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从徐天瑞的行营传出,携带着俊东气海的灵力,雷鸣一般在整个云中城飘散开去。
一瞬间,大片大片的乌云便四面向山脚汇聚,雾原谷顿时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传令!四长老行营!”
值班武士飞快地冲向行殿,拉开哨塔尘封已久的帆布,三门长达数丈的犀角号露了出来。
“呜~呜~呜~”
号角声响彻云霄!这是云中城最高级别的战争动员!在掠日门一千多年的历史中,这样级别的号角只响过一次。那一次,是山海宗和金鸿教两股势力联合起来,对云中城发动的史诗级的攻击。掠日门付出了三千人伤亡的代价,才获得后来数百年的安宁。主帅徐天瑞的身上,也因为此战留下了数十道大大小小的伤痕!
嘹亮的号角声同样惊动了元老院,计山河步出大厅,仰头望着惊飞的海鸥,沉声道:
“是谁走漏了消息!!”
雷鸿碧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道:
“此次元老会并未通知翁、苏两人,而且周围已经安排了我的人把守,会不会是胜奇、赵嘉实把消息告诉了苏天瑞!?”
“胡扯!他二人并不知道我在这里!”
雷鸿碧望了一眼江川的半截尸体,喃喃道:
“难道苏长老能未卜先知!”
计山河闻言,蓦地转身怒视着众人:
“我早就告诉过你们,苏天瑞此人最为棘手,需要格外小心!尤其是他那个徒弟蒲俊东,不仅在短时间内修为大涨,而且忽然之间变得深不可测,可你们这群废物偏偏在此时将消息走漏出去,如今他已经有所准备,我看你们怎么收场!”
雷鸿碧、满志国、荣图等人闻言尽皆面面相觑。
久未说话的光哲右手捋了一下帽檐,露出那双似闭非闭的双目,悠悠地道:
“各位长老,依在下看来,挑明了也好,以在座的各位长老的实力,还对付不了一个苏天瑞吗?”
雷鸿碧道:“长使大人有所不知,那苏天瑞勇武过人,一杆霸王戟能敌十万雄兵,更有宗主亲授的大元帅印,在掠日门一向颇有号召力,加上他新晋的徒弟蒲俊东相助,着实难以对付啊!”
“休要长他人志气!”计泰然听雷鸿碧数度提到蒲俊东这个名字,不禁妒火中烧,挺身道:
“苏天瑞虽勇,可毕竟年过半百,而且长期患有痛风之症,父亲早在上月就已经停发了他治疗伤病的药材,如今他能不能下床还不一定呢!属于他的时代早过去了!”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退下!”计山河喝到。
“可是父亲……”
“住口!你连他的大徒弟陆澄清也打不过,也敢口吐狂言!”
“都怪那个蒲俊东,不然……”
“不然怎样?!我早就告诫你不要仗着我的名声,在外面胡作非为,可你却不知检点,弄得自己声名狼藉,不然,那个后生本应该成为你的师弟才对!”
“……”
计泰然本想在一众前辈面前彰显自己的血性,没想到反被父亲一顿呵斥,一时也没了脾气,便退后几步不再言语。
光哲见状拱手道:
“计长老,令郎说的也不无道理,数月前我本应在雾原谷将他镇杀了事,可一时疏忽,今日竟让他成了气候,此事在下也有责任。不过短短数月时间,我谅他也强不到哪里去!为今之计,不妨一不做二不休,趁他尚未完全做好准备,集中我们的人,将那些顽固派一网打尽!”
雷鸿碧、满志国、荣图闻言道:
“长使说的对,我们这就回去点齐本部弟子来此集结,以防不测!”
计山河闻言略一沉吟道:
“你们不要忘了,还有一个人!”
众人尽皆愕然道:“谁?!”
计山河一指院中那座汉白玉雕像道:“才艺圣尊!”
“宗主?!”
“呵呵!”光哲闻言笑道:
“计长老多虑了,昨日我已安排黑暗使者将他闭关的斗口封死,一时半会只怕是出不来的!”
计山河闻言,右侧的脸颊又是一抖,表情复杂地道:
“长使果然高明,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正说话间,天空中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众人定睛一看,无数的武者正从四面八方向四长老的行营方向飞去!
光哲大惊,拱手道:
“我们还是低估了苏天瑞的号召力!请计长老赶快集合人马,对飞往四长老行营的武者进行截杀,莫等他成了气候,到时候悔之晚矣!”
“谁可担当此任?”计山河环视众人问道。
大厅鸦雀无声。
大多数人听命于计山河,一方面是不堪饥馑,其次则为明哲保身。临到真要对门人下手,多少还是有些不忍。
光哲见状很是不悦,恨恨道:“万事总有个开头,不如还是由我们黑暗使者来开这个头吧!”
说罢一挺身便飞了出去,早已埋伏在院中的数百名黑暗使者,便一路随他鱼贯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