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俩说完了,我给你烧水洗澡——”,男人像是对待一个需要疼宠的孩子,伸出大蒲扇,帮着媳妇儿撩起一缕垂到鼻子尖上的发丝。
似乎,白老大所有的情意,都只能在给媳妇烧水洗澡这一环节中得到展示。
阿圆心中温暖,抬了眼睛对男人微笑,灯光下,脸上一层细细的茸-mao被刻画的很生动,尤其是耳朵,白老大突然发现,阿圆的耳朵生的极美,耳尖儿上的茸mao似乎有些长,透明似的。
“啊呀——”,阿圆低低的呼了一声,手里的针,差点招呼到白老大的脑袋上。
“没个正形!”阿圆躲开,轻啐了一声,“你老实点儿,等我缝完这几针——”。
话没说利落,阿圆的脸色就红run上来,等缝完了这两针,心急着做什么啊?
铁塔似的大汉子,摇身变成一只“哈巴狗”,双手扒着桌案边沿儿,眼巴巴的看着阿圆的每一个动作。
哎,老实憨厚的汉子。
阿圆侧了身子,索xing眼不见心不乱,手指抖啊抖的,勉强缀上了几道针线,往簸箩里一放,就被人眼疾手快的端走了。
这季节已经寒冷了些,阿圆打了个冷战,赶紧扯被子。
白老大大概也觉出了寒意,猛然嘴里“嘶——”的吸溜了一口冷气,然后把被子从头到脚的给阿圆蒙住,自己“唰唰”下地,又“踏踏”的出门去了,还没忘记回身把门对紧嘴里似乎嘟念什么“我真是有病”……
阿圆被丢下了,登时又打了几个冷战,脑袋也清醒了。
老天爷啊!您不是玩咱呢吧?好不容易才得了个知道疼人的汉子,这么快就出mao病了?
怪不得前世里大街小巷墙壁电线杆都贴满了小广告。
我该拿什么来拯救你,我的男人?
目前就连繁华的镇子上,也没见到类似的小=广告,白老大得了这病,可怎么得了?得去哪儿诊治啊?
不得不说,女人的想象力天生发达,就一会儿的功夫,阿圆已经把最坏的后果都想了一个遍,甚至,计划好了等白老大羞愧的回来,自己要怎么开解。
总不能因为人家身患疾病就翻脸吧?他还年轻呢,总有得治不是?
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白老大还没有回屋,他是不好意思见到自己吧?阿圆决定,给男人保留面子,装睡。
这样,等他回来,发现媳妇已经睡熟了,就用不到这样尴尬了吧?
阿圆紧闭着眼睛,思绪七上八下,只觉得土炕越发热乎乎的,心里更是焦躁。
终于,房门,被推开了。
那个高大的男人,似乎还掂着个铁皮桶进来,小心的放在木盆旁边。
然后,栓门,黑影子小心翼翼的摸到了床边,阿圆眯缝了双眼偷偷的瞧着动静,极力把呼吸调整到均匀。
嗯?男人的两只大手掌掀起了身下的被褥,按一按,还满意的点点头,从他身上,传出来一股子烟熏火燎的味道儿。
阿圆一动不动,汉子就有些纠结,把脑袋凑到阿圆脸上细看,嘴里轻声的唤着:“媳妇儿,睡着了没有?”
这还试探上了?阿圆忍着笑,装作睡着了又被叫醒了似的,向床里翻了个身,又不动了。
阿圆是真的想要睡着的,可是不知道怎的,土炕升温,火烧火燎的热,根本睡不着。
她艰难的忍耐着,唯恐露出了破绽。
身边的汉子也不好受,跟烙饼似的翻身,还尽可能的把动作放轻放慢,偶尔,嘴里还要长叹一口气。
今儿这一晚,可真是难捱啊!
阿圆的身上,沁出了一层热汗,痒痒的,很不舒服。
她无法再忍耐,悄悄地,挪动了一只胳膊,伸到被子外面放放风。
还在烙着大饼的白老大登时惊喜万分,直立起半个身子问道:“媳妇你醒了?还冷不冷?”
热的浑身冒汗,还冷个头啊?阿圆索xing把两只胳膊都解放出来,扭过身子抱怨:“今儿这是怎么啦?都进十一月了吧?天还这般热!”
热?白老大登时苦了脸,媳妇不冷,那不是拍马pi给拍到马tui上了?
“嘿嘿嘿——,你热,那我去撤了柴禾,头前儿,是怕你冷,我在外面把炕烧上了——”。
“你去烧炕了?”阿圆愣了,这小子中途离场,不是得了什么难治的毛病?
这个死脑筋的憨货,去做什么不会打声招呼啊?枉咱费了半天的脑细胞,还琢磨着怎么去帮他求医问药!
阿圆也揣着满肚子的幽怨呢,屋子里的温度真的很高,阿圆觉得自己流了很多汗,白承光再次下炕,抽掉了烧土炕的几根柴火,才清凉了些。
但是出了汗的头发会散发一种味道……
“我要洗头,不舒服——”,阿圆坚持着,嘎石灯的火苗再次点亮了。
白承光刚才不但烧了火炕,还烧开了一铁皮桶的热水,这会儿正好用呢!
微微泛着豆腥味儿的澡豆,混合着屋子里荼-蘼的气息,阿圆慵懒的回到了炕上,头上包了两层布巾子。
温热的火炕上,两个身影,终于安宁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的头发,可就没法看了。
夫妻俩各自顶着个“爆炸头”醒来,不过还好,半夜里洗头,也没伤风感冒头疼啥的,火炕,还真是个好东西。
夫妻两个对着笑了一回,阿圆还算简单,洗漱之后,拿布巾子一包,就看不出痕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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