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行征刚躺下。
门前,传来秦戈的敲门声。
“大人,有人来拜访了!”
行征“真是稀客啊,这个时间来。”
连日里的工作强度,让他睡眠颇为不规律。
撑起身子,嘱咐道“你先招待他。”
“稍等我一会。”
说完,一双深色的眸子动了动。
又揉了揉身体,继而直接穿了衣衫。
前厅中,烛光颇暗。
一身着麻布的男子面色严肃,镇静地等待着今夜要见的人。
行征踱步至前厅中,此人他并不熟识。
莫非有事相求?
亦或是与今日的吶赫人有关?
行征笑道“不知何事劳烦这位壮士深夜拜访?”
那人早已知晓行征的名义,谦逊宽恕待人。
一眼看上去,文质彬彬。
华邰从深红色木椅上站了气来,弓着身子行礼道。
“深夜打扰,还请大人不要过多介意。”
“今夜,擅自前来拜访,还请谅解。”
“在下是骈酰国的将军-华邰,特意奉了圣上的旨意。”
“前来投诚。”
说完,他从胸口掏出一方印章递给了行征。
行征接过桐油色的印章,果真是骈酰国的将军令。
但据他所知,这个国家很小,几乎没有和东临产生过冲突。
今日为何前来投诚?
行征示意他坐下,询问道“东临与你们似乎没有过争斗,不知是出于何种目的?”
华邰却好像已经知晓他的问题,直接将怀里的一封信递了过去。
行征缓缓打开,那上面的字竟是出自齐王府,还要供金。
莫非,齐王也压榨国这骈酰国?
便问道“这封信是何时的?”
“十天前!”
“我知晓齐王在此地盘踞多年,看似为东临出了极大的力。”
“镇守西北一方,实则利用实力到处欺压,获取东临国、周边附属力量给的金钱,中饱私囊。”
“这样的人,胃口会一天一天变大的。”
“直到权利、金钱膨胀到极致,到了那日。”
“东临、骈酰两国怕都不会安稳了。”
“我骈酰国愿附属于东临。”
行征没想到,这样一个外人,竟将东临的局势看的颇为清晰。
行征点了点头笑道“你们诚意十足,我必然是赞同的。”
“不过,附属的事情还需禀告长公主,至于共同对付齐王的事。”
“仍需细细商量,万万不可打草惊蛇!”
华邰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继而补充道“今夜,关外出事了!”
行征不由地瞪大了眸子,脱口道“是吶赫族人?”
“是!整个部落被烧杀,没有活口了。”
行征默默地闭上了眼睛,这齐王真是心肠歹毒啊。
怕是牢狱中也要下手了。
小声道“华邰,不宜多往来,此阶段你们只需积蓄实力。”
“待抓捕齐王之时,暗中出力便可。”
“好!”
说完,行征连夜撑着身体去了职钧营。
却瞧见熊庭的两个副官,带了几人紧紧地守在了牢狱里。
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问道“你们将军呢?”
“拜见行征大人”,几人躬身道。
“将军他应该在前厅里,他说预感职钧营中最近不太平。”
“在多处都布了局,您小心些。”
行征点了点头。
便朝着前厅里走了过去。
混着那明亮的月光,低声唤道“熊将军!”
熊庭笑了笑“行征大人,之前听朝中传你身子弱。”
“这两日下来,您倒是劳累许多。”
“不知,又有何事发生了?”
行征长长地舒了口气,要是消息不紧急、不保密。
大概,他也不会亲自跑一趟吧。
坐在他的身边,低语道“关外吶赫人出事了。”
说完,熊庭直接喊道“谁!”
那黑色头颅慢慢抬起,应道“将军可否还记得在下,任其。”
熊庭转头对行征说道“他便是吶赫族人,那日的书簿,便是他送来的。”
“那他岂不是现场唯一现存之人?”
“您说的对,今夜族人被屠,皆是齐王所为!”
“还请二位大人给我一个报仇的机会!”
熊将军历经百战,自然知晓这种暗含仇恨、却又无法解救的痛苦。
应道“好,你便加入军中吧。”
任其这才从怀里掏出一沓书薄。
行征、熊庭“这.....,是不是太多了?”
“你这是剩下的书薄?”
“是,逃脱前族长给的,这个送来怕是最安全的。”
“而且,更能对付齐王。”
行征从未想到,他竟然还能看到完整的证据。
小声道“还是置于职钧营比较安全,否则,若齐王针对我。”
“我必然是逃脱不了的。”
熊庭也点了点头,应道“自然小心些好,看来这职钧营又要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