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府邸。
一阵听听哐哐的。东西碎响声让人心惊胆寒。
家中瓶瓶罐罐桌椅都被砸个粉碎。
胡惟庸怒发冲冠。
刚刚从朝中回家的他被气得面红耳赤。
没想到和刘伯温斗了一辈子,居然被他徒弟给摆了一道。
就这么一点小事,皇上借口收了他提拔官吏的权力。
他还如何在朝中继续安插人手?
“小小朱桐,欺我太甚!”
“可恨!可恶!可杀!”
“斗不过刘伯温,还斗不过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手中捏着茶杯,忽然间四分五裂。
一时间手中鲜血横流。
感觉到吃痛,胡惟庸更加恼怒。
“管事呢!给我滚出来!”
七八个下人在胡惟庸后边畏畏缩缩,不敢出去。
这时候谁都知道,免不了一顿毒打。
可奈何不住胡惟庸连叫三声,先前挨过打的管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上前。
“大……大人。”
胡惟庸看着厌烦,一脚踹在这管事的胸膛。
谁料他自己一个没站稳,一屁股摔倒在打碎的瓷器上。
啊呀一声尖叫。
“我杀了你!”
管事的吓得只得退缩,连声大叫喊郎中来。
为了给胡惟庸平息怒火,管制的赶紧拿来一纸协议递给胡惟庸。
“大人莫慌,大人安排的属下已经做妥,料想这一次,朱桐插翅难逃。”
胡惟庸强忍着怒气,接过那一纸协议,上边赫然写着土地平册四字。
不过上边写的可不是胡惟庸的名字,而是朱桐的。
管事的趁胡惟庸上朝,连忙搜集了朱桐这些天所做事情的纰漏。
按照大明律,朱桐乃是士籍。
不得随意更改土地所有。
这是皇上为了防止土地兼并想出来的办法。
作为士籍,都是有机会当官的。
难保有些人会用自己的权力侵吞他人土地,或者用自己的田地送给大官做赠礼。
所以大明律规定,但凡是士籍不得随意更改土地所有。
如有特殊情况,需先向户部申请。
可朱桐呢?他把自己所属之地全部分给了村中难民。
这不是明晃晃的违反大明律令。
藐视大明律法?
“好,动作要快。最好立即处置!”
胡惟庸有些底气不足,毕竟把自己的地分给难民这也是行好事。
若是被皇上知道了,肯定会对朱桐赦免。
所以自己动作要快。
趁着皇上不知道,连忙就将朱桐给处置了。
到时候皇上就算追究起来,自己也是按规矩办事。
“还有!通知户部让他们自己去解决,不要再和我扯上关系!”
管事的赶紧点点头。
“刘伯温那边怎么样了?安排的人马到哪儿了?”
胡惟庸要做的,可是惊天地的刺杀之举。
安排的都是自家的死士,从小培养出来的,只要杀了刘伯温,他几人就会立刻自尽。
所以胡惟庸对这事也格外放心。
“快到山西边境了,应该还有半月。”
“好!动作要快,他师徒两个我一起处置!”
…………
淮河南岸。
忙活了一整天。
朱桐将洞天将洞别地新长出来的草药全都采摘下来。
也是前几日,朱桐才发现。
将现实中的草药种在洞天别地里生长出来的,比现实中药效要好上数倍。
一颗小小的山参,只有一根手指种进去却能长成巴掌大。
喝了洞天别地里的黑泉水,整个人感觉记忆通透。
朱桐越发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过目不忘的本事了。
就连前世看过一眼的古诗词,现在都能倒背如流。
哪怕是稍稍有一丝丝印象,自己都能清晰的复刻出来。
“阿娘,来,喝药喽。”
朱桐端着刚刚熬好的药汁,来到黄大妈身前。
自从那日老黄头带她来过之后,阿娘便时常来看自己,经常会带几身衣裳。
靴子什么的,都是阿娘亲手做的。
只不过阿娘的身体着虚弱。尤其是病根很难去除。
一般的药效根本就不起作用,只有洞天别地里长出来的药材,才见几分成效。
“桐儿,你这药也太过于灵了一些,阿娘尝着味甜,最近感觉身子骨也特暖和。”
马皇后所说都是真的,太医也时常在宫里为她诊治。
可开出来的药他根本感觉没什么效果。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经过朱桐诊治,她便觉得心中舒畅。
“哈哈,那就好,阿娘我从小为孤儿,您又待我如此,我便认您做亲娘。”
“有我在,您的身体您放心!”
要不说马皇后老了,随便听几句话。眼泪便要止不住。
没有别的,就觉得亏欠着娃太多。
“咚咚咚!”
门外有人敲门,马皇后赶紧擦掉眼泪,转坐一旁。
是那日曾来办差的道录司的官吏。
朱桐笑着请他进来,他还记得这官差极为和善。
“官爷请里边坐。”
“诶!小郎君!”这小官差脸上却是一片苦涩。
多好的郎君,远近闻名,善心满满。
“今儿我可要对不起您了!”
“实在是差事在身,我也不想可……”
朱桐倒是没慌张。依旧笑着。
“官爷莫要为难。我要是何处做的不对,官爷尽可指正,还请但说无妨。”
小官差还是一脸的难色,脸上尽是羞愧。
“按理说,郎君散地给百姓,乃是好事!”
“可不知道是哪个红了眼的,将这事告到了官府!”
“大明律法有规定,士籍不可随意更改土地所有!”
“我也没法……”
“只能请您到府衙里去一趟了。”