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马是什么？
这姑娘也没伤着脑袋啊。
姬雨萱察觉到了陈默的疑惑，眼神扫过新做的无字墓碑和棺材，明亮的水眸中闪过一丝钦佩。
对待一面之缘的牲畜都能做到这个地步，这人心地好善良。
哪怕是极恶之人，也不会丧失对于真善美的渴望，何况姬雨萱这样一个本就善良的女子。
没有血色的精致面庞上绽放笑容，轻声为陈默解惑。
“拘魂造畜术，这是一种邪法，可将活人魂魄转移至牲畜动物之上，虽不能言，但记忆五感俱在。”
陈默好似有听过类似的法术，只不过是在小说话本里，依稀记得是将妇女幼童放入牛羊腹中掩人耳目，换个地方后放出来卖掉。
总之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见陈默若有所思，姬雨萱等待了片刻，才继续道。
“她的名字叫什么我不知道，据她在地上所写，是因为犯了大错才被宗门惩罚，此番来抓我回去，便是为了恕罪。”
“抓你？”
陈默可还记得天马直至死去都不松口，临死时的眼神里也尽是对女子的关切，不像是仇人。
“我不能死，我若是因她保护不力而死，她一家老小便要死绝，只要我没有死在她之前，她死了，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情。”
好聪明的女子！
陈默什么都没有说，刚才发生的一切也只有他自己看见了，但这女子居然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不是我聪慧，是你的眼睛。”
姬雨萱笑眼弯弯，指了指陈默的眼睛。
“你刚才看我的眼神不对，你生气了。”
陈默尴尬了一瞬，随即恢复了平常无所谓的样子。
“管它呢，总之没有它，我大概是没人给刨坑的。”
姬雨萱跟着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她就站在那静静看着陈默填土，直到插上木板做成的墓碑时，再次开口。
“准备写什么？”
陈默没有回答，血饮狂刀一闪，木屑簌簌落下。
马中豪杰！
“噗嗤！”
姬雨萱绷不住笑了。
陈默咧了咧嘴。
“人的故事没意思，就让它在我心里做匹好马吧。”
这话说得糙，可姬雨萱却是眸光一亮。
觉得这句话很有韵味。
“既然你醒了，那我们就此别过。”
陈默可是捕捉到了姬雨萱有麻烦的信息，既然马也不是她的，还给了半颗牛宝丸，在怎么算，也算扯平了。
最近遇到的烂事太多，他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个老实缝尸人。
姬雨萱没想到陈默这么干脆，登时楞了一下。
可看到陈默都摆出撒丫子狂奔的架势，连忙开口道。
“等等！”
陈默回头看向对方，就见姬雨萱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转，脱口而出道。
“我还没有感谢你呢。”
“不用了。”
姬雨萱黛眉轻蹙，表情有些迟疑，直到发现陈默有些不耐烦时，突然轻叹一声。
“能不能帮帮我。”
果然，陈默停下了要离开的动作。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她刚才开口，陈默就直接转身。
开玩笑，一句好人就想套路他，这丫头也不是个好东西。
他之所以回头，还以为能有什么好处可以捞呢。
他是不想跟麻烦沾边，但要是有足够的好处的话，也不是不行。
一句话，得加钱！
姬雨萱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也不拐弯抹角了。
“你送我去一个地方，我可以送你一个直入先天境界的机会。”
啥是先天？
陈默很想问，但忍住了，头也不回地继续走。
姬雨萱一咬牙，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高声道。
“你想踏入仙途吗？”
说这个老子可来劲了。
机会难得，这姑娘一开口就知道身份不凡，光是打听情报也能血赚。
仙途法诀什么的，他的兴趣不是那么强烈了。
主要是看不得人家小姑娘孤身上路。
老子终究是个善人啊。
见陈默转身，姬雨萱方才松了口气。
出来一次不容易，现在危机解除大半，不好好看一眼大乾江山，怕是往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知道踏入仙途的方法，甚至可以在你送我回家后直接让长辈赠你一套修行之法，只需你带我去先去一个地方。”
“放心，用不了太久，最多一个月便好。”
“路上也不会再有危险，他们找不到我，而且这次失败，短时间内也不敢再来的。”
听了这话，陈默终于点头。
正想说话，却听到林子里突然聒噪了起来。
距离，极近。
“一流！”
“嘎嘎~”
“高手！”
“嘎嘎~”
不等陈默看清是什么玩意，姬雨萱已经给出了答案。
“咦，是天机阁的唱喜鸦。”
她猛地反应了过来，一脸兴奋地看向陈默。
“你上虎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