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到客栈,张崇弛就回到房间里,开始思考蔡邕的病情,一直思考了一天一夜,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对于张崇弛来说,这是他从学医到现在,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无从下手的病症,怎么不让他顿生挫折感?有人说,医生这辈子最常碰到的就是自己医不好的病,但对张崇弛来说,十年来首次出现这种情况。
无论出于对文姬的那种怜惜,还是出于对自己技术的挑战,他都一定要解决掉蔡邕这个病。“我一定要成为今后最厉害的医生,能治天下所有的病!”别以为当初年纪小,只是说说而已,这可是自己对张巡和张崇道许下的诺言,无论如何也要达到。
我看到他这个样子也知道不是个办法,于是在第二天一早的时候进入了他的房间。
“大哥别想了,蔡邕根本就没病。”
“没病?他要是没病的话,就该我有病了!”张崇弛见我这样说,想也不想的反驳了一句
“你是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作为一个医生来说,最常见的就是医不好的病,但无论如何不能失掉自信。你起码要学会相信你的处理方法已经是最好的,你的技术是最可靠的,即使换成另一个高明的医生也不能做到比你好。此外,你还必须学会与失误、失望共同生活。”
大哥听到我的话浑身一震,也从疯魔般的状态下回过神。
“只是……只是……”
“只是听我说那蔡邕根本没病还有点不可思议,想探究一下其中的奥妙是不是?”
见我看穿他,他也没什么隐瞒,点了点头,就这样看着我。
虽然见他不弄明白不罢休的架势,但我没打算现在告诉他,打乱原本的轨迹,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到:“等过两天蔡文姬来拿药的时候我在告诉你,现在你就好好休息就好。”
见我不打算告诉他张崇弛立马急了“二弟哥哥我都快急死了,你就别逗哥哥了,快点告诉我吧,要不然就算要我休息,我也没心思休息呀。”
“哥,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没到时间,时间到了你不问我我也会告诉你的,反正现在不着急,还有点时间。”
张崇弛见我这样说,也知道现在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就默默地走到床边休息去了。
又在房间过了一天,清早起来洗漱完我来到大哥的门前“大哥起了吗?”
张崇弛听见是我的声音连忙应了声“是二弟呀,我刚起。”
听见大哥起了,我推门进去,一屁股坐在房间的凳子上,见他还是无精打采的样子“大哥还在想蔡邕的事?”
“嗯,我不明白,是什么导致他灵魂得不到肉身的滋养。”
我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也就不继续打哑谜了,不过得让老妖猫回答。
于是我就直接问张崇弛:“大哥老妖猫呢?”
“你找它呀,他从前天我们从蔡文姬家回来就不见了,也不知道跑到那去了。”闻言张崇弛还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回答了我,不过紧接着反应过来,问道:“咱们不是说蔡邕的事吗?你找它干什么?”
听见他说不知道老妖猫在哪,我起先也疑惑,不过紧接着我就想到老妖猫在哪,于是边往房间窗户走去,边说“因为它可以为你解释蔡邕的病情。”
张崇弛见我这样说更疑惑了,而我走到窗边往外一看,就发现了老妖猫,自己将他拎了进来,丢到床上。
被丢到床上的老妖猫身体一翻站在床上,立刻不满的叫了起来“道小子,怎么说我也陪伴了你们这么多年,当年还救了你们,你就这样对我老人家的!”
我面无表情的反驳到:“你陪的是我大哥不是我,而且你当年是被我威胁为了自救。”
圣猞猁被我说的无法反驳,张崇弛却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指着在床上的圣猞猁“二……二弟,老妖猫怎么会说人话了?”
“老妖猫一直都会说人话。”我给张崇弛解释道
床上的圣猞猁也对着张崇弛双眼一翻说:“我老人家身为圣兽之王,会说人话有什么了不起!”
