都略懂一二。
但很多时候，他却对很多众所周知的事情一无所知。
譬如他明明会缝尸，但却不清楚缝尸的忌讳。
再比如，他知道入城会查验身份，但不知道伪造个照身牌有多么简单。
更夸张的是，他知道龙虎榜，却不知道唱喜鸦。
而现在，身为虎榜十一的他，竟然不知道极乐天女是谁！
姬雨萱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或许正是陈默如此奇怪，自己才会觉得有趣吧。
可不知为何，姬雨萱心中的不安就这么没有了。
极乐天女又如何，还不是有人不认识？
“先天龙榜。”
她笑着解释。
和预想中一样，陈默表情没有平常人听到龙榜高手的那种敬畏。
只是微微颔首，说了句“怪不得”。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甚至都没有问龙榜第几。
因为，对他来说，龙榜也罢，虎榜也罢，都是人，是和自己一般的人。
无需仰望，更无需恐惧。
方才也算见到龙榜了，确实很厉害，可这又如何，不都弄死过一回了吗？
怕个鸟。
“你真是……”
姬雨萱轻笑着摇了摇头，“有趣。”
陈默耸了耸肩，无所谓道。
“下次再见着，我还给她来一下。”
他伸出手做了个掐脖子的动作。
姬雨萱眼神中不由浮现几分欣赏之色。
别人可以说陈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可以说他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但姬雨萱能感觉到，陈默是认真的。
他是真的这么想的。
而且上次也这么做了一回。
这便是练武之人常说的有我无敌之势吧？
姬雨萱眼睛眯成了月牙。
“走，过去看看，顺便给我继续说说这极乐天女。”
陈默大摇大摆地走向灵堂。
“极乐天女是极乐众生教中最为活跃的真正高层，甚至可以说，极乐众生教就是她在掌控。”
“极乐天女是一个称号，代代相传，传说每一代圣女都是极乐真母的转世身，一旦冠上极乐天女的称号，便直接拥有常人一生无法成就的先天境界。”
陈默将手放在一个武馆弟子手腕上，而后起身道。
“这么说来，她们的功力不是自己修炼出来的？”
姬雨萱点了点头，继续道。
“应该是某种传承功法，可以一代代延续，不过这都是猜测，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她看了眼倒了一地的武馆弟子。
“都死了？”
陈默嗯了一声，走到掀开的棺材前望去。
眼神登时一凝，暗道一声有意思，对极乐天女更加感兴趣。
“还知道什么？”
姬雨萱探着脑袋，小心翼翼地瞄了眼棺材，又将小脑袋缩了回去。
“以前没听说过她会做这些事，只知道极乐天女有神法，可以化身千万，行走天下，教化众生。”
“没到下一代天女该出世之前，哪怕是意外死了，也会重新在另外一具躯体上重生。”
原来如此！
倒是有够神奇的。
想必昨夜那个就是化身之一了。
我虽然是偷袭，但那具化身和今天这妖女相比，修为了差了十万百千里。
姬雨萱也想到了昨夜的事情。
“想必又是某种妖法，必然不会如传说一般神妙，定有一具是本体。”
这一点陈默非常认可。
世上哪里有不死不灭的人，哪怕真有，也决计不会在江湖之中打滚。
真有如此逆天的不死之法，大乾早就换主子了。
看着棺材里的尸体，陈默越发肯定，这吹得神乎其神的极乐天女不过尔尔。
做的事情委实是太不入流了。
白瞎了那一身好皮囊。
尸体的胳膊被换了。
与昨夜尸体的区别不大，仅仅是左臂变成了右臂。
陈默身处手摸了摸，手感有点熟悉。
若是感觉没错的话，换来的胳膊来自同一人。
可是这么做的意义何在？
培养一具煞尸给大乾添堵？
不至于吧。
他也懒得在想，直接掏出缝尸套装，戴上手套便开始动手。
看着方才缝上的针脚，他不屑一笑。
“姑娘家家的，针线活如此粗糙，也不怕被人笑话。”
姬雨萱听得嘴角抽搐。
这玩意能跟姑娘家的针线活一样嘛。
“待会再说，先离远一点。”
陈默提醒了一声，便就剪断缝尸线，卸下膀子，在断口上重新缝合了起来。
第一针下去，阴煞之气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