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和蓝玉带领一万大雪龙骑,奔袭定远城。
可奇怪的是,一路荒无人烟。
奔行近十里地,沿途竟然没有看见一个活人。
几处村庄都破败不堪。
草木枯焦,遍地白骨。
看得令人触目惊心。
饶是久经战场的蓝玉,看得心情都愈发沉重。
不忍多看。
每逢灾年,最凄惨的都是永远吃不饱穿不暖的百姓。
最可恨的是,朝廷竟然坐视不管。
饿死如此多的百姓,还让他们曝尸荒野,尸骨无存!
蓝玉下意识恨恨道:“他娘的!老子还以为又回到了过去那暴元统治的时候!”
话一出口,顿时懊悔了。
虽说这是另一个世界。
可没记错的话,太子殿下和他们说过,这个世界的朝廷,也是大明。
蓝玉连忙解释道:“抱歉,太子殿下,咱一时情急说错话了。”
朱标摇头道:“蓝将军不用紧张。”
蓝玉松了口气,幸好太子殿下仁义。
这要是当着陛下说这种话,自己最轻都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朱标问道:“蓝将军,我问你,若是咱大明遇到灾荒,会变成这样吗?”
蓝玉毫不犹豫道:“不会,圣上英明神武,最体恤百姓,绝不会坐视不管。”
朱标叹气道:“赈灾是要粮食的,若遇到大灾之年,咱大明真能拿出这么多粮食来赈灾?”
“难道就靠一句英明神武,那粮食就能从天而降了?”
蓝玉顿时语塞,支支吾吾道:“这,这……”
他就一武夫,脑子里只想着上阵杀敌,建功晋爵这样的大事。
哪里会想粮食这些小事。
朱标又问道:“蓝将军,你知道灾年,最让人痛恨的是什么吗?”
蓝玉回想起自己小时候挨饿的日子,恨恨道:“最痛恨那些地主乡绅。”
“那些地主乡绅,平日里囤积粮食,就等着灾年,哄抬粮价赚钱。”
朱标同情道:“蓝将军也是过过苦日子的人啊。”
蓝玉讪笑道:“要是没过过苦日子,咱也不会造反啊。”
朱标哈哈一笑:“这是实话,我爹当年要是能多吃几口饱饭,也不至于跑去造反了。”
蓝玉附和大笑。
忽然。
一阵阵微弱的哭喊声随着凛冽的寒风传进两人的耳朵里。
“救命啊!救命啊!”
朱标和蓝玉相视一眼,立即挥舞手中长鞭,加快速度。
身后的一万大雪龙骑紧随其后。
很快,大军绕过山脚。
只见数十个流寇驾马追赶十几个老弱妇孺。
像是在故意放慢速度,摇晃着手中长刀,张狂大笑。
那群老弱妇孺们,跑得慢和体力不济摔倒的,都会被他们砍倒在地。
朱标和蓝玉暴怒,异口同声道:“这群畜生!”
都双腿一夹马腹,再次加快速度,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
数十个流寇杀得兴起,听见动静,回头一看。
顿时吓得亡魂大冒,浑身直哆嗦。
“快跑!快跑!”
可他们骑的马,哪比得上朱标和蓝玉胯下的良驹。
几个呼吸就被朱标和蓝玉追上。
两人二话不说,握着手中的长刀,就将这些该死的畜生一一砍死!
两人纵马回来。
看着已被流寇杀得横七竖八的可怜百姓。
两人心中又是一阵悲愤和酸楚。
这该死的世道!
正在哀叹时,一道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咳咳……你们,你们,是朝廷派来的官兵吗?”
朱标和蓝玉循声回头一看。
是一个白发苍苍,瘦骨嶙峋的老叟,左臂已被砍断,血流不止。
朱标下马,快步走近。
“定远知县……马瑞才投……投贼了,快去救城中百……”
话还未说话,老叟头一歪,死了。
蓝玉错愕道:“定远知县投贼了?”
虽然这是另一个世界的定远。
但蓝玉听到与自己老家同名的地方父母官,竟然如此祸害百姓。
心中直接涌出同乡的滔天怒火。
旋即暴跳如雷:“他娘的,这马瑞才真他娘的该死啊!”
“身为定远的父母官,不仅让自己治下的百姓活活饿死,曝尸荒野。”
“竟然他娘的还敢投贼!”
接着侧头看向朱标:“太子殿下,咱们快去定远吧!”
朱标也是压抑着怒意,翻身上马。
看着地上的十几具尸体,沉声开口。
“留下十骑,将这些无辜惨死的百姓就地掩埋。”
“其余人,立即出发,救定远!”
蓝玉心中一阵感慨,太子殿下仁义啊!
以后必定是圣德之君!
定远情况危急。
朱标和蓝玉率着大军马不停蹄,急行军赶至定远城。
不到半个时辰。
终于赶到定远城门附近。
哭声震天,火光四起!
……
定远县衙。
“难怪都说是灭门的知县,没想到你这一个七品县老爷,内宅还藏了五万两白银!”
“如今,倒是便宜了老子我了,哈哈哈……嗝!”
张喜儿背靠太师椅,双脚挂在三尺法桌上。
一手啃着烧鸡,一手冲着底下唯唯诺诺的马瑞才舞起刀花。
马瑞才挤出难看的笑脸:“小人特意等着孝敬张大帅你的。”
张喜儿冷眼一瞥,狠狠地将鸡骨头吐在马瑞才的脸上。
“老子可不是张大帅,张大帅早他娘的入川当他的土大王去了!”
“再多嘴,老子一刀砍了你!”
马瑞才脸色煞白,连忙低头求饶。
衣袍下的双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张喜儿冷笑道:“放心,老子说话一向言而有信。”
“等老子的人将这城里的富商乡绅都抢光了。”
“老子会把这县衙还给你,这位子,老子可嫌弃它硌屁股!”
这时,堂外传来一道焦急的呐喊。
“不好了,张爷,城外出现官兵了!”
张喜儿丢掉手里的烧鸡,霍然起身,瞪大眼睛。
“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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