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时间,眨眼而过。
这些天。
南京城,军营内的大雪龙骑倾巢出动,开始在四周城墙上做布防。
吕大器没有摸鱼,而是尽心尽力在完成布防。
演技逼真。
布防图已经送出去了,东门那边只有一千兵将,且火油、滚石檑木皆不如其他三门。
一旦马士英攻城。
直接前往东门,东门撑不住马士英人海攻击半小时。
最好四面围攻,只在东门上花费更大的力气,这样西南北三门的将士,一时间也无法前往东门救援。
滚石檑木不断运上城墙。
南京城的大门已经从大大方方敞开,变成了半遮掩状态。
来往行人不敢多停留在这儿。
要打仗了!
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情况,这时待在南京城太危险,乡村僻野反倒成了好地方。
“娘子,快走吧,不要浪费时间了。”
“不走,新明多好的日子,为什么要离开?就呆在这儿,为陛下受城墙!”
诸如此类情景不断发生。
时至下午。
消息不胫而走,整个南京城内出现许多人员,向皇宫聚集。
……
太和殿。
朱标将今日的奏章批卷完毕,放到一旁。
“陛下。”
刘伯温进入太和殿:“皇宫之外聚集了很多南京百姓,他们想要知道,是不是要打仗了。”
“我去看看。”
朱标点头。
他不准备隐瞒什么。
确实要打仗了。
他又把握不破城,但没把握聚拢民心,让所有人不怕死的待在南京城。
来到皇宫东门口。
就见到外界确实人满为患,商贾、世家、读书人、工匠、农民聚集在这儿。
“陛下万岁。”
众人单膝下跪。
朱标摇头,抬抬手:“平身吧,不要搞凡俗礼节,你们想要问的,我已经知道了!南京确实要打仗了。”
“要打仗了?”
“这?”
“南京守得住吗?”
民众议论。
朱标轻咳一声:“肃静!”
场上一下子肃静下来。
“南京确实要打仗了,城内如今确实不安全,若城破,他们可能会进城屠杀平民百姓,各位如果乡下有房子,可以暂时去躲躲,等到南京平定再进来。”
朱标提醒一声,坦诚相待。
“陛下这是说的什么胡话?”
人群中挤出一扛锄头的老汉,五六十的年纪说起话来都气喘吁吁:“南京是我的家,我岂有抛下南京独自逃跑的道理?”
随后。
老汉转过身,面向群众情真意切:“是陛下来了我才从仆役成了农户,以前我也是农户,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成了地主的佃农,地没了,我的儿媳妇生了病没钱,我儿子把自己卖给了地主,我家世代都是奴役。”
“但现在不一样了,自从陛下来了之后,我不是奴役了,我是农户。”
“我家有十亩地!一年只需要交给陛下十分之一的赋税,我不用担心吃不饱饭,家里无钱看不起病。”
“外面的人,还想重返崇祯年的事儿!我第一个不答应。”
老汉说罢,转身表情拧巴,锄头敲在地上:“我要上城墙!我要打仗!我不走,我吃定你了。”
不少农户听完这话,纷纷点头。
外面。
有这么好的日子?让你种地?只交十分之一的粮食?不让卖身,缺钱了还能去户部暂时抵押耕地面积贷款?利率百分之五?
更别提前几日户部张榜,招收秀才,要办学校,农家子弟不需要花钱就能学东西。
秀才有工资吗?有!户部发!每月二两银子,真的不少了,一家三口人一月的口粮就这么多。
外面有这种事?做你的美梦去吧!
这种事,只有新明才有可能。
“我们不走,我们要上城墙!”
“陛下,让我们上城墙吧,虽然我们没打过仗,但我们种地的力气,不比当兵的差多少。”
“陛下,我们……”
农民、多次落榜的秀才们、被大地主盘剥活的不如佃农的小地主、小商贾纷纷响应老汉的话。
民心可用。
朱标内心某根弦被触动了。
无奈摇头。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好了。”
刘伯温摆摆手,推推朱标的肩膀,希望朱标讲两句,
却引来群众一阵怒视。
毛手毛脚的。
推坏了,你赔得起吗?这就是陛下身边的人?还没怡红楼的小青小红会伺候人呢。
刘伯温立刻收回手,内心茫然。
这些人?
过于狂热了!
老朱打天下的时候,也不见农户见到老朱,会是这副模样。
小朱干的事,比老朱大胆太多了。
朱标回神,目光坚定。
“大家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南京城城破的,你们且先回去吧,你们能安定干自己的事儿,维持南京城的运转,我已经很满意了,散了吧。”
朱标摆摆手。
好言相劝。
将群众劝走。
“陛下,人心可用啊!”
刘伯温夸赞一句:“得人心者得天下,陛下有空了,还需多多在南京走走,让大家认识认识。”
朱标感慨的叹声气:“刘师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今天都这么狂热了,要是我出去了,走到哪儿堵哪儿。”
太狂热了。
也许,是他自己干的太好了?
毕竟明末老百姓,太久没过过好日子了。
……
南京城外。
吴三桂的密探将手里最后一把水稻苗插入地里。
满意的点下头。
今天没白干!
“听说了吗?有人要打南京了!南京现在戒备森严,陛下这次危险了。”
“那可怎么办?陛下没了,咱们的地怎么办?我还等着村里的学校建起来,送孩子去上学呢,要不然咱们去城内帮陛下守城门吧?”
吴三桂密探听着两名妇人的窃窃私语,皱起眉头。
南京。
要打仗了?
“陈大人,南京城来都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一个秀才背着包裹,牵着马,出现在吴三桂密探眼前。
“?”
吴三桂密探对秀才上下审视。
他叫陈纪刚。
这名可没多少人知道,他入南京户籍,用的名字是陈记。
“莫要看了陈大人,在下原本是山海关军营中一小吏,陈大人不记得在下,很正常,前不久有线报来,说陈大人要来南京,我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了你……不过,你怎么在这儿种地?”
秀才不解。
陈纪刚应该记录南京情况,将线报交给吴三桂才对!
这是在干吗?
“原来你就是将军一开始安插在南京城的眼线。”
陈纪刚恍然大悟。
所以。
这眼线背着包裹过来干吗?南京,真的要遭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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