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酒馆遭遇土匪,卢和和路仁英勇奋战击溃土匪,击毙土匪十名,包括土匪头目二当家,安田提出给予奖励每人大洋一百块,韩铭虽然很为难,但是不敢不答应,“深田先生,既然您说话了,我们一点照办”。
韩铭又转身看着身边的黄山民,微微一笑说:“黄山民科长,现在警务局经费紧张,这次奖励你们特务科也要出点力,怎么样”;黄山民今天沉着冷静,指挥有度,受到了安田的表扬,本以为能得到什么好处,没想到转眼之间就要损失几百大洋,心疼不已,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没办法,安田和韩铭都是自己的上司,得罪不起,只能认栽了,舍不住孩子套不住狼,只要安田高兴,这点小钱不算什么。
黄山民勉强的笑了笑,“韩局长放心,这个事我来办,不会亏待弟兄们的”,他是个守财奴式的人物,平时抠门的很,拿出一块大洋,都像挖自己的肉一样,这几百大洋更像要了他的命一样。
这时,卢和注意到从浏源镇里涌出一伙人,大概有十多人,急急忙忙的奔韩家酒馆而来,这伙人到安田、韩铭面前,为首的一个人,身着黑色长衫,戴着黑色礼帽,手里拎着一个拐棍,有五十多岁,头发有些花白,这个人抱拳拱手说:“诸位长官,本人浏源镇维持会会长金海,听说几位长官遭遇土匪,受惊了,受惊了”。
黄山民抬了抬手,“你就是;浏源镇维持会会长金海啊,我来给你介绍一下两位长官”,说着他指着安田和韩铭,“金会长,这位是滨江警务局顾问安田先生呢,这位是滨江警务局韩局长,过来见见吧”。
金海一听是滨江警务局的高官,急忙摘下礼帽,深施一礼,“安田先生好,韩局长好,诸位长官英勇无敌,击毙土匪,为一方百姓除害,保一方平安,感谢,感谢”。
遇到这样的场合,安田都要装出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他也摘下礼帽,弯腰还礼,问:“金会长,你们这里匪患很严重么,这些土匪经常来这里骚扰吗”;金海回答:“是的,安田先生,这些土匪经常过来,尤其是秋冬两季是土肥抢劫的季节,抢粮食,抢牛羊,还抢大姑娘小媳妇,希望警务局的长官体谅我们的的苦衷,尽快剿灭匪患”。
韩铭似乎忘记了刚才自己在土匪面前胆小如鼠的表现,有傲气十足的说:“金会长,你算遇见贵人了,这位安田先生主管滨江治安,剿灭匪患的事正好归他管,安田先生一定会尽力剿灭匪患”。
金海抱拳说:“有劳安田先生,诸位长官辛苦了,我们已备下薄酒素菜,请几位长官镇内一叙”;安田回答:“各位的盛情我们心领了,但是还有公务在身,不能久留,以后有机会再来打扰”,森田指着地上土匪的尸体,吩咐道:“金会长,这里的事情你们处理处理吧,这几只枪就留给你们了”。
金海带来的人,搬尸体,收拾枪枝,金海捡起那挺歪把子机枪,擦了擦上面的灰尘,对安田说:“十分感谢,安田先生,没想到还有歪把子机枪,这可是稀罕物,无价之宝啊”;安田看着这挺歪把子机枪,沉思了一会说:“金会长,这挺歪把子机枪,我看有十成新,你们留下也没有多大用处,你们也没有那么多子弹,还是让我带走吧”。
卢和走过去从金海手中接过歪把子机枪,颠了颠,感觉重量很轻,抽下弹夹一看,弹夹里跟奔没有子弹,空空的,枪膛里还涂着厚厚的一层黄油,说明这挺歪把子机枪还没有开封,根本还没有使用过,对安田说:“安田先生,这点挺歪把子机枪是崭新的,弹夹里没有一颗子弹,枪膛里还涂着厚厚的一层黄油,还没有开封哪”。
安田接过歪把子机枪,仔细的看了看,枪托上的标牌显示是今年生产的,刚刚配属部队,还没有开封,没想到就到了这伙土匪手里,安田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逐渐阴沉下来,他把歪把子机枪放在地上,喊道:“韩桑,黄桑,过来一下”。
韩铭和黄山民这在翻看几个土匪的尸体,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听到安田喊话,赶紧走了过来,安田指着地上的歪把子机枪,说:“韩桑,黄桑,这挺歪把子机枪还没有开封,枪膛里还涂着一层黄油,枪托上的标牌显示是今年生产的,刚刚配属部队,怎么会到了土匪的手里”。
韩铭和黄山民互相看了一眼,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黄山民心里清楚,肯定是滨江警备队倒卖出来的,警备队倒卖军火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自己也参与其中,捞过不少好处,只是没想到这帮家伙胆子太大了,居然把没有开封的武器也拿出来卖,心里想这回事情闹大了,这帮土匪根本就不会使用歪把子机枪,只是拿来唬人的,这回让安田抓个正着,安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还是韩铭打破了沉默,说:“安田先生,不用说,肯定是有人倒卖军火,没想到这帮家伙胆子太大了,没有开封的歪把子机枪也敢倒卖,安田先生这件事交给我了,我一定彻查到底”,韩铭心里想这回可捞上了,不知道有多少高官参与其中,说不定就有和自己不对付的警务局局长常广,在我韩铭面前都得乖乖的。
安田点了点头,问:“韩桑,你准备怎么调查啊,有具体想法吗,说说看”;韩铭立正回答:“森田先生,我想这件事先从军火库房查起,因为所有军火都要先入库,然后再发放部队,军火库有发放账目”。
“好,八格牙路”,安田又点气急败坏,“这些无赖,想发财发疯了,居然发到东洋帝国头上了,我马上向川岛阁下汇报此事”,森田凶相毕露,一扫刚才文质彬彬的模样,恶狠狠的说:“抓到他们,杀头的有,死了死了的”。
黄山民有些心虚,怕这件事牵连到自己,急忙表忠心:“韩局长,对于调查的事我来协助你,怎么样”;韩铭侧身瞅了瞅黄山民,心想这只老狐狸,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倒卖军火的事他肯定也没少干,于是慢吞吞的回答:“这个,我考虑考虑吧,还要看安田先生的决定,不过,按照警务局的惯例,这样的大案一般都有上官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