“切!”张崇弛很快从方才的惊讶中冷静下来,很自然地像老朋友一样跟圣猞猁抬起杠来:“少在这里欺骗我这乡下郎中了,《物种起源》里可记载得清清楚楚,圣兽之王可是朝阳凤凰,不是什么老妖猫。”
这下子,圣猞猁有点泄气了,口中嘀咕说:“朝阳凤凰了不起吗?那是我老人家不屑跟它计较,哪天找到一只,我倒要试试,谁到底是圣兽之王。”
“行了!你再说下去,天上飞的就不是鸟,全是牛了!”张崇弛故意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说:“还是说说蔡邕的情况吧,二弟说他得的不是病,但又怎么会折腾成现在这副情况?而且二弟还说你能给我解释。”
圣猞猁跳到桌上,用一个很舒服的姿势坐了下来后先看了我一眼说:“你倒是会偷懒。”然后转身对着张崇弛说:“你首先得明白蔡邕的身份,蔡邕绝对不是表面上那样只是一个普通船娘的父亲,从他体内的水元素波动来看,他应该是一位水系金徽魔法师。”
“魔法师?还是金徽魔法师?”张崇弛听到也是惊讶,当然他是没有了解自身的情况,当然张崇弛也曾见过一二个魔法师,但都属于魔法学徒,所能做的魔法也就是通过漫长的咒语吟唱,召来几个小火苗点点灯用,或者召一阵风来凉爽凉爽,这在能随意调动魔法元素的他的眼中,简直像是在看小孩子玩过家家,没什么意思,但现在听说居然有一位金徽魔法师,不由地大是兴奋:“不是说金徽以上的魔法师都是被各大城的城主奉为上宾,地位高超,为什么蔡邕会流落到这种地步!”
“这我怎么知道?”圣猞猁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说:“我发现你还挺有八卦的潜力,什么时候喜欢问这些家长里短的事了?”
张崇弛也不过一时兴奋多问了两句,却被圣猞猁取笑一番,顿时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忙转移话题说:“行了!正题!正题!”
“咳!你还知道正题?”圣猞猁知道现在的年轻人,脸皮就是薄,也不为己甚:“好吧!说说正题吧!道小子说的没错蔡邕没病,他是中了诅咒!”
“诅咒?”
“那是鬼族的一种本能,据说当鬼族成年时,会自行领悟到一种不属于四大魔法元素和光暗能量的力量。这种力量没法学习,更没法练习,是一种不变的生命本能,而且每个鬼族运用这种力量产生的效果也都不同,称之为诅咒。那个蔡邕就是中了某种诅咒才会被成如今这副样子。”如果不是在转换体质的同时,净化掉了它跟鬼帝的血契,可能到现在圣猞猁都还是鬼帝的宠兽,对鬼族的事情自然了如指掌。
“又是鬼族?”张崇弛愕然说:“二弟也说陶府有鬼族,难道整个睢阳城里真的有很多鬼族吗?”
圣猞猁听了这话,转头瞄了我一眼,接着对张崇弛说:“我说兄弟,你怕什么?不是还有你二弟保护你吗?而且要是真的有很多鬼族的话,他们至于还在暗处鬼鬼祟祟吗?早就高举大旗四处征伐了。要知道反攻大陆可是他们千万年的一直叫嚣着的梦想,可是由于圣族的牵制,加上人族也比较争气,每次都胎死腹中,如今他们连鬼帝都不知哪里去了,怎么敢明目张胆的侵略人族?我想,无非是想办法找回鬼帝而已!”圣猞猁若有所思地说。毕竟它也是当年三帝之战的当事人之一,虽然被六合紫金壶中的神圣光明之源所困,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从各方留传的故事、纪录,凭它老奸巨滑的本能,几乎能将事实推测得八九不离十。
张崇弛笑着说:“对啊!有二弟保护。何况,还有陶半城在,他要是开始动手,潜伏在睢阳的鬼族有苦头吃了,我们还是本份一点,先解除蔡邕的诅咒再说。”
我这时忽然说到:“以后大哥如果不是遇见致命的危险,我是不会出手的,毕竟这趟出来是为了让大哥历练,如果什么事都由我出手就失去了历练的意义,而且还会让大哥产生依靠心里。”
听到我这么说张崇弛明白我说的没错,也没有纠结这件事,直接将目光转向老妖猫。
老妖猫也接着刚刚的话题:“说得轻巧!敢情你还不明白诅咒的可怕,诅咒就算是在鬼族,也是最诡异最秘不示人的手段,它是跟鬼族本命之源连在一起的,相当于鬼族的大半条命,如果被人强行破除,施诅咒的鬼族不死也残!就算是大魔导师或医圣,在不懂破除要领的情况下,就算是赔性命也束手无策。更可怕的是每一种诅咒的破除要领都不同,除了施放者本人外,他人根本无从知晓,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难道就没有更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